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伺候一炸藥,高冷俊俏脾氣暴。不能打盹睡懶覺,所有行動要上報?!?p> 整潔典雅的書房中,一個妙齡少女手握書卷,嘴叼筆桿,歪歪扭扭地靠在石案前的椅子里。
午后明媚的陽光,透過窗外的枝葉揮灑在石案上。
少女搭在扶手上的腿晃晃悠悠,雙眼微闔,口中念念有詞,語氣雖懶散又滿是埋怨,聲音卻清脆悅耳,好聽得很。
“若是愚笨不開竅,挨餓受罰還得笑。新時代里好根苗,何去何從不知道。哎——”
褚南歡一聲長嘆,睜開雙眼,看著窗外鳥語花香,甚是惆悵。
發(fā)呆之際,背后傳來厲聲責(zé)備。
“你就是這么作詩的?”
余音未落,褚南歡便已從椅子里跳了起來,慌忙放下書卷和毛筆,整理好衣擺。
低著頭,倆眼珠子滴溜溜看看左右,偷偷瞄向門口屏風(fēng)前豐神俊朗的男子,認(rèn)栽地抿抿嘴。
“將軍今日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不但毫無愧意,還反過來抱怨起他來了?梁斐桓瞪了一眼褚南歡,徑直走向書桌。
“忘記拿宗卷,回來取。”
褚南歡聽他如此說,趕忙顛顛兒地倒了杯茶,雙手奉上。
“那讓邵琦回來取不就好了,哪里用將軍親自跑這一趟!”
雙眼彎彎,比那杯中的茶湯還要清亮;笑臉盈盈,比這春日的陽光還要暖心。
梁斐桓目光和緩了些,取過茶杯,也不急于入口,略帶慍色地看著褚南歡。
“他自有交辦的任務(wù)要去做,倒是你,逍遙自在得很?!?p> 原以為她乖巧伶俐,大智若愚,是個可塑之才,多加培養(yǎng)日后能有所成??蓻]想到他不在府中,這丫頭竟是這幅模樣!
“我已經(jīng)很努力了,將軍。而且......我本就不是那塊料??!”
省省吧!她一個侍女,為什么要學(xué)詩詞歌賦?
她連這個時空的背景環(huán)境都沒搞明白呢!她只想穿回現(xiàn)世或者平平靜靜了此一生。
梁斐桓喝了兩口茶,轉(zhuǎn)身將茶杯放于桌上。
“我看不如明日將你帶去阜里,讓明祥也抽空給你操練一番,去去你這懶散的毛病。”
魏明祥是云龍軍的四品校官,碧虛城宰輔魏承安的次子,褚南歡和邵琦閑聊時聽過他的事,聽起來就是個暴力猛男。
褚南歡雖然也怕他傳聞中的魔鬼練兵方式,可想一想,自己畢竟是個妹子,他總不能把她練得折胳膊斷腿吧!
而且她穿越過來第一天就入了府,一個月來,從未出去過。
這將軍府雖大,可既不能追劇上網(wǎng),又不能逛街購物,規(guī)矩又多,管得又嚴(yán),真是悶得人發(fā)慌!
此刻一聽梁斐桓要安排她出府,就算是軍訓(xùn)也愿意?。?p> “將軍說的是!我一定嚴(yán)守——”‘軍紀(jì)’倆字還未出口,便被打斷。
“罷了,若是兵轄阜也被燒了,我也難逃其責(zé)。”
“......”
幾天前褚南歡確實燒了她自己的屋子。
加燈油的時候不小心將燈油灑在了帷幔上都沒發(fā)現(xiàn),結(jié)果爆出的火星掉到了一塊浸了油的帷幔上,就燒了起來。
可這種事哪會犯第二次,何況那兵轄阜的燈油也不用她添?。?p> “將軍,也就那一次,我保證絕對不惹禍還不行嗎?”
褚南歡舉起右手呈立誓狀,想再為自己爭取一下。
“你闖的禍又何止——”
“啟稟將軍!”這次換梁斐桓被打斷了,只聽門外傳來曉苓的聲音。
“老將軍的生辰賀禮已清點完畢,除了側(cè)輔余大人送來的賀禮中多了一條絲帕外,其余并無錯漏,均已入冊?!?p> “你親自將絲帕送回便可?!?p> 梁斐桓不假思索地說道,并未放在心上。
“是!”說罷曉苓便退下了。
可眼下這么好的機(jī)會她褚南歡又怎能錯過?
“將軍將軍!讓我一同去吧!”褚南歡央求道:“我是您的貼身侍女,這樣才更有誠意啊!”
梁斐桓又怎會不知褚南歡打的什么主意。
“讓你去送?怕是這絲帕和你總有一個是要丟掉的?!?p> 梁斐桓說完拿了本卷宗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徒留褚南歡呆愣在原地。
“不去就不去,我還懶得跑這一趟呢!”褚南歡撅撅嘴,晃到椅子旁癱坐下來。
“咳咳!”
可褚南歡還沒來得及放松下來,背后的響聲卻讓她的神經(jīng)又緊了緊。
該不是將軍又回來了吧?
扭頭望去,只見小婕在屏風(fēng)前捂嘴偷笑。
“小——婕——你再這樣嚇唬我,我真的要得失心瘋了!”
“做賊心虛!”小婕挺了挺腰,板著臉道:“都當(dāng)了將軍的侍女,也不注意下儀態(tài)!”
“那就找個儀態(tài)大方的來嘛!我早就想回去挑水燒火了!”褚南歡一臉不屑。
“真噠?”湯婕戲謔地看著褚南歡。
這讓褚南歡想起了數(shù)日前的事,心里還是難受得很,“你來就是為了氣我的啊?”
“嘿嘿,就來看看你,順便告訴你今晚有金湯燴魚!你忙著吧,我回去了!”
“嗯!謝啦!”
褚南歡從窗前目送小婕離開,復(fù)又坐回椅子,叼起筆,翹起腿,支著腦袋,繼續(xù)努力作起詩來。
“早知入府沒自由,當(dāng)初何必求收留。攤上一個梁某某,任是神仙也難救!哎——”
四龍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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