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他們要在酉縣長住,喬啟睿欣喜不已。
“阿羽,以我看哪,你還是自己開鋪子的好,這樣也免得跟你爹的老仆們起爭執(zhí)。”
“好啊,你投資銀錢,我出力,紅利咱們五五分,怎樣?”駱鳳羽很會順竿子上爬。
兩人的關(guān)系擺在那,這時候她可不會跟他瞎嬌情,玩客氣。
喬啟睿自然同意。
兩人一拍即合,接著又開始商量選址和入行的問題。
駱林越:和著我只是個擺設(shè)?
但這種事他是真的插不上嘴,從小到大,從沒接觸過這些,舞刀弄劍還行,這個真是外行了。
同時,心里疑惑更甚,這丫頭怎么一副很懂的樣子?她明明跟自己一樣,什么都沒見識過好吧。
一時間,他心里萬分沮喪,右手拳頭不由得攥緊。
駱鳳羽回頭恰好看見,心知這小子的自尊心又受傷了,忙拽了他一起,“阿越,咱們鋪子新開張,可請不起人手,到時你就得身兼數(shù)職了,掌柜伙計打雜的活都得你干,不能偷懶?!?p> 駱林越“哼”了聲,又瞟了眼旁邊讓他看不順眼的家伙,“我自然得好好看著,免得你被人賣了還在幫他數(shù)錢?!?p> 旁邊喬啟睿捂嘴忍笑都快忍出內(nèi)傷了。
心想這駱二身上的毛病還不少啊。
經(jīng)過討論,三人決定先從小本生意做起,賣茶飲。
一來,這個不需要特別的進(jìn)貨渠道,便也用不著跟太多的商人打交道。
二來,這個容易上手,技術(shù)含量不高,也是駱鳳羽的興趣和愛好所在。
三來,更為關(guān)鍵的是,這古代信息傳播不變,茶樓則是最容易得到第一手消息的地方。
這個當(dāng)然就不能開在貧民來往的富貴街上了,但也不能離初午雜貨店太遠(yuǎn)。
瞧來瞧去,終是看上了與富貴街成“T”字形的寒水街上一個待租的鋪面。
選好址后,三人重新返回縣衙。
喬啟睿為二人引見了胡縣令,并讓他幫忙盡快辦理手續(xù)。
既是救命恩人四殿下的吩咐,胡縣令哪敢怠慢,什么都沒問,很快讓人將其所需的手續(xù)辦妥。
駱林越便又去了寒水街,與房東簽署租賃協(xié)議,然后找人裝修等。
沒了他在場,二人的聊天自在多了。
“阿羽,你看,要不我給開個后門,讓桃花谷的人都在這落籍,以后他們出來做事也方便啊。”喬啟睿好心建議道。
駱鳳羽忙道:“不急,等咱這茶樓開起來再說?!?p> 心里則想到那些人身份特殊,落籍之事必得慎之又慎,且還要看他們自個兒樂不樂意。
這個山芋,還真是燙啊。
駱鳳羽心里嘆氣,嘴里卻道:“雖說已經(jīng)決定這樣做了,但今兒還是要回谷一趟,得給家里一個交待啊?!?p> 早上出門時并沒想到事情會這般順利,當(dāng)時只是起了個念頭,想著還要好好琢磨琢磨呢。
沒想到進(jìn)了城,被福爺和阿大的態(tài)度一激,又被喬啟睿話趕話的說到了興頭上,頭腦一熱,便拍了板了。
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不……
她的這些心理活動,喬啟睿即便猜不到十分,也猜出了八分。
“阿羽,你不會是想反悔吧?”喬啟睿笑道。
駱鳳羽:……
當(dāng)然不。
自己也不允許自己出爾反爾的好吧?
再說了,對面這貨也不答應(yīng)啊。
“沒有啊?!瘪橒P羽打著哈哈,眨巴著眼睛笑道:“好容易才抱上皇子殿下的大腿做生意,怎么能輕易放棄呢?”
喬啟睿面色突然一凝,自嘲道:“我這個皇子,怕是也只得這點能耐了?!?p> “怎么說?”駱鳳羽歪著腦袋看他。
喬啟??嘈?,“不瞞你說,我那個便宜父皇,心疼他最信任的臣子被殺了,要我回京給個說法呢,且接替的人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
駱鳳羽擰眉,“那你還要合伙做生意?”
“他讓我回,我就得回嗎?”喬啟睿微微揚眉,神情十分憤憤。
駱鳳羽心里一松,“你已經(jīng)想到解決的辦法了?”
“暫時還沒?!眴虇㈩u頭,“不過,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我也一定會想到?!?p> “唉。”駱鳳羽不由得嘆了口氣,感慨道:“以前還只是在電影電視中看到,沒想到這情景會在我身邊上演?!?p> “所以你得好好看戲啊,萬一將來有機(jī)會回去,豈不可以寫本暢銷書了?”
看他還有心情開玩笑,駱鳳羽也沒好再聊這煩心事,陪著他在書房看了會兒書,又被他強(qiáng)令學(xué)了會兒圍棋。
駱鳳羽興致缺缺,有這工夫,還不如打幾圈麻將呢。
外面駱林越總算辦完了事兒,來縣衙接她了。
喬啟睿親自送到城門口,看著那二人一馬走得沒了影兒,才悵然若失地回了縣衙。
寒朝早等在書房門口,見到自家殿下忙迎上去低聲稟報,“殿下,屬下收到消息,葛橫已過潯陽,不出十日便會抵達(dá)武陵?!?p> “這人來得好快!”喬啟睿心里暗忖。
寒朝頓了頓,又以更低的聲音緩緩道:“他是…溍王的人。”
南晉立國未久,皇帝又正當(dāng)盛年,當(dāng)然不可能早早立下太子。
溍王喬啟潢是南晉帝的長子,王皇后所生,去歲冠禮后便封了王爵。
王皇后出自瑯琊王氏,身份尊貴。在她的大力撮合下,溍王娶了同樣來自瑯琊王氏的女兒為妻。
以至皇帝雖然沒有冊立太子,但朝臣們大多已視溍王為儲君,擁護(hù)者甚眾。
安南將軍葛橫倒向他也無可厚非。
“這還真是,走了只狼,卻又來了只更猛的虎?!眴虇㈩`?。
其實,不管是原主還是他自己,都無意于儲君之位。那個溍王,就這么容不下他,不放心他嗎?非要置他于死地?
這人的心胸也實在太狹獈了些。
殊不知,沒有容人的雅量,又何談君臨天下?
幾次三番被他算計,喬啟睿再好的脾氣也有惹毛的時候。
雖然目前二人的實力相差太遠(yuǎn),但也不是全無機(jī)會……
“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喬啟睿面色恢復(fù)如常。
寒朝并沒立即退下,猶豫一瞬,道,“殿下,要不屬下去…殺了他?!?p> “不可。”喬啟睿擺手,轉(zhuǎn)身看向他,“之前殺鐵石勒,那是無奈。這個葛橫,暫時還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