第六章
帝都,臨江別墅。
夏稔回來的時候?qū)⒔c半,別墅只有她一個人,她不太想開燈,借著手機(jī)的光走到了臥室。
一拉開落地窗門,冷白的月光便攜著無邊寂靜撲面而來,涼風(fēng)將灰色的床單吹得微微掀動,似乎有人剛從床上起身一樣。
夏稔在陽臺站了一會兒,打開了臥室的燈,隨手拿了一件浴巾進(jìn)了浴室。
今天水溫調(diào)的有些高,熱氣蒸騰而上,碰到身體便凝成水珠,帶著暖意往下流落,身子頓時輕軟了不少。
泡了一會兒,不知怎么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似乎有人打開了門,冰涼的衣料貼上了皮膚的瞬間,夏稔猛地睜開了眼睛,對上了一雙秋波瀲滟的眸子。
顧南時怔了一下,眼睫微微顫動,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么快醒過來。
“你怎么回來了?”
夏稔一絲不掛地被他抱在懷里,有些不自在地低了低頭,掙了幾下身子,一接觸地面,便立即扯了件浴巾,將自己包裹起來。
沒過幾秒,又被顧南時拉進(jìn)了懷里,一時間,鼻間全是他身上的氣味,清泠的冷香夾雜著淡淡的酒味,有些好聞。
“難道夫人不希望我回來?”
顧南的聲音又低又沉,眉間冷著,完全沒有方才的溫潤笑意。
夏稔沒什么情緒,“我沒這么說。”
“是嗎?”
顧南時眉眼淡了下來,定定瞧了懷中的人許久,突然伸手往她肩胛骨探去。
“簌”的一聲,浴巾落在了地磚上,露出一具粉嫩的身子,皮膚上還殘留著些許水漬,在光下泛著淡淡的瑩光。
夏稔怔了怔,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顧南時順勢摟住她的腰,右腿卡進(jìn)她的腿間,半跪著將人壓在浴池臺上。
“那夫人是希望我回來?”
夏稔皺了皺眉,不太想說話,因為這個問題似乎有些越界了。
“夏稔,說話?!?p> 顧南時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撐在浴池臺上,眉宇間隱約有些不耐煩,似乎無論她的回答是希望還是不希望,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夏稔吸了一口氣,將腦袋偏過去,聲音有些沙啞,“我現(xiàn)在很冷?!?p> 顧南時凝了凝眉,支起身子將夏稔抱出浴室,將人放到床上后,又把陽臺的門關(guān)上。
“現(xiàn)在還冷嗎?”
夏稔扯過被子,搖了搖頭。顧南時似乎也是覺得之前的舉動不太合適,沒再看她,也沒再逼問她,隨手扯掉領(lǐng)帶,進(jìn)了浴室。
夏稔緩了緩神,起身穿了睡衣,坐在沙發(fā)上將頭發(fā)吹干,過了一會兒,手機(jī)屏幕亮了一下。
夏稔打開微信,對方的備注是顏文字。
(^_^):書我?guī)湍愀愕搅?,這幾天應(yīng)該能寄到,那些人追著我要你的資料,我沒給,你要給我發(fā)個大紅包。
夏稔回了幾個字,退出微信,打開右下角一個黑盒子圖標(biāo),輸入賬號密碼,幾秒后,屏幕彈出一個黑框。夏稔輸了一串?dāng)?shù)字,點擊確認(rèn)后,微信那邊就發(fā)來了消息。
(^_^):臥槽臥槽,謝謝老板。
夏稔關(guān)了手機(jī),浴室門正好打開,顧南時裹了一件黑色絲質(zhì)浴袍,胸口處半敞著,露出白皙好看的鎖骨。
頭發(fā)還散著濕氣,被他往后一抹,還是落了幾根下來,垂在眼睫上方,滴下幾顆小水珠,將睫毛打得微微顫動,像是結(jié)了冰霜。
夏稔盯著那張妖孽的臉看了幾秒,拿起桌上的吹風(fēng)機(jī),顧南時沒怎么看她,但也默契地坐到了沙發(fā)上。
熱風(fēng)吹過,頭上的那只手似乎天生涼,輕巧溫柔地揉進(jìn)發(fā)間,手指觸過的地方,傳來一陣酥癢的麻意。
顧南時半瞇著眼睛,聲音有些淡,“邢傾,22歲,父親是陽光福利院的院長,過往不詳,目前是無業(yè)游民?!?p> “夫人覺得這份資料簡單嗎?”
