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手里有人脈的益處,圣女若是選擇孤軍奮戰(zhàn)至死,順帶捎上二系一脈,我自是愿意成全圣女。”
族長的每一句話恰似砍在她心眼里,針針盯準(zhǔn)了她的命脈,刺得血肉模糊。
但蘇清念當(dāng)然不會盲信,老狐貍奸詐如斯,誰知他口中幾分真意,幾分假話。他說可助她得溫玉……念及此,她憶起幾次三番追著帝君討要溫玉,卻遲遲不給她的情景……
思緒像一坨毛線球,隨著滾動,線絲間纏繞愚弄糾結(jié),早就混合錯亂分不清是非了,真真假假無從下手,也沒有機(jī)會下手。
蕭瑟的風(fēng)一陣又一陣地來,從不厭煩,可對于身處其中的人來說,早就厭倦了它的反復(fù)無常與涼薄。
這一刻,蘇清念覺得自己仿佛是兜了一個圈,又回到原地。最初的最初,她只是想活下來而已,不知從何時開始,一步步墜入深淵……
如今不僅是性命不保的問題,還要牽扯上其他人,平白又有了圣女這個身份的累贅,還不如從始至終,都沒有參與進(jìn)一切……
許久都不作聲,族長不耐:“可考慮好了?”
黃煙回那賤~蹄子說的還真未錯,早知道這圣女如此不聽話,看起來也并未得帝君的心,那……
蘇清念頷首:“族長所言極是。”
族長暗自笑,一個毛孩頭,面上裝得倒無風(fēng)無浪的?!笆ヅ蛔R大局?!?p> 他將斗篷里藏著的藥罐交付與她:“知你在溫玉殿不好通風(fēng)報信,青山苑的紫留是我們的人,通過她來傳信就好。另外,這是禁藥魂散,你找機(jī)會,最好是接近帝君身邊之人,下入帝君的飯菜之中,伺機(jī)而動。”
蘇清念一言難盡地接下藥罐,很想說,帝君他根本不吃飯的,他只喝水喝茶。
不過……這個智障族長竟然真的讓她去害帝君,他瘋了?“敢問族長,這可是使人暴斃而亡的毒藥?”
她神色復(fù)雜。
她看族長根本不是想殺帝君吧,而是想害了她。
“你多慮了?!弊彘L冷聲道,“只不過是讓他能變成傀儡的藥物,為他人所控,想來帝君身邊之人你一時接觸不到,那就動用紫留的人脈去接觸。若十日后我未接到投毒成功的消息,你就等著替親眷收尸吧?!?p> 蘇清念全身驟然一抖,指尖攥得蔥白,仍維持住表面的笑容:“族長放心?!?p> 這場針芒暗對的會面在夜幕中落下,很快蘇清念就回到偏殿,面紗后的臉忍不住充斥憤怒和絕望。
收尸?她恨不得把屋子里的東西全砸光,滔天的怒意根本無法得到壓制。
用盡洪荒之力平復(fù)下自己的心情,已是一炷香后的事,她完全無法入睡,抱膝坐在榻上,腦子里一邊是帝君,一邊是族長……
頭疼地按住太陽穴,這兩邊,她都無法相信……圣女族族長所做之事喪心病狂,帝君是輕易能毒就毒的嗎?情報是說傳就能傳出去的嗎?圣女族明哲保身不好么,為何執(zhí)意要?dú)⑺?

清箜
帝君肯定是先動心的啦,看他舍不得懲罰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