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章目瞪口呆,他立即運起靈力感知了一下體內(nèi),靈氣在經(jīng)脈中游走了兩圈,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最后匯入丹田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不妥,這才安心下來。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陸章皺著眉頭,凡俗間的毒物進入修行者的體內(nèi)可以被靈力感知到,但這滴液體進入身體內(nèi)就仿佛消失了一樣,完全沒有痕跡。
“難道不是凡俗之物?是丹藥類的東西?不可能???看李萬奇的樣子,至少祖上十八代內(nèi)是不可能有修士的?!?p> 不過陸章也沒有多想,四處看了看,就將瓶子收起來,向許悠真所在的房間走去。
她和林大夫還在里面幫人包扎和止血,李夫人領(lǐng)著丫鬟們也在幫忙。這一夜下來,這群人的傷勢已經(jīng)初步得到控制了,只是個別嚴(yán)重的仍需要處理。
“師姐,他們怎么樣?”
“情況不好,那群山匪專找致命的地方砍,下手真是太黑了!”許悠真秀眉緊蹙,低著頭給她身下的一個傷者換包扎的布條,因為昨天晚上過于匆忙,很多人傷口是直接撕下衣服包上去的。她給那傷者換完了布條,這才有空抬起頭來看向陸章道:“你是來跟我說唐師兄讓你去安陽城的事吧,他已經(jīng)跟我說過了,沒事的,你們先去,這里有我和林大夫還有李夫人她們就行。”
陸章猶豫了一陣,現(xiàn)在這個時候,還是救傷員要緊,自己這點事,反正身體沒有任何異樣,晚一點說也沒關(guān)系,于是道:“哦,那就好。那我去找?guī)熜?,你先忙……?p> 這時李夫人聽到兩人的對話,就放下手中的事務(wù)走了過來,道:“兩位仙師,我這里的傷員都給重新?lián)Q好布條了。我想問問,我家老爺……他大概什么時候能醒?他不會是……”
許悠真想了想,道:“夫人不必?fù)?dān)心,他很快就會醒的?!?p> “三日內(nèi)必醒!如果醒不過來,為老夫是問?!绷执蠓虿辶艘痪?,他之前又給李九檢查了一下脈相,比前昨天已經(jīng)平穩(wěn)多了,之所以不醒,只是因為身體過度虛弱,仍需要多休息一會兒,時間到了自然就會醒來。
“那謝林大夫和兩位仙師,等我家老爺醒來后,我一定原原本本地告訴他全部的過程,好讓他記住三位的恩情。但我就是,還有些擔(dān)心……”李夫人囁嚅道。
陸章有些不耐煩了,指著一個禿頂?shù)膫麊T對李夫人道:“哎,我說你這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這兩位大夫都說了沒事,他還能有什么事?你們女人就是膽小,喜歡疑神疑鬼。知道他,還有很多男的,為什么會掉頭發(fā)嗎?就是因為疑神疑鬼想多了,才會禿頂?shù)?。?p> “別以為你是女人就不會,我告訴你,女的疑神疑鬼多了,也照禿!”說完,陸章就走了出去。
李夫人:…………
躺槍傷員:…………
許悠真:…………
林大夫:…………
陸章決定自己也不再對那瓶東西疑神疑鬼,只要身體沒有任何的不適,就當(dāng)喝了滴水。
時間很快就到了下午,之前鎮(zhèn)子里派出去通知縣衙的人終于帶著官兵過來了,等移交山匪和回答完詳細狀況,陸章和唐洛舟兩人告別眾人向安陽城方向而去。
而許悠真則獨自回到山門向掌門報告這里發(fā)生的一切。
臨行前,陸章將蝎尾犬的尖刺尾巴交給許悠真,讓他上交給宗門,而許悠真則從懷里又掏出兩張符給了陸章,說路上看情況小心點,畢竟他實力差。
