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惹小姐生氣了!”
阿玲怒了,周若雪離開之后她幾步?jīng)_到朱呈身邊,惡狠狠的看著他道:“你真以為今早替小姐出頭小姐就會對你另眼相待?還想幫小姐的忙,就你?”
她真不知道這家伙哪里來的自信,如果不是小姐出馬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命,簡直大言不慚。
朱呈抬頭看去,眼前這小丫鬟最多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梳著雙丫髻,嘟著嘴叉著腰,小臉圓鼓鼓的還挺可愛。不過他現(xiàn)在可沒心思欣賞這份可愛,說道:“為什么不試著信我一次,說不定會有驚喜呢。”
“?。俊?p> 阿玲愣了一下,她雖然和朱呈沒有什么交集,但朱呈是府上下人,她自然也是有了解的。這個人老實可欺那是全府聞名,要不然最臟最累的活也不會全壓在他身上,誰都可以欺負(fù)他。
這樣的一個人,平時都不敢大聲說話,走路都會溜墻根,生怕被人注意到。今早他為了維護(hù)小姐沖出來的勇氣確實驚到了不少人,只不過即使如此,站出來后話都說不出半句,兩腿抖得都能看到殘影,讓人無語。
但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這淡定的表情,這自信的語氣,和阿玲印象中的朱呈完全聯(lián)系不到一起去。
“真的嗎?”
如果是在平時,阿玲只會一個白眼飛過去,但此時卻不知為何,她下意識的就生出了一些期待。說起來這些天周府確實氛圍都變了,她們這群端茶遞水的感受得特別明顯,全府上下都被籠罩在一片愁云之中。
周家在這柳州也算得上有頭有臉了,以前可是有人在朝中做官的。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落,但底蘊猶在,再依靠著酒樓和幾家作坊,維持家族還是無虞,可現(xiàn)在酒樓生意卻受到威脅了。
阿玲也從小姐那里聽到一些消息,據(jù)說有一家新來的要和周家酒樓競爭,敗者要輸?shù)粽麄€酒樓,而周家目前處于下風(fēng),也難怪老爺們都愁的禿了頂。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府上也不至于急著要將小姐嫁出去了,而那戶人家阿玲也知道,是柳州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豪之家,說白了就是周家想要拉個財大氣粗的靠山來渡過眼前的危機。
這讓阿玲很郁悶,小姐嫁過去,她當(dāng)然也要過去,而夫家那位公子爺可是柳州出了名的紈绔,據(jù)說脾氣也不怎么好,阿玲替小姐不值,也替自己擔(dān)憂。
朱呈看著她,說道:“對方既然敢約戰(zhàn),肯定是有備而來,通常手段只能是死路一條,必須出奇招,否則只是浪費時間而已?!?p> “什么奇招?”阿玲眼睛都亮了起來。
“我現(xiàn)在疼得厲害,你先去幫我拿點藥來,我再細(xì)細(xì)說給你聽?!敝斐实馈?p> “哦,那……那行,你先躺會?!?p> 阿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會信朱呈的話,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可能是今天的朱呈有些不一樣吧。她微微搖頭,走出門去,回頭還看了朱呈一眼,發(fā)現(xiàn)依然是那雙自信的眼神,這讓她有些恍惚,這家伙不會是鬼上身了吧。
不管了,只要有辦法能幫到周家,那么小姐或許就不會出嫁,只希望這家伙不是在騙人。
“果然還是個小丫頭,挺單純的。”
朱呈笑了,不過牽動了傷口,疼得他一陣齜牙裂嘴,好半天才緩過來。那些家伙下手太狠了點,這要好轉(zhuǎn)絕對不是短時間的事,他現(xiàn)在可是連活下去都難啊。
“真不知道怎么來了這么個地方……”
朱呈嘆了口氣,他是今天中午醒過來的,這對他來說是個完全陌生的世界,起初還以為是做夢,但是隨著一些不屬于他的記憶涌入大腦,他大概能明白是什么情況了。
他變成了另一個人,這算是新的人生么?
說起來他還很慶幸,前世他是一個酒店部門經(jīng)理,因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被逼到絕路,那一刻他就想著人生如果能重來一次該多好,他不甘心就這樣結(jié)束。
可能是某位閑得無聊的神聽到了他的祈愿吧,只不過環(huán)境不對啊,這是古代么?而且這游戲開局難度有點大,最底層的奴籍人士,還被人打得半死……或許已經(jīng)死了,要不然不會被他撿這便宜,這么一想倒是安慰不少。
管他呢,至少又有了生命,哪怕這身體不算是他的,但那又如何,就讓本大爺來替你活一回吧。
目前的境況對他來說確實很絕望,之前的朱呈也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今早得罪了二少爺,以二少爺那狹窄的胸襟,豈容一個下人頂撞?真如周安所說,沒當(dāng)場打死算是好命。
不過他現(xiàn)在的危險倒也并非來自二少爺,而是周安。畢竟打都打了,二少爺再怎么小心眼,也不至于過多關(guān)注他這么個小人物。
周安就不一樣了。
也就幾天之前,朱呈無意間在府上觀景苑見到了周安和侍女小婷的不可告人之事,當(dāng)時那印象可是讓他無比深刻。朱呈不過剛滿十八歲,面對這種活春宮,從未見過女人身體的他都看傻了,也正因如此,才不小心弄出聲響被發(fā)現(xiàn)了行蹤。
雖然周安并不確定是他,但他卻是最大的懷疑對象,豈會輕易放過。周府規(guī)矩還是很嚴(yán)的,如果被人知道與侍女私通,結(jié)果不言而喻,周安好不容易才爬到如今的地位,哪怕只是懷疑,也一定會杜絕這種威脅。
若沒有今天這事,他最多也只是被趕出周府而已,性命應(yīng)該無憂,畢竟以周安的身份還不敢輕易殺人。但如今周安扯上了二少爺這面大旗,那就不同了,主家處死自家奴仆,律法雖不允許,但官府處理起來也是相當(dāng)敷衍,甚至不聞不問。
他想活著出府,難如登天。
好在讓他見到了周若雪,那么毫無疑問,周若雪就是他的唯一希望,他必須緊緊抱住周若雪的大腿,這也是他毛遂自薦的原因。而他一個酒店部門經(jīng)理,要搞定區(qū)區(qū)一古代酒樓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吧。
只是周若雪似乎并不信他,但沒關(guān)系,他只要出手,到時候就看你周大小姐還敢不敢這么無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