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青紋道士一直未表現(xiàn)出明顯的惡意,不過白果的心中卻始終有種揮之不去的陰霾。
“修仙界一切以實力為根基,只要自身足夠強大,想必就算遇到些危機,也能夠輕易化解吧?!?p> 在正式接觸修仙界之前,白果對修士的手段,一直停留在法術(shù)和法器的層面。
不過,現(xiàn)在他的見識大漲,自然今非昔比了。
“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想要提高些修為,卻是一件不現(xiàn)實的事了。”
白果摩挲著自己下巴上的幾縷絨毛。
“修仙六藝中,除了煉丹和煉器不可一蹴而就之外,其它幾種倒是都可以臨時用來提升實力?!?p> 白果盤坐于蒲團之上,細細地思量:“陣法我只是粗略的懂得一點,馭獸也沒有合適的對象。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制符和傀儡了。”
白果起身,翻出那本得自白連生的《符箓真解》,攤開在桌面上:“傀儡只能去拍賣會上碰碰運氣了,但這符箓,現(xiàn)在就可嘗試一二。”
準備好符筆,白果將丹砂倒在一個白連生友情贈送的同樣不怎么值錢硯臺中。
他沒有直接使用朱丹砂制作符箓,而是依照那《符箓真解》中的法門,事先用一種妖獸血液和一種靈草汁液,按照3:2:1的比例將朱丹砂與它們用靈力混合了起來。
待到三種材料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白果才拿起青竹筆,在桌上平平整整的展開一張白綾紙。
白果所繪符箓,正是修仙界深受喜愛的,殺人奪寶必備良術(shù)——火球術(shù)!
其實這也是最簡單的一門法術(shù)了。
筆畫不多,需要操控的靈力也不復雜。
白果對于五行法術(shù),有種天然的領悟,更何況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火球術(shù)。
他曾將火球術(shù)的符箓描繪方式,反復看了數(shù)遍,熟記于心。
再加上有《符箓真解》的細節(jié)把控,此刻的白果只能說是信心滿滿,很有精神!
白果單手提起青竹筆,行云流水般描下了第一筆,緊接著是第二筆,第三筆...
最后一筆,馬上就要大功告成之際!
不出意外的,翻車了~
轟然騰起的火球,差點燒到白果的眉毛。
白果后退兩步,眼看著自己剛剛描繪出的火球術(shù)化作一縷飛灰。
描繪符箓失敗時有多種情況,符線斷裂、符紙自燃或是描繪完成的符箓化作一張白紙,然而最糟糕的情況無疑就是符箓被當場激發(fā)了,靈力失控。
修仙界的歷史上,即使是于自己制符之時死亡,也不是一件特別罕見的事。
“難道最后收筆之時,不可以用靈力爆發(fā)的手段,快速結(jié)尾嗎?《符箓真解》上明明都可以這么做的...”
白果百思不得其解。
這種方式本身當然沒什么問題。
但是能夠熟練應用這種方法的,無一不是制符的老手。
就好比蹣跚學步,至少你得先學會爬,然后才能學人家百米賽跑。
雖然剛剛的狀況有些危險,不過卻對白果的心態(tài)沒有太大的影響。
重新鋪上一張白綾紙來,白果開始一筆一劃的繼續(xù)繪制起來。
這次,他描繪的方式十分緩慢,乃是掐住了一個‘穩(wěn)’字決,不疾不徐,以穩(wěn)為先。
呼-
繪制完成!
白果拿起那張白色符箓,卻發(fā)現(xiàn)上面的紋路黯淡無光,并且在短短的一剎那內(nèi),整張靈符都爆成了一團星光,消失了。
“靈力總量輸入過低,導致無法滿足法術(shù)成型的最低要求。”白果放下手中的《符箓真解》,嘆了一口氣:“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次!”
第三張,符箓再次爆成了一團星光。
白果一拍額頭:“我為什么這么蠢?”
如此往復,一連試了五次,在第六次符筆提起的結(jié)尾,白果終于安然無恙的繪制完成了自己修煉生涯中的第一張符箓。
這也是白果第一次看到繪制完整的火球符。
原本白色的白綾紙,在火球符繪制完成的瞬間,轉(zhuǎn)化成了一張火紅色的符箓,其內(nèi)靈氣盎然。
白果兩指之間夾著這張通紅的符箓,只覺得心念一動之間,就能將其激發(fā)出去。
暈-
天旋地轉(zhuǎn),白果眼前一黑,差一點直挺挺的跌倒在地。
光顧著高興了,白果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神識原來早就消耗一空了。
法力倒是無礙,尚有余力的樣子。
沒辦法,白果只能盤膝打坐,好盡快恢復油盡燈枯的神識。
————————
數(shù)日時間,轉(zhuǎn)瞬即逝。
“李道友,這是你要的玉簡還有材料?!卑走B生翹首以盼的等來了白果,他從攤位的下方又吃力的提起了一個大袋子:“還有這個,你要的各種花種?!?p> 雖然心中好奇,不過白連生本著交易的原則,還是一句都沒有多問。
“麻煩道友了!”
白果扔出一堆顏色各異的靈石,白連生神色一喜:“不麻煩,不麻煩,道友要的這些東西都不值什么靈石的?!?p> “對了,李道友?!卑走B生忽然正色說道:“之后李道友若是有所需的話,恐怕在下就無能為力了,還請另尋高明吧。”
“???”
白果回過頭來,忽然間啞然失笑:“難道道友是去...”
“難道道友也是...”
白連生的臉上也是突現(xiàn)笑意:“既然如此的話,道友多保重!”
白果與白連生相互間略一抱拳:“保重!”
離開白連生的攤位,白果發(fā)現(xiàn)廣場上的氛圍悄然間發(fā)生了變化,許多行人都顯得行色匆匆的樣子。
正午時分,燕家堡內(nèi)堡東側(cè),迎來了一位臉帶面紗的‘神秘’修士。
事實上,一點都不神秘,許多前來此地的修士都會改頭換面。
經(jīng)過一番喬裝打扮后,便是任何怪模怪樣的修士都有可能出現(xiàn)。
更何況白果的面上,帶著的只是一條普通的絲綢。
負責迎接這些修士的人,自然也早就是見怪不怪了。
白果進入其中的時候,迎接他的是一名練氣后期修為的中年人。說話間面無表情,不卑不亢。
不過,在白果掏出那塊銀色令牌之后。
這中年人的神色雖然還是一層不變,不過語氣卻是緩和了許多。
“道友請稍等!”
中年修士從袖中掏出一塊巴掌大小的金屬圓盤,在其上點了兩下。
不多時,一位修為低下的貌美女修從內(nèi)堡中走了出來。
“道友跟著她前去便是?!?p> 中年修士略施一禮,不再關(guān)注白果這邊的事情。
跟著婀娜多姿的貌美女修,在內(nèi)堡的密道中七拐八繞,白果終于來到了一處狹小的房間之內(nèi)。
“前輩還請見諒,因為參加拍賣會的人數(shù)眾多,所以這空間自然是不太充足的。”
女修將白果送入房間,施了一禮之后,款款的退下了。
白果盤膝坐在早已準備好的一張白色的蒲團之上,簡單打量了一下屋子中的陳設,古色古香。
在他面前,最吸引人注目的只有兩件東西。
或者說,是兩根石頭圓柱。
一根石柱細長,上面放著一顆透明的水晶。
另一根石柱寬大,上面刻著一面法陣,法陣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顯然還沒有激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