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魏府,魏平氣得在正廳里發(fā)怒,地上都是碎掉的瓷片。
“查,給我查,那祖孫倆是怎么突然到王家去的,還有這京城里怎么會突然又提起鐘庭的事的?!?p> 魏季坐在下首,眉心微蹙,事情比他想的更加復雜了,似乎有人刻意在后頭推動。
一旁的魏夫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了一句,“老爺,那武兒那里......”
“你還敢提那個蠢貨,只當老子沒生過他,蠢笨如豬的東西,有這么多的青樓妓館不夠他逛的,還去占一個有夫之婦。還有你,不是說已經(jīng)處理干凈了嗎。怎么會還在京城,還跑到王家門口去了?!蔽浩街钢悍蛉舜罅R。
“老爺,我......我當時給了錢的,已經(jīng)趕出去了,不知道他們怎么還......”魏夫人白著一張臉,心里暗恨這荊家的兩人竟還敢鬧事。
“父親還是盡快做決斷吧。”魏季冷聲道。
魏平看了一眼大兒子,沉默著思索起來,未有多久眼底帶著狠辣的看著門外。
魏季看了一眼,就了然于心,知曉這是已經(jīng)做好決斷了。
許久,他出了正廳,不知怎么地,走著走著就到了菡萏院。
他棄了護衛(wèi),徑直走了進去,撩開簾子就看到里頭的女子正在做針線。
“爺,您來了?!奔t菱放了手里的活計,笑著迎上去。
魏季不言,任由她握著袖子領(lǐng)著往里頭走。
“給您泡一杯最愛喝的云山罷?!彼σ饕鞯霓D(zhuǎn)身去開小柜子。
魏季看著女子纖細的背影,啟著唇,“近日有一位荊家老太太帶著孫子,在王家門口狀告武弟?!?p> 紅菱微微一愣,手中未停,“找到了。”
轉(zhuǎn)身笑吟吟的泡著茶,“爺今日怎么和我說起外頭的事來了?”
魏季盯著他,看著她手里泡茶的動作,淡淡道,“順嘴提一句罷了。”
紅菱泡了茶,端了遞到魏季手邊,這才落座下來。
“爺,今日怎么一直盯著我?莫不是我臉上有東西?”
魏季不答,半晌,伸手撫了她的臉,沉著聲,“想好了嗎......愿意給爺生個孩子嗎?!?p> 紅菱一怔,垂下眉眼,“爺,怎么又問起這事了......”
“爺在問你話,愿意嗎。”
“愿......愿意?!?p> “好,莫后悔?!蔽杭疽话褜⑺蚱饳M抱。
“爺,這還是白日里.....爺.....您別這樣.......爺”
不知過了多久,魏季自顧穿著身上的衣裳,看著塌上未著寸縷沉沉睡著的女子,低聲說了句,“如了你的愿,日后也能安心跟著爺過日子了吧。”
轉(zhuǎn)身大步往外走,外頭站著的護衛(wèi)立刻跟上。
“去辦兩件事......”
“是。”
而此時的鐘盛卻在豆腐坊里頭,安排著事情。
“記住了嗎?”
“是?!睅讉€有些殘缺的年輕男子立刻應(yīng)了。
其中一個少了一只腿的男子,名叫阿大,更是拍著胸脯道,“您放心,鐘家這些年私下接濟了咱們不少,現(xiàn)在又給咱們機會來做工,咱們大家伙都是有良心的人,一定好好干?!?p> “說的是,您放心。”另一名叫阿強的少了一只收的男子,也拍著胸脯作保。
“記住了,有消息報給南街的鋪子。”
幾人均點頭應(yīng)了。
鐘盛這才帶著小川走了,在街上溜達了幾圈,這才回了鐘府西院。
“老大,你最近怎么這么忙呀。”
“臭小子,你懂什么,咱們之前手頭沒銀子不好辦事?,F(xiàn)在手里有銀子了,自然要盡快做好部署,年底鐘謹誠那個木頭要回京述職了。”鐘盛一拍小川的腦袋,這小子怎么不開竅呢。
小川捂著腦袋,“唉喲唉喲,老大你輕點,我還沒娶媳婦呢,你別把我打笨了。”
鐘盛笑的邪氣,“你小子還惦記娶媳婦呢?!?p> 小川鬧了個大紅臉,“老大,誰不想娶媳婦呀,你不想?你不想每回秋橘姐姐來,你都盯著人家瞧?”
“嘶,皮癢了?”鐘盛抬手做出個要打的動作,小川立刻奪門而逃。
“老大,別不好意思呀,我懂的。”
“懂你個鬼,打水來給老子洗腳。”鐘盛對著門口怒吼。
等他回過神來,想起那個端端正正的姑娘,勾著嘴角笑起來,那丫頭老成的不像個姑娘。
不知道眼下她在做什么。
偏殿里,夏荷正與秋橘登記新送的份例。
“秋橘姐姐,這皇上與主子是怎么回事???”
秋橘手里執(zhí)著冊子也未停,“咱們做奴婢的不必過問這些。”
夏荷手摸著一匹上好的云錦料子,心不在焉的望著別處說起來,“可是主子這樣下去可怎么行?這宮里的女子沒了寵愛,便和花一樣很快便凋零了?!?p> 秋橘聞言微微蹙了眉,望了她一眼,“主子的事情咱們幫不上忙,也不必摻和,做好手里的事就行了?!?p> 夏荷并未看到這一眼,她本就是背對著秋橘站著的。
“這時候若是有個人幫幫主子就好了?!?p> 秋橘停了手里的筆,緊皺著眉頭,“你想說什么?”
夏荷扭捏著說起來,“其實......我聽聞麗妃娘娘那時候懷著龍嗣不便伺候.....抬舉了身邊的一個宮女.....”
“夏荷。”秋橘厲聲呵斥她。
夏荷聽著這呵斥立即轉(zhuǎn)身解釋起來,“姐姐別誤會,我也只是隨口說說的?!?p> 秋橘冷哼一聲,“在落雨閣里當差,只需記住兩個字,忠心。忘了上次私進內(nèi)殿被皇上斥責的事了嗎?”
夏荷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別扭道,“姐姐......這般折辱我做什么?我不過是擔心冬棗一人伺候不好,這才.....”
“你心知肚明,我勸你莫要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來?!?p> 夏荷咬著唇,含著淚跑了出去。
秋橘望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只希望她能自己想開些,莫要鉆了牛角尖吧。
這幾日鄭皇后忙著先皇壽辰祈福的事,據(jù)說還尋了圣佛寺的高僧來宮中念經(jīng),待到那一日,鄭皇后會率領(lǐng)后宮眾人前往圣佛殿中,焚香祈福,跪誦念經(jīng)。
為著這個,冬棗正在做兩個厚實的護膝,生怕凍著自家主子。
“主子,回頭您就穿奴婢手里這個去,不然天寒地凍的,跪壞了膝蓋磕怎么好,您小日子也快來了呢?!?p> “好,知道了。你家主子我一定穿行了吧。你現(xiàn)在怎么和秋橘一樣的天天念我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