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空洞的消失,黑赤手臂飆著黑墨色的血液,墜落至地面。
嗡地一聲,無比狂亂的邪魔之氣,隨著黑墨色的血液一同擴散而開。
這些邪魔之氣,在飛速侵蝕著周圍的一切。
仿佛在給四周染上一層薄薄的黑血般,看起來無比滲人。
然而,邪魔之氣才擴散至一米多遠,數(shù)十道金色的神炎從天而降,落在了血泊的外圍與手臂上。
金色的火焰,瞬間燃燒起來。
邪魔之氣觸碰到這金色神炎后,一道道如冤魂般的咆哮聲隆隆響起,沖擊著胡康與仙兒的心神。
胡康乃高品強者,盡管他無法接觸這邪魔之氣,但他自己也能運起內氣抵抗這些噪聲。
可仙兒只是一屆凡體,哪能受得住這些噪聲。
對于凡人來說,這些冤魂般的咆哮聲能直接震破凡人的心神,讓其變成不能思考的植物人。
慶幸的是,天上李塵及時打出一道金光,落入仙兒的體中。
金光護體的仙兒有驚無險,這些噪聲動搖不了她的分毫。
李塵從天上落下,又再揮手,打出幾道金色火焰,加快了黑赤手臂的燃燒速度。
最終,黑赤手臂被燃燒至粉末,而手臂中的所有血液則被李塵煉制成一枚精血。
精血緩緩飄至李塵的面前,被李塵收了起來。
精血的作用有很多,可以用來煉藥,也煉制法寶。
尤其是神界強者的精血,更是無比珍惜罕有,若是李塵隨意拋到這街道上,必然會引起無數(shù)一品宗門強者前來搶奪。
甚至,仙界的仙品強者也將破開兩界之壁,前來人界一同搶奪。
當然了,李塵留著精血并非是打算煉藥煉制法寶,又或是避免強者搶奪所引起的浩劫。
他是打算動用這精血,來追蹤這條手臂的宿主。
畢竟李塵說過了,要把對方全家送上路,那就得必須一家人齊齊整整地送上路。
說到,就要做到。
只是,當他使用了一丁點精血來追蹤時,卻發(fā)現(xiàn)對方屏蔽了自己的氣息神識,躲入了虛空之中。
一時之間,李塵手里的精血無法定位對方。
不過,屏蔽氣息神識躲入虛空之中,也就說明了對方身處于重傷之中,逼于無奈只好躲入虛空中療養(yǎng)傷勢。
李塵笑了。
他就不信,對方真會龜縮一輩子。
能活到那種境界的,哪能受得了半點委屈的?
再說了,李塵去過神界,那里的人說得好聽點是熱情好客,民風樸素,說得難聽點就是有仇必報,惹上了他們,他們必定跟你玩命。
所以,等就行了。
李塵收回心思。
這時,胡康上前拱手道:
“小友,不,上仙,多謝您的出手,不然這天玉城恐怕是要化作一座魔城,禍害人界。”
李塵卻搖了搖頭,道:“我沒打算出手的,不過,看在你跟我宗門弟子有緣,賣你一個人情罷了?!?p> 為了秦安的安全,李塵留了一縷神識在秦安他們身上,自然知道他們經歷過什么事。
胡康楞了一下。
與這位絕世強者的宗門弟子有緣?
難道說的是秦安他們??
胡康瞬間震驚了,特么原來秦安沒在吹牛?!
他還以為秦安是為了騙他打折而故意吹的牛,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可胡康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宗門里有如此逆天的強者,為何做弟子的還會這么摳門???
胡康拋開腦海中的疑問,連忙拱手道:“多謝上仙!”
“對了,那條魚呢?”
“魚?”
李塵所說的,應該是儺面童子的真身,魔魚。
胡康四處張望了片刻,也沒看見魔魚的神魂去哪了,于是問道:
“上仙,剛才那條魔魚不是死在了您的拳勁之下了么?”
李塵卻搖頭,道:“應該沒有?!?p> 剛才李塵與魔主交手所造成的余波,直接震碎了魔魚的半邊神魂。
李塵是不太相信那條魚會被余波直接震個灰飛煙滅的,保守點估計,起碼還能剩下個小半塊神魂。
如果這小半快神魂里殘留著有關那位魔主的記憶,李塵應該能弄清楚對方的真實身份。
可是現(xiàn)在,剩余的半邊神魂,卻不見了。
李塵用神識掃了天玉城幾圈后,也沒發(fā)現(xiàn)魔魚神魂的蹤影,只好放棄道:
“罷了,剩余的神魂已經不完整,弄不起風浪來的。”
這時胡康問道:“敢問上仙之后有何打算?”
“還能有什么打算?回去宗門歇了。”
胡康沒想到李塵這么直接,沒等他開口說話,李塵又道:
“對了,說起來我們宗還缺個教書的,你有興趣么?”
“......”
......
“沒興趣!”
“可是大師兄,街上好像沒動靜了,真的不上街上看看么?”
“對啊大師兄,哪怕偷瞄一眼也好啊?!?p> 客棧中,秦安拍了拍飯桌,對一眾弟子道:“我可沒興趣去作死,你們要是誰敢開門上街去,那就是不認我這個大師兄了!”
弟子們聞言,紛紛閉上嘴巴。
其實,他們更擔心的是,自家是師祖爺有沒有出事。
雖說他們知道師祖爺實力逆天,但,客棧外面動靜鬧得這么大,又是巨響又是萬丈光芒,甚至天空都被撕裂開來,弟子們心里還是有些擔心的。
秦安掃視了一眼一眾弟子,然后道:
“我看你們就是不信師祖爺?shù)膶嵙?,如果當初你們親眼看見師祖爺把一個又一個天玉城的高品強者錘落道地面,別說擔心了,估計你們現(xiàn)在都能安心睡大覺了。”
“我們不就是擔心師祖爺有事嘛......”
秦安拿起桌上碗中的瓜子,啃了口,然后道:“師祖爺哪輪到著你們擔心。”
這時,一名弟子透過窗上的孔洞,窺見了街道上出現(xiàn)了一輛馬車,便連忙喊道:
“大師兄!不好了,街道上有一輛馬車正向我們這邊駛來!”
“眾弟子聽令,備戰(zhàn)!”
“是!”
秦安扔掉瓜子殼,毫不猶豫地拔出腰間上的長刀。
而弟子們也紛紛拿出自己的靈兵靈器。
就連周俊也拿出從廚房順來的菜刀,準備迎戰(zhàn)。
瀟云宗的弟子們深知自己有幾斤幾兩的。
講道理,外面變成了鬼城,動靜又鬧得這么大,如果不警惕起來,恐怕要永遠留在了這里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馬車在客棧外面停下。
秦安清晰地聽見馬車上下來了幾個人。
腳步聲,越來越靠近......
吱呀——
客棧的木門被推開,秦安一個箭步上前,并揮起長刀,打算先發(fā)制人。
然而,沒想到推開木門的,居然是瀟云宗弟子們最為熟悉的人:
“師祖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