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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道武圣

第六章 行尸

極道武圣 壹拾話叁郎 4140 2020-11-25 12:38:44

  雖然王禹有心尋鬼怪的晦氣,試著讓斬首大刀再開一次葷。

  可白魚鎮(zhèn)一年到頭也沒幾件靈異事件發(fā)生,他空有一顆降妖伏魔的心卻始終無處施展。

  至于去鎮(zhèn)外亂葬崗之類的地方轉(zhuǎn)悠轉(zhuǎn)悠,這個念頭根本就沒在王禹的腦海中升起過,那純粹是在給鬼怪送口糧。

  沒能斬殺鬼怪獲取新的鬼怪之力,并不意味著王禹不能修煉鐵布衫布衣境的功法。

  只不過,相比較玄龜甲推衍到極致直接刻印在他腦海深處的五行鍛體拳,王禹用從頭學(xué)起的布衣境功法鍛體時,效率低的嚇人。

  往往三、五天勤練不綴下來,他的身體才能有些許增益!

  這還是建立在他有圓滿層次的五行鍛體拳打底的情況下!

  ‘和由玄龜甲推衍完善出來的五行鍛體拳相比,李師傳下來的布衣境鐵布衫雖然沒什么疏漏,但終究還是少了很多精妙之處??!’

  要不是五行鍛體拳這種養(yǎng)生拳沒有后續(xù)功法,且必須將布衣境的鐵布衫功法修煉到一定程度后,才能針對性滿足竹甲境修行時需要的體魄。

  王禹有時候都想在月末泡藥浴時,用五行鍛體拳錘煉出來的血氣強行沖關(guān)了!

  畢竟,五行鍛體拳圓滿的他從某方面來說已經(jīng)滿足沖擊一次換血的條件了!

  底牌玄龜甲不能啟用的日子對于享受過一次便利的王禹而言,真的很難熬!

  享受過龍肝鳳髓的人很難掉過頭來安于吃糠咽菜,這其中的差距足以讓人瘋狂。

  可再難熬,王禹也沒想過就此停止練武,離了玄龜甲或許會讓他回歸平庸。

  但停止練武,將所有的希望都寄予日后走運獲得鬼怪之力上,這會讓他遲早有一天走向滅亡。

  日子一天天的過,王禹也依靠著自己的努力,一點點用鐵布衫布衣境的功法打磨起自己的肉身。

  這種不間斷的努力,使得他的身體在功法的改變下,變得越來越符合修煉鐵布衫竹甲境時需要達到的要求。

  …………

  眨眼之間,一個月的光陰便一晃即逝。

  王禹本就已經(jīng)摸到一次換血邊緣的身體,被他以鐵布衫布衣境功法打磨的更加堅實。

  要不是他覺得自己布衣境的功法還未練到骨子里,不宜立馬做出突破。

  王禹已經(jīng)夠格借助月底的藥浴嘗試著沖擊一次換血境。

  冬至節(jié),王禹無視了鎮(zhèn)上廟會帶來的喧囂,依舊貓在深處鐵衫門的內(nèi)院打熬著身體。

  就在王禹借助內(nèi)院的提供的器材專心練力之時,一道破空聲忽然自他的背后傳來。

  一直未曾放下警惕心的王禹聽到破空聲后,立馬扔下手中的石鎖回手一掏,穩(wěn)穩(wěn)的抓住身后破空而來的硬木刀。

  “十三,你這刻苦程度幾乎可以稱之為咱們內(nèi)院第一了!

  冬至節(jié)是家人團聚的日子,就連李師都外出,去尋親訪友消解寂寞了,你居然還來內(nèi)院練拳!”說話之人的驚嘆之意流露于表!

  看著站在片片飛雪中,手持木刀對著自己束身而立的王禹,程臻的內(nèi)心開始正視起這個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小師弟。

  王禹這家伙的習(xí)武天賦或許沒那么驚艷,但他的刻苦絕對超過了內(nèi)院八成以上的弟子!

  反正他程臻是做不到逢年過節(jié)時依舊苦練不綴!

  要不是偶然路過鐵衫門時發(fā)現(xiàn)本該緊閉的大門豁然洞開,好奇之下走了進來,他程臻可不會在冬至佳節(jié)這樣的日子里來內(nèi)院。

  “程師兄過譽了,內(nèi)院的師兄弟們也就在今天這種佳節(jié)中,才放松一二的。

  往日里,我的鍛煉強度可遠不如他們?!彪m然與程臻很熟稔,但王禹還是謙虛的避開了程臻的稱贊。

  “你吖你,無論什么時候都如此謙虛謹慎,也不知該說你老成持重還是太過膽???

