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在哪?”
周想想了想回答:“宿舍。”
溫津?qū)ふ驹谏探淮蟮男律奚針堑紫?,嘴里叼著一根煙,有些含糊不清的說:“下來。”
“你在樓底下?”
周想有些頭疼的把手機拿遠了些,最后又小聲的說:“我在家?!?p> “我今天去過你家。”
溫津?qū)ぐ炎炖锏臒燁^拿出來放在眼前看著煙頭星火隨后捏著晃了晃彈到了地上踩滅。
“好家伙,家都搬空了?!?p> 周想繼續(xù)小聲說:“...現(xiàn)在開學(xué)了,B市S市離得這么遠,肯定要搬家才行啊,開學(xué)了你找我怎么找的到?!?p> 溫津?qū)ぶ乐芟氩辉谒奚針且查_始往商交大外面走,高三畢業(yè)學(xué)了車,他回到開過來的車里又氣的拿出一根煙抽。
“我怎么看著像你家都已經(jīng)賣了呢。”
“奶奶看病不需要錢嗎?”
“沒錢了你跟我說,我有錢?!?p> “老板,前天你管我吃,昨天管我住,但是你總不能天天管我吧,我三十了,有些事我自己會做?!?p> 周想掛了電話最后還是把現(xiàn)在住的地址以短信的形式發(fā)給了溫津?qū)ぁ?p> 她以為溫津?qū)ぶ皇请S便說說,沒想到二十分鐘后她家門口站了一個少年,眼神有些看不太清,門口那盞照明燈忽明忽暗的,只讓人看清他瘦削的下顎。
少年張口,一只手撐著周想家的門邊似乎怕她隨時關(guān)上門,語氣有些無可奈何的說:“周想,有的時候我真想撬開你的腦袋里看看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p> “...”
周想看了看溫津?qū)び挚戳丝瓷砗蟮姆孔樱詈笏验T關(guān)了,帶他下了樓梯,樓道的照明燈屬實差勁的很,有一層根本不亮了,溫津?qū)に坪跸氲绞裁聪乱庾R就拉著她的手腕往下帶。
周想嘴里嘟囔,“之前是好的,信我?!?p> 下了一層有了光才放開她的手,不過卻看著她,“物業(yè)電話?!?p> “這小區(qū)物業(yè)沒什么用的?!?p> “?”
“真的,除了每天倒倒垃圾?!?p> 溫津?qū)@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又上去看了一眼照明燈的型號,隨后出了樓就帶著周想去買燈泡去了。
周想在五樓,溫津?qū)ひ豢跉赓I了十個燈泡。
“...”
周想很想說用不了這么多,但是看著溫津?qū)こ糁粡埬樢膊桓艺f什么,低著頭抱著十個燈泡坐回了溫津?qū)さ能嚴铩?p> 溫津?qū)ぷ宪囈恢睕]說話,也不啟動車子,單單拿出煙盒也不抽就拿著在右手邊的檔位不停翻滾盒身。
周想看著他的動作,知道他在想事情,也不開口一直抱著放燈泡的袋子看著他手指翻滾。
最終停下,她聽見溫津?qū)ふf:“我可以管你一輩子。”
“…”
溫津?qū)ひ膊恢竿軓闹芟胱炖锴顺鳇c什么,知道她不想說就算了。
他開車停在周想的樓下,從周想手里拿走袋子開始從一層換燈泡。
直到五樓,他才放下手里的袋子,拍了拍粘上灰的手還是有些臟,溫津?qū)]敢拿手再去碰周想。
周想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包紙巾遞給他,如溫津?qū)ぶ厣谝惶炷菢铀琅f能聞見周想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