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奎心念電轉(zhuǎn)。
將面前之人與手下的來信中提到的對上了號。
他一邊竭力壓制著體內(nèi)的白影,一邊勉強(qiáng)擠出笑容。
“牛……震天,將軍?”
“你我同屬妖王麾下,是否有何誤會?”
對面漢子冰冷的望來。
“沒有,你給老子戴綠帽子?!?p> 游奎一口老血險些噴出來。
心中涌出一股屈辱之情。
他眼饞林衣衣許久,一直想將美人納入懷中。
卻連根手指頭都沒摸到,誰曾想出了一趟海,剛回到妖族范圍,就收到手下情報。
林衣衣做了個半妖的情婦……
他勃然大怒,妒火中燒之下,才會指使董為發(fā)難。
原本想的是將對方手腳打斷,留口氣在。
等自己回了族內(nèi),好好炮制。
順便還能威逼林衣衣一手。
他一直自命不凡,本想僅靠自身魅力,引得美人傾心。
一時不察,被人偷了家……
已經(jīng)氣急敗壞,顧不得那么多,急速趕回族中之時,經(jīng)過這里被異象吸引,才有了方才的一幕。
對方卻要倒打一耙!
游奎壓制著心頭的憤恨,他之前雖已知道董為死于敵手。
卻也沒太當(dāng)回事。
眼下初一接觸,發(fā)現(xiàn)這個半妖實力極其驚人,又怎敢發(fā)難。
當(dāng)下只好討?zhàn)埖溃骸芭④姟行┱`會?!?p> “我與貴夫人泛泛之交,連身體接觸都沒有過?!?p> 見對方點點頭,剛剛涌起喜色,卻又聽到。
“這是精神污染,你給老子戴綠帽子?!?p> 游奎險些破口大罵。
“去你媽的精神污染,想想也不行了?”
他喉頭一甜,感覺憋屈至極。
緩了片刻,才強(qiáng)顏歡笑道:“牛將軍,以和為貴,我給你賠個不是,你想要何補(bǔ)償。”
見對方無動于衷,他又計上心來,續(xù)道:“你我本為同僚,不瞞你說,水面之下就有至寶萬毒珠。”
“我聽說將軍也有毒氣傍身,這種至寶對你可是大有作用?!?p> 心里卻在冷笑:“沒有老子的遁速,你拿了也跑不了多遠(yuǎn),遲早是個死。”
陸恪楞了一下。
他倒沒想到,水下的毒氣居然真是寶物所發(fā)。
抬了下眼皮:“哦?該如何取寶?”
游奎心頭一喜,開口道:“簡單……只……”
話還沒說完,體內(nèi)突然有劇痛襲來,紫氣蕩開。
大驚失色之下,卻見對方電射而來,已經(jīng)快要逼至一里之內(nèi)。
他先前已經(jīng)有所察覺。
知道只要逃出一里開外,恐怖至極的火焰便會威力大減,怎么敢讓對方接近。
雙翅一蕩,就要遠(yuǎn)逃。
“嗤?!?p> 他剛剛勉強(qiáng)躲開業(yè)火纏身,眉心卻裂開一道孔洞,一道紫芒飛出。
整個人的生機(jī)已經(jīng)消散,片刻之后,靈體就被吞吃一空,又有一道白影自他眉心血孔之中飛出,沒入陸恪體內(nèi)。
正是蝕靈蠱歸來。
原來陸恪先前埋伏在水下青氣之中。
等到游奎入內(nèi),便率先發(fā)動焚天業(yè)火。
料到對方遁速奇快,會直接遠(yuǎn)逃。
便將紫芒附著在蝕靈蠱之上,一齊擊出。
游奎被業(yè)火威能牽動,果然不察,直到躲至高空也僅僅發(fā)現(xiàn)了蠱蟲的跡象。
陸恪站在水面上,聽他說了那么多。
卻是因為雖然他修為大漲,有佛功護(hù)體。
卻依舊承受不起驅(qū)使蠱蟲的神魂負(fù)擔(dān)。
雖然不會失去行動能力,卻也很難進(jìn)行激烈的搏殺。
這才等到最后,給了對方致命一擊。
“噗通”游奎尸體掉入水中。
陸恪游動而去,從他腰間拿起一個儲物袋來,打開一看,里邊放著近百塊元石,其他都是些不算珍貴的尋常丹藥。
滿意的顛了顛,手指一點,火光燃起,游奎立刻尸骨無存,不留半點痕跡。
都說殺人放火金腰帶,果然不假。
又掃了一眼水下青氣,想也不想,果斷遠(yuǎn)走。
這種至寶,會是那么好拿的?
