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容兒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午間了,她頭疼的厲害,強撐著坐起來。
她探著頭往外喊了兩聲,“秋橘,小棗兒。”
外頭的兩人立刻應(yīng)聲進了來,“主子醒了?!?p> 秋橘端了熱水,拿了棉巾立在一旁預(yù)備著,冬棗立即從柜子里拾掇期衣物來,伺候她穿。
“有口吃的嗎,餓死我了?!?p> “早早就備下了,主子洗漱好就有的用呢?!鼻镩傩χ鴳?yīng)聲。
鐘容兒走到梳妝臺前,對著鏡子,讓小棗兒梳頭,無意間往鏡子里一看,嘴怎么這么腫?領(lǐng)口這青紫的一塊是什么情況?
她使命的錘錘腦袋,什么也沒想起來。
秋橘低頭抿著唇輕笑著,可得了吩咐又不敢多話。
等鐘容兒用了早膳,在院子里蕩秋千的時候,還有些懵。
那秋千是小福子給做的,就綁在玉蘭樹上,平日里也就是坐著玩玩。
誰知今日屁股還沒坐熱,小福子就匆匆忙忙進來。
“主子,出大事了?!?p> 冬棗聞言立即將秋千停了,好讓鐘容兒專心聽回話。
“宮里不知怎么的出來一位盧貴人,還......”小福子思慮著這才繼續(xù)說下去,“還生了一雙龍鳳,瞧著那樣子,似乎與大皇子二皇子年齡不相上下?!?p> 鐘容兒一時間竟不知說些什么,可突然想到什么,眼前一亮,“皇上最近朝堂上可有什么動作?”
小福子細細想了,這才想起來,“前幾日似乎在朝堂上斥責(zé)了盧大人。”
鐘容兒這才問起來,“那位盧貴人是如何被人知曉的?”
“聽說是那位小公主發(fā)了高熱,那盧貴人心急不已,抱著小公主才闖了金鑾殿,皇上震怒不已,那盧貴人當(dāng)著眾為大臣的面將實情一一道來,說是那時候病重閉宮后,這才發(fā)覺有了身孕,因著體弱又是雙胎,以為是無法誕育的,誰知竟順利生了下來,一養(yǎng)便是數(shù)年?!?p> 秋橘朝鐘容兒點了點頭,“宮里確實有位盧貴人,可若不是此次,奴婢倒真要忘了這位貴人了?!?p> 鐘容兒下了秋千,若有所思道,“那這位貴人可真是好生厲害,只怕這宮里要愈發(fā)不太平了。若是果真要求醫(yī),為何不找皇后娘娘?難道皇后娘娘會置陛下親骨肉不管嗎。選在金鑾殿當(dāng)著眾大臣的面,這怕是別有所圖吧,若我猜的不錯,這位小公主與皇上甚為相似吧?!?p> 小福子眼睛發(fā)亮的點點頭,“主子怎么知道?據(jù)說那小公主與皇上十分神似呢?!?p> “那便是了,如此行事,便是日后,任誰也說不出一些有關(guān)皇子公主身世的流言了。”
“那主子可要去探望一二,奴才聽聞宮里好些娘娘都去探望了呢?!?p> 鐘容兒蹙了眉,“不必了,沒幾日就會見到的?!?p> 她快步進了內(nèi)殿,忽然有些心煩。
果然沒幾日,就在皇后宮里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盧貴人,全不似病重之人,只帶著些嬌弱,好比那西施的氣質(zhì)。
眾人一番請安,又見了這兩位皇子公主,生的倒也是十分好看的,但許是被圈養(yǎng)了許久,性子格外的膽怯,尤其是那位公主肖極了秦司衡。
眾人又是一頓夸贊,又賞賜了不少東西,大家雖各有心思,可面上總歸是要過的去的,畢竟皇上還坐在上頭。
等兩位皇子公主下去休息后,眾人這才坐下說起話來。
“盧貴人在西六宮偏角養(yǎng)病這幾年,看來過的不錯?!?p> 說這話的是淑妃,這讓鐘容兒也深感疑惑,淑妃一向與世無爭,半句都嫌多,今日卻主動挑盧貴人的頭。
此言一出,便是連皇后都有些驚訝,這全不似淑妃的風(fēng)格。
盧貴人起身盈盈一拜,“承蒙上天垂憐,賜妾一雙兒女,妾心歡喜,這才病好了起來?!?p> “遑論如何,有意欺瞞也是真吧。”淑妃冷哼一聲,若是外人看來,倒有些咄咄逼人了。
鄭皇后看了一眼身旁坐的皇上,似乎并無意維護盧貴人,反倒任由淑妃說,恐怕皇上對這位盧貴人也并無好感吧。
“妾.....并非有意欺瞞,只是當(dāng)時兩個孩子生下瘦弱,產(chǎn)婆說容易養(yǎng)不活,這才讓妾用了民間的法子,偷偷養(yǎng)著,說是等大了再見人,對孩子也好,妾也是為著孩子著想,這才......”
鐘容兒拿了手邊的茶盞,端起抿了一口,這話便是小孩子聽了也不肯信吧,怕是當(dāng)時盧家為了藏拙這才瞞下這兩張底牌,如今拿出來,定然是秦司衡查到了什么,或許,與西郊有關(guān)?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從前幾日知道后,到今日她心里一直是空落落的,秦司衡的老婆孩子,可真多啊,也許,皇宮這種地方真是不適合現(xiàn)代人待著,難怪有那么多的女子在這地方郁郁而終,找個時機出宮嗎?
可她不知,她的旁若無聞落在秦司衡的眼里,顯得有多冷清。
麗妃嗤笑一聲,“盧貴人這話還是拿去哄兩個孩子吧?!?p> 也難怪,盧貴人的這兩個孩子若論起來,可比麗妃的二皇子還得早出生幾日,一旦核實清楚,入了皇家玉碟,那麗妃的兒子便成了三皇子。若有一日論長幼,豈非是落了下乘,在這宮里,差一點便是千里。
鄭皇后為著后宮安寧,怕場面不太好看,也不得不出來解圍,“好了,都不必多說了。盧貴人,你也不必?fù)?dān)憂,眾位姐妹也不過是心疼皇上的骨肉罷了,畢竟你讓皇子公主養(yǎng)在偏殿里多年,終歸有些不妥?!?p> 這話說的就有意思了,很隱晦的指明一點,皇子公主無錯,可盧貴人卻有些不妥。
從頭到尾,鐘容兒除了請安,一個字也沒有多說,只是見了兩位皇子公主的時候,揮手賞了兩塊上好的玉料,似乎只是來聽了一場與她無關(guān)的會議罷了。
柳嬪察覺到她今日寡言的很,伸手碰了碰她的袖子。
鐘容兒淡笑著對她搖搖頭,示意自己無事。
等眾人該諷刺的也差不多諷刺結(jié)束了,該解圍的場面也解了,這才聽到鄭皇后提議散了,等告了退,鐘容兒這才領(lǐng)著冬棗出了正和宮。
“鐘氏?!?p> 鐘容兒轉(zhuǎn)過身瞧去。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