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洛川便看到外院里人不少。
地上跪了一圈人,得有十來個,而四邊還有幾個手里同樣拿著家伙事的仆役。
那幾個站著的仆役,見到洛川三人進來,尤其是洛川手里還拎著大刀片子,一時搞不清來路,只得警惕的看著他們。
洛川不看他們,只看著那些跪倒在地,一臉害怕的人。
“通叔,這些是你們府上的人?”
錢通嘆了一口氣,點點頭。
洛川頓時罵道:“都是一群孬種,連個家門都看不牢!”
出現在錢府外院的人,本身就有看家護院的職責,現在連人家都打上門來了,卻害怕的跪倒一片,這還看個屁的家呀!
其中有些人有些人聽聞,不由的臉現羞愧。
洛川又大聲喝道::“錢通,有福,去把家伙都拿來!”
錢通旋即反應過來,帶著有福鉆進一個房間,轉眼抱著一堆木棍出來,其中還有幾把刀,直接往地上一扔。
洛川喊道:“是男人的,都給老子抄家伙,怕死的,現在趕緊滾蛋!”
錢通大聲應道:“聽姑爺命令,漢子們抄家伙!”
說完率先拿了一把刀在手上,有福動作也不慢。
很快,一些忠誠而有血性的仆役手里都抄上了家伙,眼光不善的盯著那些外人。
洛川哈哈一笑:“好,現在把這些惡狗和地上的軟蛋全給我轟出去!”
“是,姑爺!”眾人大聲應諾。
一群人如狼一般,各自找目標沖了上去。
他們不是膽小之人,只是家里一直沒有男人主事,時間一久,自然成了遇事躲一躲,見人低三分。
比如像錢通,他在錢府的地位不消說的,甚至在街面上都能代表錢家說上幾分話,算是瓜洲壩有點身份的人。
像今天這么過分的屈辱,他已經很久沒受過了。
現在好了,有洛川站出來,眾人頓時便有了膽氣。
而且他雖然身子單薄,但臉上沒有絲毫怯懦,拖著大刀往上沖,這讓眾人更加來勁了!
洛川是誰?
他可是錢家的姑爺呀,甚至都可以說是他們未來的東家,這不是主心骨,誰還能是?
混戰(zhàn)暴發(fā)的快,也結束的快。
錢家有洛川在,他們可沒有主事人在,哪里敢硬拼?
那些外人或逃或扔,全部被清理一空,連院門都換成了錢府的人。
洛川看著眼前這群人,豪氣道:“哈哈,這就對了,以后惡人上門,先給老子打出去再說,娘的,真拿我們不當男人嗎!”
“遵命,姑爺!”眾人的聲音更大了,實在是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么解氣。
錢通跑過來,一臉緊張道:“姑爺,您頭上出血了!”
洛川剛剛好像是不知道被誰,在額頭上敲了一棍子,一時也沒在意,還好沒暈過去。
他有點無語了,打架,自己是真不會呀,而且這顆腦袋怎么這么招揍呢?
“我沒事!”洛川搖了搖頭,看其他也有幾個受了傷的,又吩咐道:“通叔,這些漢子都是好樣的,受了傷的賞十兩,其他人賞五兩!”
“謝姑爺!”眾人大喜,受傷的人更是一臉的自豪。
受傷的人,當然不能代表身手就好,但錢家積弱太久了,能見見血是有好處的。
無論什么時候,一個家族如果沒有一點血性,那就注定是被別人欺負的。
洛川又對錢通道:“派人去請醫(yī)人,守好家門,其余的人跟我進內宅!”
“是,姑爺!”
