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你為奴,為何?”
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陸行詢問道。
看樣子,紅鸞早就有此想法,只是等待她父親離開后才提出。
若紅鸞僅是怕他殺人滅口,大可不必,他可用魂符來約束紅鸞,讓她永遠無法提及今日之事。
紅鸞低著頭,抿著嘴唇,看不清是何表情。
“我自幼在天來峰附近長大,眼睜睜看這世道一步步蛻變,從今往后,唯有力量才是立足根本!”
“煉體藥方我用了幾幅,卻也不過狂力初期,這般天賦,我只能另辟蹊徑,懇求主人恩賜。”
另辟蹊徑……
陸行明白了,紅鸞是打他力量的注意。
也罷,散播力量,收割靈魂,本就是他原本的打算,不如先行在紅鸞身上試驗一番……
不過,此次回籬村,恐怕會有一場惡戰(zhàn),他不方便帶人回歸。
陸行再次制作一份契符,與紅鸞簽訂,同時將八玄風刀傳授給她,讓其暫時留在四方市。
既然是自己奴仆,不怕泄密,也就不用閹割刀法,或許日后能堪大用
做完這些,他才再度啟程,趕往籬村……
……
籬村。
鳥語,花香。
與往日相同的環(huán)境,住在其中的村民,內(nèi)心卻已瞧瞧轉(zhuǎn)變。
這段時間,不斷有外人進村,他們才知道籬墻之外,原來并不是一片死域。
當然,最值得開心的,卻是終日游蕩在村子的半妖,不見了!庇護籬村的鼠妖,也終止了持續(xù)多年的獻祭……
陽光燦爛,炙熱之氣灑遍大地。
院子中,楊紫清與父親并肩,審視著面前十人。
“娘親……”
后方,林萱兒站在屋內(nèi)涼蔭,對外伸手喊道。
“萱兒,不要出門,快回去!”
楊紫清回頭,見到此景,,呵斥道,她又急又怒,連忙走過去,拉著小女孩回屋。
楊父心中嘆氣,回過頭來,對著面前十人,神情嚴肅。
“村長仍不見蹤影,恐怕已遭不測,咱們的首要目的,是去除易山海的勢力,重建狩獵隊,明白嗎?”
“聽楊隊長的?!?p> “明白!”
十人陸陸續(xù)續(xù)點頭,與楊父達成共識。
“可是楊隊長,你只說巡守不插手咱們,可那五個吃了藥的,會站在咱們這邊嗎?”
有人提出質(zhì)疑。
“這不是廢話嗎,他們以易浪為主,易浪又是易山海的兒子,定然不會袖手旁觀,實在是棘手啊……”
面對爭執(zhí),楊父眉頭一皺,心有不滿。
“你們放心,他們有人解決……”
……
胳膊肉瘤滋生,有些腫脹之感,不斷掠奪著體內(nèi)的養(yǎng)分。
陸行只能不斷吞服八玄丹,彌補肉身氣血,與肉瘤達成一種微妙的平緩,不至于損耗自身本源。
安全起見,他沒有回籬村,而是選擇直接上山,想與子澈先行會和。
外界陽光濃烈,在這林間密葉的遮蔽之下,仍然有些許陰暗。
陸行氣息外放,毫不掩藏,尋常野獸紛紛躲避,不敢輕易靠近。
忽然,他停下腳步,耳扇微動,聽到側方傳來動靜,一道白影猛然竄出草叢,帶著濃烈的嗜血氣息,向他撲來。
嘭!
陸行鎮(zhèn)定自若,在那白影靠近之時,猛然甩腿踢出。
巨大力道傳出,將白影凌空踢飛出去,撞在遠處幾人合抱的大樹之上,發(fā)出悶響,在樹皮上留下一灘血痕,狠狠摔在地面。
這一擊,不僅令它背部重傷,血肉模糊。也撞斷了它的脊柱,令其徹底喪失行動之力,只能發(fā)出刺耳尖叫。
“吱——吱”
聽到熟悉的叫聲,陸行湊近查看。
身著破爛衣衫,渾身長滿細密白毛,口鼻尖銳凸出,竟然是半妖無疑。
“三只半妖,不是都已經(jīng)死光了嗎?”
陸行疑惑之際,眼前空地,突兀的出現(xiàn)一道身影。
“嘖嘖,我剛做好的玩具,你一回來就給我弄壞了?”
子澈一襲白袍??床坏矫娌勘砬?,不是是何心思,對著陸行冷淡道。
“玩具?”
陸行瞇起了眼睛,撇向腳下尚有氣息的半妖,取出一張符箓。
“這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他催動符箓,符光流轉(zhuǎn),一道風刃憑空出現(xiàn),斬向地面,剛好切下半妖頭顱。
泥土翻飛,白濁血液四濺,子澈歪著頭,眼神中透露著疑惑,為陸行的行為感到不解。
“它是村長,鼠妖的走狗,并不是無辜村民!”
見陸行沒有理會他,反而徑直離開,子澈指著地上尸體,連忙解釋起來。
“我知道……”
陸行沒有回頭,繼續(xù)向著鼠妖洞前進。
身后,子澈無奈跟上。
洞內(nèi),陸行打量四周,找到一顆石頭,掏出符筆、符墨,繪制著符箓。
“你的身體適應的如何,妖力有沒有完全恢復?”
聽到子澈靠近,陸行抬頭詢問。
據(jù)推斷,子澈與剎成文的實力,應該不相伯仲,均處于二階頂峰,開戰(zhàn)之前,難分高下。
“這幅妖軀,我已經(jīng)完全掌握,只是不敢保證有十足的把握。”
子澈沉吟片刻,回答道。
他之所以需要陸行,就是想要自身正面相抗,讓陸行找機會偷襲,增加幾分成功幾率。
陸行點點頭,從儲物袋中,掏出兩把匕首。
紅紋蔓延,暗色刀鋒,散發(fā)著一股銳利之氣,不似凡物。
這是子澈用血紋鋼,結合黑磁山特殊礦石,共同鍛造而成,能夠輕易切割開二階妖軀的表皮。
兩把紅紋匕首,他將其中一把還給子澈,另一把重新收起。
“對付剎成文,我的實力太弱,只能由你正面相抗了,而我用念力御刀,尋找破綻,找機會偷襲他……”
陸行建議道,他與剎成文境界懸殊太大,無法逾越,恐怕稍有不慎,就會一命嗚呼,絕不能正面相抗。
二人達成共識,子澈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符,呼吸逐漸加重,身軀起伏不定。
他猶豫地看向陸行,眼神中滿是遲疑。
“我,要動手了?”
陸行點頭,沒有開口。堅定的眼神,便是最好的回應。
這種黃符,是剎成文贈與他的求救符,一但撕碎,就會吸引對方前來。
子澈攥緊拳頭,關節(jié)作響,化為齏粉的紙屑飄散在地……
與此同時。
剎成文盤膝在床,雙目緊閉。
忽然,他眼皮一顫,倏然睜眼。
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不見,伴隨著劇烈悶響,旁邊墻壁已被破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