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觀星閣。
李若愚盤坐于閣樓之上打坐。
在他閉目神游間,一陣狂風襲來,將緊閉的木窗掀開。
他似有所感,緩緩睜開眼睛看向窗外。
月色黯淡,星空斑斕,偶有流光劃過天際。
濃濃夜色中,一道徹骨的寒意透過窗外直侵進來。隨之到來的,卻是一道驚艷的寒光。
深夜之中,整個房間在這一瞬間都仿佛定格住,在連皓月與之相比也要失色的劍光面前,窗臺上的燭火顯得格外昏暗與羸弱。
一柄寶劍,一道寒光,此時正牢牢的定在這位名傾天下的劍仙面前。
而在其面前,正站著一道潔白的身影。
那人一襲白衣纖塵不染,窈窕的身姿筆直的站在窗前。
一面輕柔的白紗遮住半邊臉,讓人僅能夠欣賞到她那潔白光滑的額頭,卻因此對她面紗之下的容顏遐想萬分。
身形高挑,曲線玲瓏,配上那一襲白衣與面紗,難以想象此人的面紗下是如何傾城的容顏?
此時的她手執(zhí)寶劍,簡直比對面的太乙劍仙更像是一位謫落凡間的傾世仙女。
李若愚?他就是個練劍的,他懂個錘子的仙……
這個場景十分諷刺,作為一名用劍的絕頂高手,李若愚此時卻被人用劍指著,并且看對方進來的路線,以及那扇被強行破開的木窗……這明顯就是一場針對他個人的刺殺。
若是謝云流在此,見這種情況心中也會來上一句:“即使是仙女,翻窗戶的時候也要用手提著裙子吧?”
……
雖然是被人用劍指著,但李若愚沒有絲毫的慌張與惱怒,修為到了他這樣的程度,世間沒有任何人可以刺殺得了。
因為他是李若愚,僅此而已。
那白衣女子手執(zhí)寶劍,手指發(fā)白,很明顯是在暗自用力。
她站著不動,保持著這個姿勢良久,始終沒有任何變化。
事實上,她也想動起來,也想前進,將手中的寶劍刺向眼前坐著的人。
但無論她如何用勁,這柄無堅不破的寶劍就是無法再前進哪怕半分,仿佛……無形之中有一堵墻橫亙在兩人之間,擋在了那柄劍的前面。
難以想象,這么精彩的刺殺,這么驚艷的一劍竟然連對方的罡氣都破不掉。
他就坐在那里,一動也沒有動。可看似咫尺之間的距離,卻像是遠在天涯,女子就這么持劍,將全身功力凝聚在劍尖,卻像是呆在原地。
這種形勢,倒不像是一場刺殺,而像是一次友好的面談……倘若女子收劍,兩人開始交談的話……
嗯,兩人開始交談了。
“于師妹,多年不見,你就送了我這樣一份大禮?”
李若愚看著白衣女子說道。
“可惜你還是不打算收下!”
白衣女子收劍,面紗下傳來她略帶不悅的聲音。
見此情形,李若愚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了些許笑容。
看著眼前仙氣飄飄的白衣女子,他便仿佛想起了若干年前一直跟在他們夫婦后面的丫頭片子。
一晃十多年過去了,當年的小丫頭也已經(jīng)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女大十八變,唯有本性難改,她還是這么喜歡捉弄人。
哪怕對方早已開宗立派,貴為一派掌門;哪怕對方已經(jīng)在江湖上闖出了一番名堂,擁有白衣羅剎、面巾女殺手的稱號,在與故人重逢之時也還是會像以前一樣胡鬧。
咦?好像這些稱號都不怎么正經(jīng)的樣子……
“以后記得走正門,都成大姑娘了,可不能這么沒正形?!?p> 李若愚一邊責怪一邊起身關(guān)上窗戶,像是個正在管教女兒的老父親。
雖說語氣之中略帶責備,但她聽在耳中卻倍感親切。
可不就是老父親嘛。
她從小孤苦,七歲之時便被師父帶上山,但沒多久師父就掛了。自此除了兩位師兄一位師姐,這世間再找不出其他任何一位親人。
于是這些師兄師姐便撫養(yǎng)她成人,教她武功,走哪就帶哪。
長兄如父,長姐如母。師兄師姐可以說他們與她親生父母沒什么兩樣。
再后來,她長大成人,在江湖上另有際遇,得到了早已消失于時光之中的素女派的劍道遺澤,并打算以此將素女劍發(fā)揚光大。
于是她拜別門派,拜別至親,選擇一人一劍去江湖上闖蕩。
如今,江湖上再不會有人記得當今太乙掌教張玄清與劍仙李若愚還有一位同門小師妹,只記得只身一人創(chuàng)立一派的素女劍于瑤。
而幾人多年未見,此次許是兩位兄長想她了,便趁著問劍大典給她送去了一張請柬,邀她來故門相聚。
她沒多想,接到請柬之后就帶著門下的弟子直奔太乙山來。
時隔多年,幾人又一次相見。
只可惜物是人非,大師兄自從邁上人生巔峰之后便在老不正經(jīng)的路上越走越遠,剛才先探望的他,滿口的油膩之語,聊了半天沒一句正經(jīng)話。
二師兄到?jīng)]那么浮夸,但自從失戀之后整個人就像變了一樣,記得他以前是很愛笑的,但是最近脾氣也好像不怎么對勁了,聽說前段時間還宰了上千人,她自己都只敢想想而已……
至于師姐……也不知道她在天上過得好不好,會不會時常感到寂寞?