  罷了、罷了,今日我就舍掉美酒與美人,陪師弟好好攀登一下武道,看刀?!闭f話之間,程臻手中的硬木刀化作重重刀影,向著王禹砍來。

  眼見程臻愿意花費功夫為自己喂招增長自己最缺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王禹立馬將原本練力一天的打算拋之腦后。

  李師的鷹爪鐵衫門一共有四門功夫支撐門面,其中入品功法鐵布衫與邊軍殺伐刀法破甲八鋒刀人人都能練。

  但他的獨門絕技鷹爪鐵布衫與心意六合槍,就只有得了李師青睞的真?zhèn)鞯茏硬拍苡J覦了。

  目前整個鷹爪鐵衫門內(nèi)院,唯有大師兄鄭楷深得青睞,被傳了一門心意六合槍。

  在練力鍛體之余,王禹可沒忘記錘煉自己的應(yīng)敵手段。

  破甲八鋒刀的刀招變化他早已經(jīng)純熟無比,可沒什么實戰(zhàn)經(jīng)驗的他,卻很難在戰(zhàn)斗中以破甲八鋒刀迎敵。

  所以,每一次實戰(zhàn)演練于他而言都值得重視。

  手中硬木刀變幻不休,王禹竭盡自己所能,想要擋下朝自己劈來的刀影。

  可急缺實戰(zhàn)經(jīng)驗的他根本無法發(fā)揮出破甲八鋒刀的精妙之處,片刻之間就已挨了幾刀。

  要不是程臻在揮刀之時收斂了絕大部分力氣,此刻的王禹只怕已經(jīng)渾身青紫,刀痕布滿全身了!

  輕微的疼痛讓王禹快速記下自己剛才犯下的錯誤,并在反擊之時嘗試著彌補錯誤。

  漸漸的,王禹的刀法從一開始的狗屁不通慢慢的有了章法。

  半天下來,王禹精疲力盡之余一身刀法也有了極大的提升。

  “十三,沒想到你小子在鐵布衫的修練上天賦平平,可在這刀招上的天資真是令人驚訝?!辫频抖⒌某陶閽行淖詥枺约河行┧釢?。

  或許是因為現(xiàn)代人的思維,亦或者是因為王禹真的在武技方面極具天賦,短短半天功夫,他的破甲八鋒刀就已經(jīng)有模有樣了!

  “你小子現(xiàn)在就缺實戰(zhàn),要是有足夠的對手供你對練,最多三五個月時間,這門邊軍殺伐之刀你就能大成?!闭f到這,程臻眼里止不住的閃過了絲絲羨慕。

  “到時候,你要是有一柄利刃層次的寶刀在手,只怕連入品武者都要忌憚三分!”

  “程師兄說笑了,我這刀法之所以能快速增益,都是你教的好。

  要不是師兄你這一下午時不時的指點我迷津,我現(xiàn)在還在瞎揮刀呢!”王禹這次是實打?qū)嵉母屑こ陶閮A囊相授。

  要不是程臻這一下午毫無保留的教導(dǎo),他的刀法絕不可能飛速增長:“再說了,程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入品武者的利害。

  真要和入品武者放對,哪怕我有利刃層次的寶刀,只怕連揮刀出鞘的機會都沒有?!?p>  就在這師兄弟二人說說笑笑之時,一直侯在院門外馬棚中程家馬夫忽然屁滾尿流的沖進了內(nèi)院。

  “大少爺,不好了,禍事了……”

  馬夫突如其來的驚喊聲讓身處內(nèi)院中的王禹與程臻齊齊皺眉。

  ‘今天是冬至節(jié),鎮(zhèn)里的巡檢司都被拉上了街,這時候能出什么大禍事?’

  ‘看程師兄的樣子,程家馬夫嘴里的禍事應(yīng)該與程家無關(guān)?難道李師牽扯進什么大禍中,官兵來鷹爪鐵衫門拿人了?’

  因為不知道來龍去脈,程臻與王禹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些‘可能’。

  “每逢大事需靜氣,阿福你跟在我身邊這么久怎么還是沒學(xué)會,日后要是在我爹面前也這樣,小心我爹隨身的那節(jié)鐵鞭。

  先把氣喘勻了,然后給我說說到底出了什么禍事?”伸手扶住踩到雪上差點滑倒的馬夫,程臻好意提點了馬夫阿福一句。

  他體恤下人,能容忍下人冒冒失失的,到他爹那可就不行了,一向主張‘規(guī)矩’二字的程父最討厭人冒冒失失的了。

  “少爺,禍事了,前面那條街上有個人死了不肯咽氣,無意中被貓驚了尸體以后詐尸了!現(xiàn)在正滿大街的逮著人脖子咬呢!”

  說著說著,馬夫似乎又回憶起了剛才看到的血腥一幕,胯下止不住的淌出一股黃湯。

  聽聞街面上有人詐尸了,程臻的眉頭立馬緊鎖:“這次真的是禍事了,李師要在就好了,以他的實力拿下一頭才詐尸的行尸易如反掌。

  等等,阿福你進來時外院的大門有沒有關(guān)上?你說那具行尸剛才就在前面大街上吃人,要是進來時沒關(guān)大門的話?”

