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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不歸

第十二章 博學(xué)的西洲(上)

有女不歸 酒澀飛香 2015 2020-11-25 11:18:06

  南風(fēng)努力地回憶著,回憶和素塵分別的晚上,那個逃脫了神秘人的恐怖的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那一段記憶極其凌亂,她只能勉強想起素塵近乎絕望的呼喊:“江寒,我要你的命!”

  南風(fēng)的手掌不自覺地攥成一個拳頭,索性閉著眼睛仔細想。但是除了這個畫面,她什么都沒有想起來。

  西洲察覺到了南風(fēng)的異樣,頓時緊張起來。他接連呼喚南風(fēng)的名字,以期得到對方的回應(yīng)。

  可南風(fēng)就像被什么魔法定住一樣,什么多余的動作都沒有,只是額頭上滾出了豆大的冷汗。

  西洲不作他想,自然地握住了南風(fēng)的手。手指冰涼,幾乎沒了暖意,再觸摸臉頰和額頭,才找回了一點人應(yīng)該有的溫度:“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南風(fēng)木訥地由著西洲擺弄她,好不容易找回了一些神志:“沒……沒事……”

  “怎么會沒事?你臉色很難看!”

  西洲竟關(guān)注別人的臉色是否好看,殊不知,他自己才是那個病懨懨、慘兮兮、尤其值得關(guān)心的人。

  逼著自己回想了半天,竟沒有搜索到其他的信息,南風(fēng)終于放棄,推開西洲的手,扯出個笑容來,說:“想起了一些其他的事,似乎無關(guān)緊要?!?p>  素塵都不要她了,那么屬于素塵一個人的記憶,當然無關(guān)緊要。

  可西洲不相信,說:“有心事千萬不要瞞著我,我可以……”

  他欲言又止。

  南風(fēng)眨了眨眼,歪頭瞧著他。

  “我可以……”他磕磕巴巴地說。

  他最終沒能想明白他可以為南風(fēng)做什么,眼睛里的光芒一下子暗淡了,好像剛剛點燃的火苗,因為一場寒雨,噗,滅了。

  南風(fēng)終于發(fā)覺,這個剛剛認識的小書生,對她的珍視和在意,遠遠超出了她的認知。

  南風(fēng)趁著“火”尚有余溫,趕緊試圖打消他的疑慮,露出一個笑臉來,說:“你平白無故的,擔(dān)的什么心?我什么事都沒有,只是忽然覺得你提到的名字有點耳熟?!?p>  西洲看了南風(fēng)好一會兒,確定她沒有其他怪異的地方,才微微松了一口氣。不過,他的擔(dān)憂實在濃烈,很長時間無法消除,眉尖的褶皺,很長時間無法平復(fù)。

  “啪!”一聲驚堂木的脆響,震得南風(fēng)太陽穴直疼。說書先生正說到最精彩的地方,眉飛色舞,一聲驚堂木,更是引得聽眾們一陣歡呼。人們或朗笑,或拍手,或搖頭晃腦,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仿佛先生說的不是郭將軍的故事,而是他們自己的。

  說書先生的音調(diào)拔得老高,手也舞動起來,說:“郭大將軍搖身一變,自稱是被強征進城的獸醫(yī),躲過了叛軍的追查。他借著給馬匹看病的機會,在叛軍軍營里明目張膽地轉(zhuǎn)悠,一呆就是三天?!?p>  “才三天???不是三個月嗎?”有人在臺下質(zhì)疑。

  說書先生不慌不忙地說:“兩軍之中,時間緊迫,若真耽誤三個月,還怎么送戰(zhàn)報???”

  聽眾點點頭,深以為然。

  說書先生又說:“你可別小看這三天。這三天,將軍沒有閑著,他很快和叛軍們打成一片,更結(jié)識了一個叛軍將領(lǐng)套出了不少情報。后來,郭將軍一想,戰(zhàn)場上的時間可都是命啊,耽誤不得了,而且青州叛軍的情況,也必須早點回去稟報才是,怎們辦才好呢?”

  聽眾們聽得正起勁,哪知說書先生故意賣關(guān)子,在最緊要的關(guān)頭不講了,轉(zhuǎn)而拿著桌子上的茶碗喝起水來。

  聽眾們焦躁起來,都叫喊:“趕緊說??!”“然后呢?”“到底怎么辦啊?說??!”

  說書先生潤了潤喉嚨,輕咳了一聲,算著人們情緒已是高潮,說:“這段歷史,可是小老兒搜了無數(shù)典籍才找到的,絕對貨真價實,別的說書先生根本不知道。既如此,小老兒不妨賣個關(guān)子,請各位猜猜,將軍到底用什么方法逃出青州?!?p>  臺下有片刻的沉默。

  說書先生也不著急,只慢慢誘導(dǎo),說:“請各位暢所欲言。”

  “挾持了叛軍將領(lǐng),然后沖出了敵營!”有人說。

  但很快被其他聽眾否決了:“你傻呀,這不暴露了嗎!”“是啊,是啊,明明還有溜出去的機會,這么一鬧,豈不是必死無疑了?”“就是!我聽說叛軍們可不都是沒本事的土匪,他們也有身手好的,一口氣殺幾百個人都不帶喘氣的!”

  剛剛提出猜測的那位聽眾被人們你一句我一句地懟了,不甘心,小聲嘟囔:“人家郭大將軍神功蓋世,怎么能沖不出去?”

  有人聽了,又要反駁,被說書先生吆喝一聲,這才作罷。

  “總不會他有遁地之術(shù)吧?”有人招呼。

  人群中發(fā)出長長的“噓”聲,表示對這個人猜測的鄙視。

  有聽眾說:“人家大將軍可是天神下凡,哪會想出‘鉆狗洞’這樣的主意?”

  “誰說鉆狗洞了?我說的是遁地術(shù)、遁地術(shù)好不好!”

  “那不是一樣?”

  聽起來不一樣,但“遁地術(shù)”與“鉆狗洞”,在翊朝百姓的心里,是一個意思。

  十幾年前翊朝有一位守將被敵軍圍困,無法光明正大地帶領(lǐng)將士們從正門突圍,他自己又膽小怕死,便趁夜找了個狗洞,七扭八扭地鉆出了城,正好被敵人抓個正著。第二天,他的頭顱就被敵人掛在了旗幟上。敵人還恥笑城內(nèi)的所有將軍,除了“遁地術(shù)”,什么都不會。

  幸好后來郭永寧帶兵解圍,這才保住了城池。但“遁地術(shù)”的“典故”,就這么恥辱地流傳下來。

  想到這件舊事,聽眾們有些惱怒,他們紛紛向剛剛說話的聽眾投去憤怒的目光,仿佛那個人不只是侮辱了他們的戰(zhàn)神、偶像,還侮辱了他們自己。

  原來聽書也需要態(tài)度,自家偶像最好,不接受任何反駁。

  說書先生在他的客人們即將由斗嘴變?yōu)槎窔臅r候,用脆生生的驚堂木及時制止了他們的偏激行為:“呔!休得動手,免傷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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