夏稔關(guān)了吹風(fēng)機(jī)電源,替他理了理頭發(fā),面上挺淡定的,“還行?!?p> 顧南時看了她一眼,繼續(xù)道:“那另一份資料,夫人又知道寫了些什么嗎?”
夏稔沉默了,她之前改過邢傾的資料,過往并沒有不詳,只是把關(guān)于她的那部分給刪掉了。
而現(xiàn)在顧南時似乎有兩份資料,一份是不詳,那另一份呢?是不是她改過的?
可顧南時沒解答她的疑惑,也沒就剛才的話題說下去,只捻起肩膀上的幾根發(fā)絲,丟入腳邊的垃圾桶。
“原來,在提到別人的時候,夫人會有更多的表情?!?p> 夏稔站在沙發(fā)邊上,看著他低了一下身子,頭發(fā)擦著她的衣服而過,再起身時,臉上的表情似乎更淡了。
“所以,那份資料寫了什么?”
“夫人要不先想想怎么哄我開心,我再告訴你那上面寫了什么?!?p> 顧南時往沙發(fā)上靠,有些隨意地把玩著浴袍帶子,抬起腦袋時,眼尾泛著淡淡的紅,似乎是后知后覺的醉意,不在酒而在人。
夏稔愣了一會兒,附身替他拉好領(lǐng)口,走出了臥室。顧南時沒攔她,默聲坐在原地,整個身子幾乎要陷進(jìn)沙發(fā)。
十幾分鐘后,一陣香味飄入臥室,夏稔端著餐盤走了進(jìn)來,蹲坐在他對面,一雙清冷的眼睛被熱氣氤氳著,生出幾絲柔軟。
“喝點醒酒湯,你胃不好,以后別喝那么多酒,還有這碗面條,你餓就吃,不餓我?guī)湍愠?。?p> 女孩的臉上沒什么表情,聲音卻是柔和無比,像是寒冷冬日里的毛絨手套,戴上來便舍不得脫下,任由它一下一下?lián)系匦母C發(fā)軟發(fā)燙。
顧南時瞇了瞇眼睛,從沙發(fā)上起身,修長的雙腿踩進(jìn)毛毯,隔著一張小桌子,在她對面跪坐下來。
夏稔手肘擱在桌上,手指指著其中一個小碗,面無表情道:“這次自己喝?!?p> 顧南時挑起一邊眉,嘴邊的弧度有些勾人,“夫人就這樣哄我的?”
夏稔看他一眼,拿起碗里的白瓷勺子,舀了舀,輕輕吹了幾下,遞到他嘴邊。
“張嘴?!?p> 顧南時笑了一會兒,接住她的手腕,將勺子移回碗里,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腦勺,傾身過去,吻住了她的唇。
夏稔伸手推著他的肩膀,騰騰的熱氣熏得她淚意漸生,連嗓子都啞了些,“醒酒湯還沒...”
“不喝了?!?p> 顧南時凝著她的眼睛,忍不住親又了親,隨即繞過桌子將人抱起,聲音像在蜜罐里浸過,含著甜膩軟軟的意味。
“夫人先哄我。”
喜沒哈
吃糖吃糖,就是要甜甜的。 邢傾:為什么我比夏稔大,還要叫她姐? 喜沒哈:因為她比你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