  說著說著,程臻與王禹的臉色全都猛變,因為一陣低啞的嘶吼聲已經(jīng)從外院的方向傳來。

  “該死,王禹,你帶著阿福趕緊進內(nèi)堂,將阿福藏好后立馬請出內(nèi)堂供桌上的那柄刀。

  那是李師闖蕩北疆時帶回來的百戰(zhàn)寶刀,雖然離利刃還差了一點但也鋒利異常?!?p>  不等王禹做出回復(fù),程臻就提著剛才比試時用的硬木刀沖出了內(nèi)院,希望能暫且拖住那具行尸,為王禹拖延一些時間。

  ‘艸’,王禹的內(nèi)心狠狠的借用一個偏旁部首表達自己的無語!

  這一個月以來,他確實有過再撞一次鬼的想法。

  可那絕不是現(xiàn)在!

  他手中那柄能斬死鬼物的斬首大刀尚在家中,剛才又與程臻對練了一個下午,此刻正是精疲力盡之時。

  此時此刻的他對上鬼怪,絕對兇多吉少!

  向來穩(wěn)妥為先的王禹最討厭這種突如其來的意外。

  正在罵娘的王禹雖然心里活動多到眼花繚亂,但他手上的動作可謂是干凈利落。

  伸手拎起已經(jīng)癱軟在地的馬夫阿福他三步并作兩步?jīng)_進了內(nèi)堂。

  將阿福隨手扔到內(nèi)堂的供桌底下,王禹轉(zhuǎn)手抽出一直被李師供在供桌上享受瓜果供奉的戰(zhàn)刀。

  锃的一聲,一抹亮銀色的光芒劃破內(nèi)堂。

  一柄厚背薄刃的環(huán)首大刀落入王禹手中。

  提著寒芒閃爍煞氣騰騰的環(huán)首大刀王禹腳步一措沖出了內(nèi)堂。

  就在王禹跨出內(nèi)堂欲要沖向外院之時,外院與內(nèi)院連通的院門處突然倒飛進來一個壯碩身影。

  “噗……”身影倒飛在半空中時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通過衣著,王禹辨認出倒飛之人的身份,此人正是剛才沖出去拼命拖延時間的程臻。

  認出程臻的身份以后,王禹當即想上前以身體為盾牌攔下程臻倒飛的身體,避免他落地遭受到二次傷害。

  但不等他有所動作,身處半空中的程臻卻猛地喊道:“十三,不要管我去對付那頭行尸,我以傷換傷砍折了她一條腿,此時正是趁勝追擊的大好時候?!?p>  程臻如同機關(guān)槍一樣的話讓王禹想明白一件事,唯有趁機干掉那頭流竄進來的行尸,他們師兄弟倆才有資格考慮受傷輕重這件事。

  收回伸到一半的左手,王禹的雙手緊緊握住環(huán)首大刀的刀柄,死死的盯住內(nèi)院門口那道正一瘸一拐沖著內(nèi)院而來的枯瘦身影。

  “嗷吼……唬嘶……”一聲又一聲低沉沙啞的嘶吼聲中,那具重創(chuàng)了程臻的行尸,頂著一雙唯有眼白的尸眼,三肢并用的爬進了內(nèi)院。

  看著面前這具行尸那拖拉在身后的右腿,王禹的腦海中迅速閃過數(shù)種刀招變化,他手中寒芒閃爍的環(huán)首大刀也悄然變換了方位。

  由刀尖指天變做了平行于地。

  身體的本能告知王禹,已經(jīng)精疲力竭的他只有一擊的機會。

  要是不能把握住機會,用這僅存一擊之力斬掉這具行尸,他今天就得陪程臻一起魂歸西天。

  ‘感謝老天爺,這具行尸是有實體的鬼怪。

  要是來犯的不是行尸,而是王五那樣的死鬼,今天只怕是玄了!’

  嗜血的本能,讓行尸死死盯住面前的兩頭食物。

  沒有思維沒有痛覺的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程臻以傷換傷,換出了一個巨大的破綻。

  對于食物的無盡渴求,讓她在看到王禹的一瞬間就發(fā)動了攻勢。

  一道帶著血腥腐臭氣息的黑影如閃電一般凌空撲向王禹,欲要一口咬斷他的頸脖,吮吸他脖子里將要洶涌噴出的鮮紅熱血。

  在行尸凌空而起的那一瞬間王禹也動了,只見他縮肩團背如一團肉球一般自地面滾過。

  就在王禹與行尸凌空撲向他的身影互相交錯之時,剎那之間一道寒芒自下而上狠狠捅出。

  破甲八鋒刀地面技——懶驢打滾朝天闕。

  刀光一閃即逝,剛剛從半空中落地的程臻甚至都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就看到剛才他費勁力氣才能勉強抗衡的行尸,從頭到尾一分為二!

  ‘噗、噗’兩聲,兩片只有半邊的尸體跌落在地,再無一點生息。

  ‘砰’的一聲,剛才揮刀斬尸的王禹一頭撞在了內(nèi)院向里開的木門上面,也腦袋一歪,徑直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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