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試驗
柳顧看了眼倒地昏迷的猴臉姑娘,搖搖頭,戰(zhàn)斗結(jié)束的太快,完全生不出任何勝利的喜悅。
自與張林一戰(zhàn)后,他便一直在反思自己為何在有殺人經(jīng)驗的優(yōu)勢下,還能被對方一直壓著打,若非靠最后靈機一動,誤打誤撞找到了卸力之法,必輸無疑。
除了因為在切磋中,自己放不開手腳,不敢下死手外,再有就是自己的招式正好被對手克制,很多時候都打不到人,白白浪費力氣。
但在尚未修成第一輪的情況下,自己能使用的手段本就有限,既然與身法靈動類型的修士交手沒有優(yōu)勢,那何不自己制造一擊必殺的優(yōu)勢。
方才的一連串攻擊,便是他在心里演練了了許多遍的連招。
以“律令之目”配合“震山吼”,哪怕對方身法了得,若事先沒有防備,也有很大的幾率中招,為自己創(chuàng)造貼身肉搏的機會,從而實現(xiàn)一擊必殺。
除非對手有所警惕,或者修為遠高于自己,不然,這套連招無論進攻還是逃命都很實用。
打過來打過去的太煩了,一波帶走多實用。
最后,給猴臉姑娘注射麻藥只是靈機一動,看似沒什么必要,實則為他打開了一個新的思路。
打斗交手,決定勝敗的因素很多,修為高低雖是關鍵性因素,但若是遇到差距甚大的情況,就必須借助其他辦法來干擾勝負走向。
比如說:下藥。
柳顧是很抗拒用毒藥的,因為這種東西不好控制,很容易造成誤傷,再者,不是生死大敵,完全沒有下毒藥的必要。
所以,類似麻藥、蒙汗藥、迷藥這類的藥物,就成了柳顧心中的首選,若是能搞到類似于十香軟筋散一類的,就更完美了。
以后,行走江湖,遇事不決,先上麻藥,管你身法多妖嬈,放倒了還不是任人宰割。
柳顧暗中藏身樹林,將昏迷的猴臉姑娘留在原地,觀察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方才的戰(zhàn)斗并未引起其他人注意,這才背起猴臉姑娘,迅速離開。
片刻后,他來到一個位置偏僻的山洞,在地圖上,這里畫著一個隱秘的標志,注釋寫著,是趙氏醫(yī)館的人偶然發(fā)現(xiàn),后棄之不用。
出于謹慎,柳顧朝洞內(nèi)喊了幾聲,無人回應,接著又扔了幾塊石頭進去,最后還不放心,生起一堆篝火,引煙氣入洞。
直到將洞內(nèi)的蛇蟲鼠蟻都熏出來之后,他才放心大膽的進去。
借著洞內(nèi)的火光,柳顧再次拿出地圖確認路線。
他在七號獵場的西南方找到一個適合狩獵的地方,那里不僅遠離修士聚集地,同時還在幾個疑似異獸活躍區(qū)的邊緣位置,地形更是易守難攻,安全性極高。
這里要說一下,由于七號獵場如今已差不多淪為菜鳥修士們的大型聚會場所,所以,他們在東北方有個固定的聚集點。
收好地圖,柳顧準備開始進行一些小實驗。
他轉(zhuǎn)頭看向依舊處在昏迷中狀態(tài)的猴臉姑娘,歪頭想了想,伸手揭下了對方的面具。
精致的鵝蛋臉,面容略顯稚嫩,發(fā)絲凌亂,眉目如畫,小瓊鼻高挺,有點混血的味道,身材看起來還很干澀平坦,但也開始亭亭玉立了。
柳顧將她的雙手雙腳綁住,防止對方試圖逃走。
他最煩影視小說中,那些將對手打敗后,卻不做好制服措施就得瑟的腦殘行為,換做是他,肯定會先將對手的雙手雙腳打斷,然后再想干嘛干嘛。
見萬無一失,柳顧將泡過異獸尿液的繩子放在李清兒面前,這繩子不細聞還沒什么,一旦湊到鼻子前,味道特別上頭。
“唔,好臭啊,什么味道?”
李清兒秀眉深鎖,悠悠醒來。
陌生的山洞,在火光中猙獰可怕的蛇臉面具,被繩子綁住手腳的自己......
她自言自語:“我一定是在做噩夢,師傅說,閉上眼,在心里數(shù)十下夢就會醒來?!?p> 柳顧聽到這小姑娘的嘀咕聲,見她又閉眼睡去,忍不住惡作劇道:“醒醒,別睡了,這是真的,你不是在做噩夢。”
“唔唔,唔唔,你要干什么,切磋時不講武德也就算了,為什么還要綁架我?我還是個青蘋果,很澀口的?!?p> 少年滿臉黑線,這姑娘都是跟誰學的這些不著調(diào)的話?
“好了,別哭了,我對你沒有惡意?!?p> 對方不搭理他,繼續(xù)哭個沒完。
柳顧直男一個,最聽不得妹子哭哭啼啼,好像蒼蠅嗡嗡叫喚,何況如她所言,這還是個青蘋果。
刀光一閃,短匕在李清兒手心劃開一條小口,麻藥發(fā)作,哭聲瞬間停止。
李清兒感覺自己現(xiàn)在渾身酥麻,眼不能動,口不能言,唯有眼淚一串一串,不受控制的淌下來。
世界安靜了。
柳顧將她傷口流出的血液滴在一個石板上,隨后將一個水囊中的藥液倒出差不多同樣的分量,藥液與血液甫一接觸,便燃燒起來。
待火光熄滅,他點了點頭,又拿出那張寫著律令之目的白紙,湊到李清兒眼前。
小姑娘知道這張紙上的字有問題,自己方才就是一時不查,被奪了心智,直接敗北。
她有心閉眼不看,可如今渾身酥麻,連眼皮都闔不上,只能憋屈地看著那個“目”字映入眼簾。
記憶再次出現(xiàn)混亂,李清兒感覺自己好像在不停重復著看白紙的動作,似乎遺忘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忘。
如此反復了幾次后,她最近一分鐘內(nèi)的記憶徹底出現(xiàn)混亂,唯一記得比較清楚的只有:那個蛇臉面具修士用麻藥控制了自己,自己好像還流血了。
待她回過神來,洞內(nèi)除了一堆篝火之外,再無他物,若非自己的手腳仍被牢牢捆住,幾以為方才只是噩夢一場。
“誒,我居然能動了。”
她眨巴眨巴眼,察覺到體內(nèi)的那股藥力消失,一身修為已然恢復。
雖然記憶還是混混沌沌,但李清兒知道現(xiàn)在正是脫身的好時機,她運轉(zhuǎn)元氣,鼓足氣力,終于在嘗試了十多次之后,將繩子掙斷。
抬手一看,原本手心上的傷已經(jīng)愈合,傷口處被撒上一層淡淡的血色粉末,有股清甜的藥香味,好像是養(yǎng)血丹的味道。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那人將我劃傷,又給我上藥,這中間似乎還發(fā)生了別的事情,奇怪,怎么想不起來了?”
心知此時不是回憶的時機,李清兒在洞口處探頭探腦,確認四下無人之后,立馬朝著山下跑去。
她現(xiàn)在已無心再去找人切磋,只盼望著下山去尋幫內(nèi)留下的門人,把這一肚子委屈和心酸傾訴出來,然后將那可惡的蛇臉修士找出來暴打一頓,以解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