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白晚哪里還喝的下茶,咬著嘴唇看向蘇銘,她的相貌極具欺騙性,隨便擠幾滴淚花,就能唬得人心軟。
可蘇銘根本沒搭理白晚,神情專注地盯著手機屏幕,沉寂了許久的聊天框里終于蹦出了兩條消息。
哥:我們家沒有,但你南時哥有,你可以找他借,湊一湊估計就能富可敵國了。
哥:不過你也別想了,你南時哥的錢要用來養(yǎng)老婆,不會借給你的。
蘇銘:......
蘇銘關(guān)了手機,腦袋耷拉下去,半張臉陷在手臂里,他看也沒看白晚,露出兩只明亮亮的眼睛,盯著夏稔道:“學(xué)姐,你的腳沒有踢疼吧?”
夏稔踢了那一腳后,表情似乎緩了許多,搖了搖頭,拎著袋子去吧臺打包奶茶。
白晚的眼淚頓時憋不出來了,抓起快遞盒就要走,喬安然拽了她一下,笑得挺熱情,“學(xué)妹,桌上東西忘了拿呢。”
白晚不敢得罪她,抿著嘴將東西拿上,臨走前還不忘對蘇銘裝一波可憐。
“學(xué)長,對不起,是我惹夏學(xué)姐生氣了。”
蘇銘頭也不抬地道:“下次注意一點。”
白晚氣得跺了跺腳,轉(zhuǎn)身離開。
喬安然看著她忿忿離去的背影,忍不住撐著下巴笑,“這段位也太低了,沒意思?!?p> 頓了頓,又用手指戳了戳蘇銘的手臂,“蘇少爺你可以啊,都能鑒婊了?!?p> 蘇銘將腦袋埋在手臂里,被她這么一戳,整個人都坐了起來,喬安然被他嚇了一跳,“你搞什么?屁股上綁了定時炸彈?”
蘇銘沒好氣地看她一眼,“綁什么綁,你就是定時炸彈。”
喬安然笑了,看了他幾秒,手臂疊在桌上靠近他,“看你這損樣兒,跟稔姐表白被拒了?”
說起這個,蘇銘的心情更不好了,“別說了,連苗頭都沒有,表什么白?”
喬安然“嘖”了一聲,還想調(diào)侃他幾句,見夏稔提著兩杯奶茶過來,好奇地問:“稔姐,你就要走了嗎?誒,你一個人喝兩杯啊?”
夏稔腳步停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折回吧臺,喬安然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她在奶茶單上盯了好一會兒,然后和服務(wù)員說了幾句話。
回來的時候,手上又多了三四杯奶茶。
喬安然愣了,“稔姐,你買這么多奶茶是要回去開奶茶店嗎?還要研究它們的成分?”
聽這話,蘇銘也朝夏稔看去,她手上拿的都是打包好的奶茶,蘇銘知道夏稔沒什么朋友,尋常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現(xiàn)在一下打包這么多奶茶確實是有些奇怪。
“學(xué)姐,你不是不喜歡喝這些東西嗎?就算不喜歡也可以喝,但買這么多你確定不會喝到吐?”
夏稔兩只手都提著東西,也許是毛衣領(lǐng)太高的緣故,向來冷淡的臉上被熱出了兩抹緋色。
她不自在地抬了抬下巴,耳后的頭發(fā)緩緩滑下,遮住兩邊極其漂亮的下顎線,順帶掩了些緋色。
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她身上,斑駁的光影模糊了邊角的線條,揉合成一層金黃的霧面軟紗。整個人看起來竟莫名柔和了幾分。
“不會,我家里人喜歡喝。”
她的聲音悶悶無力,卻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忪軟。喬安然和蘇銘不知道夏稔是孤兒,夏稔只和他們說過自己有個家人,兩人就自然而然的以為夏稔是單親家庭。因為夏稔不愿多說,他們也不好多問。
林鄴是在北門停的車,夏稔打開車門的時候,還有一個人在里面,是之前在緋色酒屋見過的女人。
和第一眼的性感不同,這次深棕色的波浪被挽起了一些,唇色是桃紅色的淺,似乎是要去什么正式場合,優(yōu)雅繁雜的西裝禮裙在端正的坐姿下,平整的幾乎沒有一絲褶皺。
安謹(jǐn)偏過頭,對夏稔微微一笑。
夏稔禮貌地點了一下頭,將手上的東西放在座椅上,關(guān)上車門,低頭玩手機。
林鄴坐在前面有些緊張,他摸不清這位夫人的脾氣,思慮再三,還是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雖然這位夫人他沒見過幾次,但能讓總裁吩咐這么多句的,也就只有她了。
“夫人,這位小姐是我的朋友,我順路送她一程,不會影響到您吧?!?p> 夏稔靠著座椅,手指在屏幕上漫不經(jīng)心地滑著,指甲修整地圓潤整齊,是純天然的櫻粉色。
她微微抬了眼,眸底蘊著一層霧氣,手指還在屏幕上滑著,不知道點開了什么,一陣詭異至極像是人的尖叫又像是金屬刮擦喉嚨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林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只見這位夫人不緊不慢地插上耳機,微微抬起了腦袋,額頭的劉海遮住半只眼睛。嗓音喑啞,與剛才詭異的聲音有著莫名的相似之處。
“沒事?!?p> 林鄴暗自抹了一把頭頂?shù)睦浜梗持齑降溃骸安挥绊懢秃?....”
這大白天的難道是在看鬼片嗎?為什么他總覺得這個“沒事”像是在說“你下次再這樣試試看”。
為什么夫人看起來比總裁還要可怕??!還有剛剛那該死的bgm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