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曾經(jīng)友誼已復(fù)燃 只是片刻不停留
出了赤黑的臉，校長劉志平的辦公室，一凡失落的情緒，邁著沉重的步伐向前。
十萬學(xué)分，又不是十萬塊錢，可是卻比十萬塊錢難上十倍！
最高市場價十塊錢一學(xué)分，十萬學(xué)分就是100萬，那個一千萬愿望的價值就是1000萬！
畢業(yè)季的學(xué)分是最便宜的，可現(xiàn)在才剛開學(xué)！
多么簡單的賬，算不起的賬。
張忠緒的兩個同學(xué)懲罰并沒有那么嚴重，拉偏架也是拉架，勉強可以狡辯為緊急情況，所以僅僅扣除五萬學(xué)分，張忠緒向他二人保證，向高翔借學(xué)分給他倆補上，二人對張忠緒的話很放心，聽過交代之后便回到班級了。
張忠緒同學(xué)回去之后，已經(jīng)中午十二點了。
一凡看著走在前面的張忠緒，一種久違了的感覺，一瀉千里。
“老大，你贏了?！币环惨猿踔袝r候的稱呼，對張忠緒道。
張忠緒一直大手搭在一凡的肩膀上，二話不說帶著一凡走出校門。
一凡知道，張忠緒這只大手的含義，就是“別墨跡，跟我走！”
他還是初中時的樣子，霸道無比，不喜歡多說什么，除了罵人的時候。
張忠緒領(lǐng)一凡到學(xué)校附近的一家烤肉拌飯的店，點了一凡初中時常吃的沙拉脆皮雞拌飯，自己點了一份加量的牛肉飯，一瓶可樂，一瓶牛奶。
張忠緒喝了一大口奶，瞬間奶瓶被吸干。
“真爽啊！”
“真惡心！”
一凡小喝了一口可樂，實在看不下去張忠緒吸奶的樣子。
“手下敗將，還好意思說我？！”張忠緒一副驕傲的樣子，初中時和一凡打了那么多賭，只有這一次贏了，大快他心。
“只是沒想到你那么沒用，被人按地下摩擦?！?p> “我的凡哥呦，那可是教官！”張忠緒又道“哪有我二哥NB啊，給人家教官踢飛了，真牛！”
張忠緒豎起大拇指，厚厚的大嘴唇看著一凡。
“唉，現(xiàn)在想想你當(dāng)時的演技真拙劣，要不是我之前暈倒了，早就識破了?！?p> 老板給一凡上了沙拉脆皮雞拌飯，一凡謝過后，拿了一個一次性筷子，看著張忠緒，把筷子瞬間分成兩半，吃了一大口沙拉夾著飯。
“哼，管那么多，有用就行！”張忠緒的飯也到了，吃了一大口牛肉。
“當(dāng)初騙我說去了一中，為什么后來又去了四中，給老子個解釋解釋吧，小子！”張忠緒嚼著飯，聲音比以往小了很多。
“一中要學(xué)費，四中不要，你扔給我那500塊錢，是給我去一中的學(xué)費，我當(dāng)然知道啊老大?！币环驳皖^扒著飯，沙拉脆皮雞拌飯是最好吃的拌飯……他這么覺得……
兩個人都在說話，誰也不看誰一眼，都在專心吃飯。
這家小店離學(xué)校挺近的，兩個人都穿軍訓(xùn)服，此時沒有一個新生，中午快過去了，還有二十分鐘上課，他倆是全店的焦點。
直到吃完飯，二人的對話才又開始了。
張忠緒拿起一凡沒有喝完的可樂，一飲而盡，道“趁著檔案還沒有錄入系統(tǒng)，抓緊去一中吧，去見武亦妹。”
武亦妹，正是那個曾經(jīng)和一凡相約去一中的女生，前者去了一中重點班，而后者為了免費生而放棄配額選擇去四中。
一個被五個母親養(yǎng)的浪父，怎么會舍得拿錢讓一凡去一中？
不光不給錢，還把一凡曾經(jīng)多次獲得的獎金，一共三萬塊左右，都以保管為由扣下了。
而這些事，一凡從來沒有和張忠緒提起過，他只知道，一凡家并不富裕而已，上學(xué)只要交學(xué)費，生活上總能負擔(dān)得起。
“老大是為我好，我不聽還能怎么辦？”一凡苦笑道，出于本能，只好一如既往地聽張忠緒的話。
“哈哈哈，到了一中以后有什么困難，盡管和我說，老子不差錢！”張忠緒的大手，死勁的拍打一凡的肩膀，顯然，他已經(jīng)很滿意的看到了，才子配名校的光景。
如果一個人說話和另一個人說話都有道理，等量關(guān)系下，絕對選擇聲音大有底氣那個。
而張忠緒正是那個。
從此一凡上了重點高中，平凡的度過了祥和安穩(wěn)的高中生涯……
——
臨走前一凡給張忠緒留了一篇文章，感嘆初中四年的時光，一起瀟瀟灑灑，在自己最自卑的日子里，感謝一直視自己為兄弟的“老大?！币环脖揪褪菓T從于本能生活的人，他覺得張忠緒活著很酷，便一直以兄弟相處下去，看的書多，但他可不是書呆子，在四中的時候已經(jīng)和一些初中同學(xué)聯(lián)系的不多了，心想以后要是到了一中，確實和張忠緒接觸的機會不多了，如此坦然的人，恐怕以后也不多見，索性，寫了五千字的小文，贈予張忠緒。
張忠緒晚上在寢室讀了一凡的告別文，那張大長臉感動的差點要難看的哭出來，強忍著讀完，最后說出了自己大徹大悟的心得。
“雖然你寫的我看不懂，但我感覺你寫得對！好家伙，這文字太深奧了，我去，幾百個字我都不認識。我去，瞧這成語用的多好，讀到這我應(yīng)該感動的吧！”張忠緒點了點頭“嗯，感動，值得感動，對，這篇文章說的意思是讓我感動?！?p> 直到看到最后面有一行特殊的字，張忠緒氣的嘴唇子都大了。
……
一凡當(dāng)然知道張忠緒的文化是什么水平，他寫這些東西只是出于本能，滿足自己對張忠緒的情義，哪里顧得上張忠緒，所以最后一行字是這樣的：“別想多了，傻逼?！?p> 前幾天武亦妹給一凡發(fā)消息，一凡并沒有認真回復(fù)，一方面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另一方面也是假裝自己在忙。武亦妹也不是粘人的性格，但實在不明白為什么上了高中一凡就不像以前那樣和她無話不談了，耐不住武亦妹有規(guī)律的早中晚問候，一凡只好回復(fù)了幾句“嗯，還好?！?p> 一凡知道，他和武亦妹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處于友誼逸散的邊緣……
一凡記得，曾經(jīng)聽以前的同學(xué)對他講過一件事：上學(xué)期還處著對象，一場寒假后，再開學(xué)。二人不知道怎么交流了，女生和其他男生聊得開，男生和其他女生也聊得開，就是彼此一見面，尷尬的不得了，嘴巴也像結(jié)繭了似的，不知道說什么，每天只會說早上好晚上好。沒有其他的交流和接觸。最后只好以朋友相處，彼此才能沒有顧及，正常說話。至于為什么變化這么大，兩個人都沒辦法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