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處理
“現(xiàn)在,你所擁有的一切,不想給也要給我了!”
我看著林濁莪慢慢撐起自己的身子,瞳孔里噴出憤怒的火焰。
這可不是比喻,這是敘述,真的有火從他的眼里往外冒。
當(dāng)我以為他會變成某個?;疰溩拥尿T摩托的骷髏頭時,幾乎是一瞬間,巨手便把他的身體捏做一條,兩個長著粗毛的爪子則是讓他脖子上面頂著的東西消失不見。
我看著擂擊者上面璃兒無神的瞳孔,以及已經(jīng)向我的身體探過去的毛爪子,估計是依舊跳動的心臟吸引了它。
那個帶著禮帽的瘋子則是向著林濁莪的書房慢悠悠的走去。
有些東西總是在不能用了才會覺得難受啊。
裂分之狼的原典可沒有修復(fù)這種東西。
但現(xiàn)在恢復(fù)行動能力是首要任務(wù)。
我試著讓軀干的斷面放出鎖鏈,把散落的肢體拽到一起。
這種動作果不其然引起了它的反應(yīng),毛爪子也從試探變成了帶著千鈞勁的揮擊。
我軀干上的雙手也很快拔出胸口的劍進(jìn)行招架,殘刃果不其然的斷成兩節(jié),軀干也被招架產(chǎn)生的橫勁震開老遠(yuǎn)。
帶著我的腦袋和腿一起,像一個滑稽的玩具在墻角堆成一團。
還有什么能讓我快速恢復(fù)動作能力方法嗎?
盡管我知道我很急,但急也沒用,沒了戴冠之孶的嬗變,只能慢慢等光之種的生長連帶著我一起治愈。
我看著再度沖過來的擂擊者,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然而,過了有一會,想象中的天旋地轉(zhuǎn)的畫面并沒有出現(xiàn)。
而是它被一塊飛起來的黑布牽制住了。
我看著已經(jīng)十分殘破的身體,上面纏繞了一圈黑霧,不時冒出一縷漆黑的焦煙。
“汽靈?”
那團黑霧冒出一只眼睛,沖我眨巴眨巴。
我收回鎖鏈,看著像是焊接一樣把斷面拼在一起的連接方式。
雖然比不上嬗變的完全恢復(fù),但也算是夠用了。
我抬手讓黑布飛回來重新包裹回我的身上。
讓殘刃回到胸腔之后,再重新拔出來,又和一開始一樣了。
起碼不至于束手無策,就是好事。
我對著擂擊者舉起殘刃。
現(xiàn)在有劍,有披風(fēng),有怪物,有需要拯救的姑娘。
一定要喊一個帥氣的技能名來把擂擊者打趴,然后救下璃兒。
“拜請裂分之狼之偉力!賜我以毀滅眼前之物的權(quán)能!斷魂分軀吞肉噬骨之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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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你給我打住,我絕對沒說過這句話?!?p> 我無語的看著鼻子快要翹到天上去的家伙。
“你當(dāng)時明明就是這么想的嘛:‘什么都不說就把權(quán)能給用了,多沒意思啊’之類的想法我可是知道的喲!”
“這一段我肯定要改的,我等一下給你拿餅干,你暫時先到床上坐著,別過來了好嗎?”
祂十分不滿的嘟起嘴,趴在我的書桌上,接著沖著我吐舌頭。
我到附近的櫥柜那里,取出裝在罐子里的餅干。
捏了一塊慢慢放到祂的面前,祂哼了一聲便把頭扭向了另一邊。
我把餅干重新湊到祂的面前,祂再一次重復(fù)了剛才的動作。
我打了一個響指,祂坐著的椅子馬上變成一團黑色的煙散去,祂也因重心不穩(wěn)向后仰倒。
接著我便一把把祂攬到懷里,然后把一塊餅干半強行的塞到祂的嘴里。
“不改,不改,留著,行了吧?”
祂終于慢慢的點點頭,然后又向我伸出了一根手指。
“再來一塊……”
我又拿起一塊放到祂的手里,祂高高興興的趴上了那張小床。
看著那段雖說有些夸張的文字,我也沒辦法說什么,畢竟答應(yīng)過祂了。
我用指節(jié)叩了叩桌面,椅子便重新回到我身后。
故事還是要繼續(x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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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鏈纏上它四肢瞬間,鮮紅的東西便從鎖鏈的縫隙里噴出來。
從璃兒的喉嚨里發(fā)出完全不屬于人的聲音。
巨手幾乎也是同時覆蓋了我的頭頂?shù)奶炜铡?p> 我附身疾沖,躲開巨手拿捏的同時將擂擊者的軀干與它的四肢分離。
當(dāng)我觸碰到擂擊者時,讓我頭皮發(fā)麻的事出現(xiàn)了——從眼前的東西身上,我只能感受到一個心跳。
我舉起殘刃,剖開擂擊者的軀干。
那顆碩大的心臟有力的鼓動著。
盡管附近是基本沒有遮攔的璃兒的胴體,但現(xiàn)在我沒辦法從那個曼妙的胴體上找到一丁點活著的氣息。
她可不是像我一樣的空殼,那可是一個活人……
我猛然想起之前召喚鏡中少女失控時發(fā)生的事。
身后嘶鳴著的巨手上好幾只眼睛開始黯淡,依然帶著憤恨與不甘,想著向我攻過來。
我舉起殘刃將那個仍在鼓動的心臟剜下,向巨手扔過去。
巨手接過心臟,在一陣怪異的蠕動之后,血色開始回到璃兒的臉上。
然后巨手一甩,把我掃開。
我在地上滾了幾圈,用殘刃扎進(jìn)草坪才停下。
正好滾到了牛先生和沐春的附近,我坐起身,看著牢牢護(hù)在璃兒身前的巨手。
“這兩位你也能幫一下忙嗎?”
“……不……要……”
我拔掉自己的左邊半截小臂。
“這樣行不行?”
“不……”
我把小臂扔過去的同時,用殘刃將其刺穿,停在離璃兒不遠(yuǎn)的地方。
“這樣呢?”
“……”
觸手從它的指縫伸出來,慢慢接過了我的小臂。
我把沐春和牛先生挪過來,背上的傷口觸目驚心。
然后巨手撫過他們,伴著嘎吱聲和血肉的堆積聲過后,他們背上的傷已經(jīng)勉強算是愈合了大半。
我站起身,突然一聲槍響崩碎了我身后平靜的空氣。
以及我的左腿。
“你小子怎么站起來的?”
小禮帽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向著他直沖過去。
他的另一槍打中了我的右腿,但我的身體在略微一彎之后,很快又恢復(fù)到直沖狀態(tài)。
接著,他開始瞄準(zhǔn)頭部。
“汽靈!”
我脖子處的黑布瞬間收緊,將我的腦袋彈了起來,我趁勢旋身用肘把腦袋打飛到小禮帽的方向。
估計是吃了一嚇,他那一槍放歪了,我的牙齒與他的肩膀來了個負(fù)距離接觸。
“啊啊啊啊啊?。?!”
他瘋狂的用手里的槍砸著我的腦袋。
然而在他砸我腦袋的同時,我手里的殘刃也刺穿了他的肩膀,然后狠狠的把他釘?shù)搅碎T框上。
我撿起落在地上的腦袋,看著被疼痛和恐懼弄的不知所措的小禮帽。
“給我清醒一點,我有事要問。”
他一聽我說話,身體先是十分夸張的抖了一下,然后抬起腦袋。
“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