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的夕陽慢慢地斜了下去,落日的余暉照映在身旁。
天邊的晚霞潑灑著溫柔的光芒,烙印在青蜂兒的瞳孔里,顯得迷人而又蒼茫。
白果半跪在地上:“和大家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真是太對不起了~”
青蜂兒:“???”
白果依然半跪在地上,單手拄著地面:“我生來就是一條鼻涕蟲~”
青蜂兒用手指捅了捅白果的肩頭:“師兄,師兄你怎么了?”
白果仍舊在小聲地咕噥著:“我好想死,就讓我原地投胎好了~”
青蜂兒強行扶起了白果的肩膀,看著他臉上的淚痕說道:“好了,師兄,算你贏了還不行嗎,你贏了~”
白果魂不守舍的看了青蜂兒一眼,這一天,絕對足以載入他成長的史冊。
一把都沒贏,一把都沒贏??!
打了一天了,青蜂兒始終只是一把平凡的灰撲撲的低階長劍。
而白果,手段盡出,要不是因為符寶啟動太慢,他最后差點連符寶都用上了。
可最終,還是百戰(zhàn)無一勝。
白果用事實證明了,即便是仙人。
從信心滿滿,到心態(tài)崩潰,也只需要一天時間。
連跪跪的那叫一個飛沙走石,日月無光,山搖地動,天崩地裂!
白果一把就抱住了青蜂兒的大腿,青蜂兒怎么用力也甩不開。
“師妹,教我!”
“師兄,你先放開我!”
“不,你不教我我就不放!”
“師兄,你學不會的!”
“我還沒學,你怎么知道我學不會?”
“嗯——”
最后,青蜂兒實在沒辦法,給了白果一份復制的玉簡。
“師兄,完整的功法我無法給你,不過這里面是我今天用過的一些秘術和招式,你且拿去。師兄你也不用妄自菲薄,雖然你的修為不強,神識一般,法力不是很深厚,操控法器的技術也十分粗糙,但...”
“但我有一顆上進的心,也很誠實!謝謝師妹,我們改日再戰(zhàn),哈哈哈哈——”
白果如獲至寶,也不等青蜂兒把話說完,便一溜煙的跑沒了蹤影。
“但你施展出的法術威力和靈性,實乃蜂兒生平僅見!”
見到白果瞬間便沒了蹤影,青蜂兒暗自在心中嘀咕道。
?。?p> 最開始,白果還是端坐在洞府之中的蒲團上。
不過隨后,他就向后一倒,仰面朝天的躺了下來。
白果的整張臉幾乎擰成了一團,就像一個簡寫的‘愁’字。
“看來蜂兒師妹說的對,我為什么學不會呢?”
白果高舉著手里的那枚玉簡,唉聲嘆氣。
自那天之后,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個月了。
白果始終把自己關在洞府中,參悟從師妹那里得來的玉簡。
不過,任憑他如何修煉,都未有寸進。
“就像缺少了什么至關重要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呢?”
白果的眉頭緊鎖,他曾去問過師父,不過師父只是笑而不語,弄得他差點抓狂。
“師父很明顯是知道些什么的,到底是什么呢?”
解鈴還須系鈴人,白果覺得自己還是得去找?guī)熋帽救藛柹弦粏枴?p> 不過,看那天師妹支支吾吾的態(tài)度,白果不覺得她會如愿的回答自己的問題。
“嗯?”
走在山間的一個青石走廊當中,白果遠遠地看到師父衣著得體的站在山門之外,似乎在招呼什么客人一般。
“有人來了?”
白果目光一凝,師父少有這么正經(jīng)的時候,看來來人的身份還不一般。
“不過這鳥不拉屎的地,有什么人會來呢?”
