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
一待進入明燈光暈范圍,鬼物們仿佛被烈陽灼燒,身上更是飄散出陣陣黑煙,本就不甚真切的身形變得愈發(fā)黯淡,卻飛蛾撲火一般,不死不休的沖著被紅霧環(huán)繞的眾人猛烈襲來。
僅僅片刻之間,方才受到孤鬼哀嚎沖擊跪地不起的幾名游差便慘死當場。
陸恪深吸一口氣,一刀揮出,瞬間將面前一只游魂斬為倆段,后者還未消散,就被其他蜂擁而至的游魂分食一空。
顯然明燈的存在使得游魂被削弱不少。
陸恪心下一動,轉(zhuǎn)頭望向陣法之中的明燈。
而顯然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意識到了這點,其他尚有余力的游差爭先恐后的向著明燈撲去,就好像落水之人爭奪一塊木板。
然而他們蜂擁撲向明燈,卻也將背后留給了鬼物。
“啊!”
一名游差前沖之勢頓止,一只游魂悄然而至,慢慢附到了他的身上。
身法較快的倆位趕到明燈旁邊,可笑的事情發(fā)生了。
面對鬼物好似喪家之犬,毫無拔刀勇氣的倆人,面對同僚卻眼睛發(fā)紅,揮刀廝殺起來。
陸恪搖了搖頭,明燈深處礦洞最深處的陣中,一旦進入,便也被齊召卡在了身后,他們已經(jīng)是倆個死人了。
目光一掃,見齊召和孤鬼殺的難舍難分,便一邊格擋著鬼物的攻擊,一邊步伐不停,游斗到了包平安不遠處,順勢接過了幾只游魂的攻勢。
包平安不由壓力大減,面帶感激的看來。
陸恪悄聲說道:“齊召拖住了唯一一只二階孤鬼,我們殺出去?!?p> 包平安雖然感覺在明燈護持范圍內(nèi)更安全一些,但他顯然有信任強者的覺悟,毫不猶豫點頭道:“好,我聽你吩咐。”
就在這時,一陣大笑傳來。
先前突襲到明燈旁的倆位游差已有一名身死,另一位勝利者渾身是血,面帶瘋狂之色吼道:“寶燈是我的了!你們都要死在這,只有老子能活下來!”
說罷俯下身體就去撿地上的明燈,然而他雙手剛剛持握上去,尚且來不及發(fā)力,陣法光華大作,純凈的光芒亮起,立即將他身軀手掌點燃。
“不!救救我!”
“齊大人,救我……求……”
哀嚎戛然而至,游差的身體已然化為一具焦黑的尸骨。
陸恪淡淡瞥了一眼,不再多看,低聲道:“走?!?p> 說罷便身形游動,手持長刀向來路殺去。
倆人這一沖不要緊,外圍諸多游魂猛然撲來,一時間好像撞進了鬼窩之中。
陸恪刀鋒不斷揮舞,不敢留力,一刀接一刀將身前游魂斬為倆段,更要命的是,每伴隨著一只游魂死亡,便會有一股怨念直沖腦海。
經(jīng)過之前的磨礪,神魂似乎堅韌了少許,傳來的痛楚也還在承受范圍之內(nèi)。但即便如此,陸恪揮刀的頻率也會有所放緩,身法也略略遲滯。
好在包平安緊隨其后,他盯緊陸恪身形,全力以赴幫忙查漏補缺,架住其他游魂的攻勢。
不知過了多久,周身壓力驟然一輕。
倆人終于沖破圍堵,沖出了這處礦洞之外。
這一瞬間,陸恪有一種溺于水下,終于破開水面,得以呼吸空氣的快感。
大口的喘著粗氣,緩緩恢復元氣。
包平安回首望向紅霧繚繞的礦洞,剩余的孤鬼游魂果然沒有追來,猶在不停地向著洞內(nèi)圍攻,不由生出劫后余生的感覺。
卻也不敢放松,持刀護在陸恪身旁,等待他恢復氣力。
而另一邊礦洞之中,所有游差盡皆身死,只剩下了齊召一人,他初時看到陸恪二人突圍,心中還不屑冷笑,等到眼見倆人破開鬼物,沖出礦洞,不由面色愕然,心頭暗罵。
“皇城司哪來這么一個混球,如此悍勇?!?p> 齊召本以為自己憑借長明燈和靈寶加持可以輕松解決戰(zhàn)斗,但眼下這只孤鬼的難纏卻超乎他的預料,只能堪堪壓過。
本來也沒什么大礙,不過多費些氣力,靠著時間也能磨死鬼物,但他沒有料到陸恪二人可以突圍而出,不由心下一緊。
“鬼物都被誘到了這里,他們離開不會再有阻攔,真等到出了礦井,事機便即刻敗露。”
心中也生出一股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荒唐感,于是心下發(fā)狠,不再留手。一震氣海,全部元氣凝結(jié)于靈刀之上,催動法訣,殺招頻出。
而另一邊陸恪恢復過來,雖然不敢久留,但還是召出了面板。
殺戮值:21
并且氣竅一欄后的加號也變?yōu)榱松罹G色,見此陸恪毫不猶豫,連點倆下。
旋即體內(nèi)尚未開竅的陰棱、陽陵倆處竅穴出現(xiàn)鼓脹之感。
外部元氣受引,席卷而入,涓涓小流匯入,竅穴之內(nèi)元氣回旋,隨即凝聚了倆處氣旋。
陸恪頓感身體疲乏為之一清,身體氣力更是大增,用力捏了捏拳,體會著肉身進一步強健的感覺,轉(zhuǎn)頭對目瞪口呆的包平安道:“不能久留,走。”
包平安連忙跟上,心中卻生出一股茫然。
“原來煉體修士可以這么勇猛,氣竅這么容易開!大家的煉體境怎么不太一樣……”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前方礦道內(nèi)一股凄厲的哀嚎傳來……
陸恪二人同時面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