陸章又一陣目瞪口呆,因為他記得之前在被山匪圍困的時候就問過許悠真,手上還有沒有能用的東西,對方答沒有。結(jié)果現(xiàn)在又冒出了兩張,一張是爆裂符,一張疾風(fēng)符,適合打架的時候用,看來女人的話真不能隨便相信,尤其是像許悠真這種從小就跟著父親走南闖北的。
除了兩張符,林大夫也送給了他一些治療外傷的藥物,因為陸章這種名義上是修行者,實際上就比普通的凡人強不了多少,而這次被妖獸所抓的傷,也是屬于外傷,所以林大夫治外傷的草藥對于他是有效的。
當(dāng)然,李夫人和李祿送了他們不少銀子,不過陸章沒有多要,只拿了該拿的那份,其余的讓許悠真帶回去上交宗門。
幾方人又寒暄了一陣,陸章和唐洛舟這才往安陽城趕路,照例還是坐馬車。
陸章因為受傷的緣故,就躺在車廂里休息,不過他倒是沒閑著,而是在回憶那幾場戰(zhàn)斗的細節(jié)。
在云正道觀的時候,功法方面由掌門親自負(fù)責(zé),盡管門內(nèi)的其他幾個師叔伯也有義務(wù)教導(dǎo)弟子,但平常在道觀里基本見不到人影,因為他們各自有事情要做,非常繁忙。
主要的,就是去上宗爭取任務(wù),比如這次掌門接回來的幫上宗趕制符筆就是任務(wù)之一,被接下來后,這任務(wù)就交由道觀內(nèi)的弟子合力完成。
而那些師叔伯們接的通常要比這更復(fù)雜更危險一些,而且往往要到處跑動,比如偵查某某山脈的異常,去某某地界尋找某某原料,等任務(wù)完成后就會從上宗的具體負(fù)責(zé)人那里收到相應(yīng)的酬勞,扣去自己這不分損耗和應(yīng)得的,再將其余的交由掌門保管。
一次任務(wù)往往需要消耗很長的時間,所以有一些師叔伯,甚至兩三年內(nèi)都不會在道觀露一次面,陸章印象中有的只是掌門和江師叔,其余那幾位,幾乎呈空白狀態(tài)。
事實上,掌門本身也可以去接那些危險的人物,只是身為云正道觀的掌門,他需要更多花時間放在處理宗門事務(wù)和教授功法上,所以他在道觀里的時間比其他幾位要多些。
然而修煉是需要靈石的,那些小任務(wù)能帶來的靈石根本不夠維持道觀的運作,而且即使是小任務(wù),也不是經(jīng)常能接到的,所以他也只能到處在上宗四處游走找機會。
這就造成了云正觀內(nèi)經(jīng)常無主事人的現(xiàn)象,更不用說有專人來教授陸章和一眾低級弟子的功法和修行了。事實上,陸章等人的功法,是唐洛舟以及前面幾位師兄師姐傳授的,掌門和師叔伯們平常也最多指點兩句,接著就消失沒影了。
陸章了解了一切后并沒有說什么,在他看來,自己這五靈根的資質(zhì),以及下面一眾連自己都不如的師弟師妹們,他們就如同是一群苦力,而不是修士,因為這種資質(zhì)在修行上注定走不了多遠,上宗,也就攀云宗那些人,對此心知肚明,所以索性就將他們當(dāng)成苦力使用了。
至于功法和修行,就由下宗的弟子們自生在滅。能從困厄中殺出來的,他們會接收,殺不出來的,扔掉也不可惜。盡管掌門反復(fù)向他們陳述資質(zhì)差并不一定成就低,畢竟當(dāng)年攀云宗的開創(chuàng)者中也有三靈根,四靈根的元嬰大能,所以不能太厚此薄彼。
但攀云宗今非昔比,哪能聽?
而陸章對此也心知肚明,深知想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走上修行路也只能自己從每一次的失敗或成功中慢慢總結(jié)出有用經(jīng)驗,以圖殺出去。
“快醒醒,今晚我們就在這破廟里過一夜算了?!碧坡逯墼隈R車外面喊道。陸章探出頭去,見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而馬車停了一個破廟的門口。
“好?!标懻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