話說,白果剛來的那天,還曾被此地的美景深深的震撼。
不過,居住的時間長了,就感覺此地只是一個靈氣充沛的清修之地,也就那樣。
就像娶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妻子,剛開始的時候驚為天人,時間一長,便也分不清美丑了。
白果躲在一旁,遠遠地看著。
山上布置有約束神識的法陣,除了外人會受到極大的限制之外,白果也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再加上此地過遠,冒然用神識去打探人家也不是什么禮貌的行為,所以白果只是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師父招待一名紅袍修士進入道觀的主殿。
那紅袍修士,紅臉紅眉紅發(fā),眉毛從兩側生長出來,一直垂到嘴角的位置,一副怪樣子。
難道怪人都喜歡穿紅色袍子?
還是穿紅色袍子的都是怪人?
“焱前輩,恭候多時了!”
青牛道長的語氣中表達了一絲敬意,不過表面上卻沒有絲毫的卑怯。
來者是一名元嬰期的修士,并未遮掩自己的修為。
青牛道長一個金丹期的修士,按理來說應當表現(xiàn)得畢恭畢敬才對。
但此時,青牛道長卻是一副平輩相交的姿態(tài)。
而那紅袍修士,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惱怒的跡象,對此竟欣然接受,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青牛老弟,不用跟為兄客氣了!你的本事,眾人皆知,你我平輩相交即可?!?p> “既然這樣,青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焱兄此次前來,可是為了那瑯瑗秘境?”
“哦?難道道長也曾聽聞此消息了嗎?”
“看來傳聞不假,不過焱兄的壽元似乎還有一段不短的時間,何必甘冒奇險?”
“唉-,”紅袍修士聞言嘆了口氣,似乎有自己的苦衷一般:“道長難道就打算在這里談下去嗎?”
“哦,是在下失禮了!焱兄里面請——”
青牛道長輕施一禮,請紅袍修士入內(nèi)。
“請!”
焱姓的紅袍修士回了一禮,與青牛道長同時步入殿內(nèi),不見了蹤影。
“瑯瑗秘境?”白果嘀咕了一句剛剛聽聞的消息。
兩人談話時并未傳音,也未遮掩,相反聲音還挺大,中氣十足。
不過,不管二人究竟談論了些什么,有什么密謀,這都不是他一個練氣期的小小的修士插得上手的。
白果向青蜂兒的洞府發(fā)了一張傳音符,既然到現(xiàn)在都沒回信,說明師妹沒在那里。
這山上就這么幾個去處,白果移步向后山水潭走去。
?。?p> “峰兒師妹,峰兒師妹!”
還未走近,白果就聽到了一個死皮賴臉的聲音,怎么那么像某人呢?
白果掏出一張玉符,精致萬分,刻有無數(shù)道繁復糾纏的靈紋,只不過表面的靈光有些黯淡。
這正是那天,那個倒霉的蒼白臉中年修士用來隱身的手段,現(xiàn)在到了白果的手中。
“玉質的符箓,真有意思!”
白果自身就在鉆研符箓之道,得到這個東西之后,著實興奮了一段時間。
不過,這張玉符上面的紋路太過深奧,白果的參悟遲遲沒有什么進展。
但是現(xiàn)在,顯然不是琢磨這些的時候。
白果向玉符中注入一絲法力,玉符光芒流轉間,白果不見了蹤影。
“峰兒師妹,峰兒師妹!”
“跟你說多少次了!我不是你的峰兒師妹!你再跟著我,我可打你了!”
“峰兒師妹,別這么無情嗎~”
白果暗搓搓的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里,看著眼前的畫面不禁瞇了瞇眼睛。
一個紅頭發(fā)的修士,外表年紀大概十七八歲,笑容陽光而爽朗,此時正死皮賴臉的黏在青蜂兒的身后。
看他長得唇紅齒白,眉清目秀,倒是一副很標致的模樣。
不過修為卻差了點意思,大概也就只有練氣期七八層的水準
青蜂兒此時又扎回了那個圓圓的發(fā)髻,看起來沒有松開頭發(fā)的時候漂亮了。
“峰兒師妹,峰兒師妹!”
雖然青蜂兒始終一副不厭其煩的樣子,但是那個年輕修士就像一帖狗皮膏藥一樣,怎么攆都攆不走。
“呸-,恬不知恥!”
白果使勁兒地啐了一口,渾然忘記了自己之前抱著師妹大腿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