也許……思念是彼此同時進行的吧?
…………
燭光搖曳,今晚故人相見一聊便是許久,最終他們聊到了李若愚收徒一事:
“聽大師兄說,您最近新收了一名弟子,可謂是稀世奇聞?。 ?p> 于瑤玉唇輕啟,學著掌教真人老不正經(jīng)的樣子打趣道。
李若愚平靜的說道:
“是破了一次例,但師兄他只怕沒跟你說清楚吧?”
“什么?”
于瑤滿頭霧水的問道。
“他不是別人,是你師姐的至親。”
在聽到師姐二字后,于瑤腦中便不自覺的浮現(xiàn)起那道亦姐亦母的溫柔身影。
“他叫什么名字?”
…………
“阿嚏!”
謝云流躺在床上,突然便重重的打了個噴嚏,這沒來由的反應(yīng)像是在提醒他,此刻不知何處正有人在想著他。
這人啊,長得帥他就是煩!整日沒日沒夜的有人想,煩死了!
閑來無事,謝云流打開了自己的人物版面:
ID:謝云流(太乙外門弟子)
等級:20(八品)
精力:100%(健康)
武學:含光劍法(八重)(下乘?)
內(nèi)功:太乙玄元功(十重)(下乘)
輕功:龍虎步(四重)(下乘)
武器:太乙云紋劍(白)昀霜劍(藍)
防具:無
飾品:白玉牌(綠)(已綁定)
經(jīng)驗:37807 下一級所需經(jīng)驗:6711
歷練:11222
特技:五獄劍勢(每第六次攻擊造成五倍傷害)
早在領(lǐng)到玩家救人的任務(wù)獎勵時,他便直接花了六千多的經(jīng)驗升到了20級,如今看著剩余經(jīng)驗,貌似還能升個五級的樣子。
雖說系統(tǒng)為了與真實世界接軌,以模糊的概念取代了大數(shù)據(jù)戰(zhàn)力的模式。
每次升級后,他已經(jīng)看不到自己具體提升了多少,但從入門到現(xiàn)在他升了整整十級,能感覺到自身的素質(zhì)有了明顯的提升。
這也許就是所謂的量變引起質(zhì)變吧,每次升一級,一直積累到第十級。
九品的身體與八品相差太遠了。
五級就五級吧,馬上就是問劍大典了,謝云流對于獎勵可是眼饞的緊。
太乙弟子眾多,他可不認為自己20級就能夠脫穎而出。
沒有遲疑,所有的經(jīng)驗全部加上。
白光一閃,他的等級一躍變成25級,而經(jīng)驗值也僅剩下可憐的252點。
隨后就是武學了,一萬多的歷練值,足以令他迎來一次大變化。
一番操作過后,他的面板便成了這樣:
ID:謝云流(太乙外門弟子)
等級:25(八品)
精力:100%(健康)
武學:含光劍法(十重)(下乘?)
內(nèi)功:太乙玄元功(十重)(下乘)
輕功:龍虎步(八重)(下乘)
武器:太乙云紋劍(白)昀霜劍(藍)
防具:無
飾品:白玉牌(綠)(已綁定)
經(jīng)驗:252 下一級所需經(jīng)驗:8711
歷練:1022
特技:五獄劍勢(每第六次攻擊造成五倍傷害)
叮!
已習得劍法技能:同其光(劍勢厚重、渾然天成。能有效格擋對方攻勢并進行一次反擊)
叮!
已習得輕功技能:龍騰(身法靈動飄逸,宛若游龍翻騰。能在高速移動的同時進行方向的轉(zhuǎn)變)
兄弟們,我已經(jīng)原地起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