吩咐完,扛著大刀便急急地往后宅沖,因為里面?zhèn)鱽淼某臭[聲更大了。
半路上血流進了眼睛,洛川直接拿手一抹,轉眼臉上變得花了。
轉過兩段回廊,再穿過一道扇形門,終于看到一處廳堂里,或站或坐著幾個人,還有一幫丫鬟聚在廊下。
廳堂內當中坐著張龍,一副話事人的模樣。
左手坐著一位三十來歲的少婦,錢仙兒站在她身后,兩人長相很相似,必是母女無疑。此刻兩人都在抹眼淚,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很是可憐。
右手則是一個二十五六歲,臉色有些蒼白的馬臉青年,應該就是錢通口中,那個什么錢家大少爺錢成了。
“哈哈,這里好熱鬧呀!”洛川提高聲音道。
幾人轉頭,便看到一群人手里都抄著家伙,氣勢兇兇而來。
尤其是為首的洛川,肩膀扛著一把大刀,滿臉是血,好像惡鬼一樣。
眾人表情不同。
和張龍是疑惑,錢成恐懼,錢夫人是驚訝,錢仙兒的臉上則是最復雜的,有驚訝,眼中還有一絲喜悅。
有福帶人守在大廳門口,洛川扛著刀直接走了進去。
張龍率先開口:“狗東西,你是如何進來的?”
洛川同樣罵道:“肥豬,你又是如何進來的?這里是錢家內宅,你還要不要臉啦?”
張龍氣的直接朝外喊道:“來人,來人,給老子砍了他!”
可是半天也沒見人回應,他這才知道自己的人應該是全軍覆沒了。
洛川哈哈大笑:“來人,給老子砍了他!”
有福直接帶著人沖了進來,嘩啦啦便將張龍圍住,連刀都舉起來了。
惡狠狠地瞪著張龍,一副巴不得趕緊把他腦袋砍下來的模樣。
嚇得張龍趕緊擺手,道:“慢慢慢,小子,夠膽,今天張某認栽了,張某這就離開,錢家的事不再摻和,如何?”
洛川心中一喜,找張龍來當話事人,錢仙兒還能落著什么好?趕緊趕走了事。
洛川喝道:“那你還不快滾!”
張龍連滾帶爬的出了門,走之前還用眼神瞪了那錢成一眼。
洛川揮揮手,有福又帶人退出了門口。
帶人闖內宅,已是不合禮數,現在涉及到宗族之事,外人更是不好插嘴。
別說他們了,甚至連衙門一般也不管,除非事情鬧得很大,或是出了人命之事,官府才會介入。
場面一時安靜地很,無一人說話。
錢成眼見四周都是兇神惡煞之人,他哪里還敢多待。
而且張龍走之前的瞪自己的那一眼,別人不清楚,他可清楚的很,那是警告!
只得咬咬牙喝道:“再無他言,只此兩個選擇,速速決斷!”
錢仙兒怒道:“我死都不可能嫁于張龍,也不可能將買賣交予你!”
洛川一聽,傻了。
錢仙兒不是我老婆嗎?
他好后悔剛剛讓張龍走了,這是把自己當成空氣嗎?
只是現在這家伙已經跑得沒影了。
錢成冷笑道:“那可由不得你,我便代表宗族應了這門親事,同時瓜洲錢家的買賣也由我全部接手!”
“啪!”洛川一巴掌就甩在錢成的臉上,頓時五指印出來了。
“混賬,你敢打我?”
“啪!”洛川冷冷地盯著他。
“你……!”錢成只一個字,洛川便是一巴掌。
“啪!”
“我……!”他又說了一個字,洛川又是一巴掌。
“啪!”
四巴掌,頓時讓錢成知道現場的主動權在誰手里了,兩眼憤怒又害怕的看著洛川。
洛川點了點頭,道:“這才對嗎,挨了四巴掌,才醒悟過來,笨得可以呀!”
錢成嘴里,哪還敢再蹦出一個字來,只是眼睛盯著洛川。
洛川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錢成搖了搖頭。
洛川一字一頓說道:“我是錢仙兒的相公!”
錢成頓時傻了,同時在心里也將張龍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那死胖子不是說錢仙兒的相公是一個草包嗎?
有扛一把大刀,還把自己弄得滿臉是血的草包嗎?
有把張龍自己都被嚇得連滾帶爬逃走的草包嗎?
洛川冷冷地問道:“現在明白我為什么打你了嗎?”
錢成老實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