而且便這么巧,碧海妖王修的毒道,就有一顆萬毒珠送到了他眼皮底下。
能有這種氣運。
還當(dāng)什么妖王,干脆丹霞寺讓給你好了,你來當(dāng)佛道高僧……
陸恪頭也不回,一點心動也無。
沿著之前規(guī)劃好的路線緩緩返回。
行至途中的一處荒島,他略微打量了一下,便飛至島上,盤膝而坐。
他感覺到……這片水域,要再起波瀾了。
召出面板一看,殺戮值增加了二百多點。
不禁有些頭痛……
游奎已經(jīng)算得上很難殺的三階妖修,幾乎要摸到四階的門檻,卻依舊只提供了這么些點數(shù)。
以后想要僅僅憑借殺伐之路提升,恐怕沒有那么容易了。
眼下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趕快提升實力,在即將到來的風(fēng)波中加一些籌碼,才是正經(jīng)。
陸恪不敢像先前在寺中那般,一口氣消耗掉所有點數(shù)。
那樣固然會很舒爽……
但引動的元氣異常也太過激烈。
他做好了準(zhǔn)備,一脈一脈的循序漸進(jìn),提升起來。
殺戮值只夠點擊一次,再度回到了倆位數(shù)。
即便他小心控制,還是引起了一些水波和風(fēng)聲的變化。
而此時,他體內(nèi)已經(jīng)開辟出了十道元脈。
陸恪臉色微沉。
他曾設(shè)想過,之前身體沒有劇變時,元脈的上限是九條,所以可能會在十脈引來變數(shù)。
卻毫無動靜……接下來便是見聞點……
再次輕輕一點,第十一條元脈開辟。
又一點……
許久之后,陸恪臉色沉的能滴出水來。
見聞點消耗一空。
此時他已經(jīng)成為了氣海十七脈的修士……
元氣雄渾程度,恢復(fù)速度,都是驚人的恐怖。
但是他連一絲喜色都沒有。
而是感覺自己走上了一條歪路……
無法破境,只會在一個大境界內(nèi)一直突破。
陸恪重重的嘆了口氣。
不管愿不愿意承認(rèn),他悟性極低是確定的事,根骨也是普通,也沒有像月一樣,異象加身,真言伴生。
到底要如何……才能破入凝真呢?
尋常修士,在接近自己元脈上限時,便開始有了一些真言方面的感悟。
逐步凝實,直到完整的勾勒出第一枚真言,便會順利破境。
不說其他,陸恪連自己元脈上限在哪都摸不到!
真言?
那是什么?
如果有,他心里也只會浮起一個大大的……“日”字。
陸恪看了眼體內(nèi)丹田處,此時氣海凝滯雄渾,無比寬廣,已經(jīng)有了幾分大海的氣象。
海浪翻騰之間,與周圍天地元氣交互更為迅捷猛烈。
只要微一運氣,便有元氣狂暴入體,自元脈奔涌而過。
一般修士恐怕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強(qiáng)度,只會爆體而亡。
此時氣海表面已經(jīng)看不見了凰木蹤影,而是牢牢扎在最深處,分外歡愉。
陸恪不由無奈一笑。
感情突破了半天,最開心的還是這根小樹苗。
他極目遠(yuǎn)眺,握了握拳。
伴隨著屢次出入險地,徘徊于生死之中。
陸恪心境眼界都已大不相同。
對即將到來的水域變故不但沒有擔(dān)憂,反倒略感興奮。
“越亂越好,才能火中取粟。”
他不再多看,向著據(jù)點飛去,十七道元脈加持之下,遁速奇快無比。
刷的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