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血腥結(jié)果
確定了自身真的沒有受到什么傷害,僅僅只是因為緊張過度和戰(zhàn)斗導(dǎo)致身體有些虛脫,周輝用沾滿紅色的雙手扶著草地站起,把一些綠草的頂端按成了紅色。
一邊慢慢地站起,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樹林。
樹林依舊一片寧靜。
站起后,又虛弱地蹲下,望著灰狼的尸體,周輝腦海里空白一片,這一刻,他竟不知自己現(xiàn)在需要做什么了。
過了一陣,他才慢慢地苦笑了一下,張開嘴巴:
“真是緊張過頭了,要干什么都忘了……”
想好目標(biāo)后,他走到灰狼尸體前,用右腿狠狠踢了一腳,確定真的一點動靜也沒有后,他才蹲下身子,把右腿膝蓋壓在尸體上,雙手抓住還插在灰狼尸體嘴里的木茅。
隨著一陣肉撕的悶吭聲,木茅從灰狼嘴巴拔了出來,連帶著一股血液也從嘴里噴出,在草地里短暫地流淌成一個紅色小溪流。
木茅也被染成紅色了,不過豬牙沒綁在木茅上,大概是因為綁的不是很緊,所以豬牙被留在了野狼的肚子里。
拔出武器后,看著自己一身的血液,還有漸漸明顯的血腥味,周輝最后看了一眼草地上沒有一點動靜的狼尸,腳步踉蹌地離開了這里……
……
隨著坑洞里本就不多淡水的減少,紅色侵染了坑洞底部附著在腐爛樹葉上最后的一點淡水,周輝停下用手捧水的動作,等待小溪流重新把小坑洞填滿。
周輝回到了竹林地里發(fā)現(xiàn)小溪流和溪流侵蝕出的小坑洞這邊,他把里面積攢不多的淡水一遍遍潑到自己身上,慢慢洗著身上的血污和血腥味。
因為坑洞很小,溪流很慢的緣故,他只能把里面的水潑幾次到自己身上后,再繼續(xù)慢慢等待。
也許溪流的終點是一條小河,他可以去哪里很快就洗去身上的血液,也許之前因為其它原因他會去哪里,可是現(xiàn)在他不敢了。
島嶼上有狼,也不可能只有一只狼,狼是野獸,野獸的鼻子通常都很靈,所以他不敢冒險在沒有任何的保障下,去很遠的地方,僅僅只是為了洗去身上的血污。
當(dāng)然,他身上的血腥味也許同樣會吸引來狼,可是……這里至少是他熟悉的地方,有他武器不是嗎?
其實他已經(jīng)沒有其他辦法了……
周輝低著腦袋,紅色木茅被放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就這樣過了許久,等小坑里重新積攢滿有著一點血絲的淡水后,他才抬起頭來,把紅色的手伸進水里。
有著一點血絲的透明淡水立刻被染的鮮紅,隨著手掌撩起,隨著半紅的液體淋到紅黑頭發(fā)上,再琳琳啦啦落到水坑里,一次次后,水坑變成了全紅。
這不像是淡水坑,這像是積攢滿了血液的血坑。
望著血水坑“鏡面”映照出血色的樹林,還有血色的自己,周輝清洗干凈血液、還滴著血絲水珠的臉龐變得有些蒼白。
但他的眼眸里一片平靜。
就和之前灰狼剛剛躍起,他只是做著最本能的反應(yīng),恐懼和震驚還藏在眼眸深處,情緒還沒來得及煥發(fā)出來一樣的平靜。
潑掉血水,等充斥著血絲的淡水重新積攢滿,周輝用這水稍洗了下臉,然后都潑到了頭發(fā)上。
潑到頭發(fā)上的是清澈的淡水,再流下來時是紅色的血水。
看著從頭上流下的血水,周輝沒有被嚇到,他只是想著要用這坑洞里的水把身上的血腥味全部洗去,怕是要用二個小時的時間才行,而且還不能用來喝。
為了今天的航行順利,他在之前的島嶼上喝了不多的淡水,在木筏上時也喝了一點淡水,但那主要是為了緩解當(dāng)時的暈眩,再到最終上島時,他的淡水連著大鐵鍋,連著木筏都丟在了海洋上。
所以他現(xiàn)在有些渴了。
看著坑洞里的紅色,周輝默默想著獲取淡水的方法,下雨是不用指望了,就算很近的這二天下雨,那還需要等上二天,那他得渴死。
有椰汁的椰子這里沒有,因為這是地勢很高的海涯,椰子樹都長在被野豬占領(lǐng)了地派的沙灘上,至于海水蒸餾法,同樣沒用,海水同樣是拍打在片沙灘上。
水藤,一些特殊的植物也許會有淡水,但他并不具備這種辨別的能力。
看著這片竹林,周輝默默想著,難道還是要找溪流源頭的河流嗎?
和一個小時之前剛上這座島嶼時的心態(tài)不同,之前的他只感覺這座島嶼資源豐富,植物動物種類眾多,未來可期,而現(xiàn)在……
好吧,也是種類眾多,如果種類不多的話,這座島嶼也不可能會有狼。
甚至是,他擔(dān)心島嶼上不只是有狼,會不會還藏著其它危險?
他當(dāng)然沒有發(fā)現(xiàn)其它危險的痕跡,但是他會為最壞的情況做準(zhǔn)備。
回想著灰狼從高坡上朝向自己跳躍下來的畫面,回想著那森白尖銳的牙齒,那暗紅的口腔,回想著那一副暗金色充滿冰冷的瞳孔,周輝不免得覺著自己實在幸運。
幸運,幸運……如果說自己被幸運女神眷顧了,那他都不會覺著有絲毫奇怪。
因為,自己實在真的太幸運了!狼從高坡上朝自己跳下,張開了嘴,自己極為快速地反應(yīng),舉起了木茅,最后木茅就那樣刺進了灰狼的嘴巴里,借助著灰狼身體的下墜,木茅插進了它的喉嚨,深入了軀體內(nèi)部,當(dāng)場就把灰狼刺出了幾乎一個重傷!
有了這樣的前提,他才能與灰狼搏斗,最后在幾乎沒有受傷只是體力有些虛脫的前提下,把它殺死。
如果沒有這樣的幸運,周輝相信即使沒有遭受偷襲,完全正面搏殺,即使獲得最終的勝利,那自己也會變成一個血流不止的狀態(tài)。
想象著那樣的可能,想象著那種結(jié)果之后的事情,周輝沒有動作,臉色依舊平靜,蒼白地平靜。
旁邊,一株青草被一只手捏在了手中,最后在手不自然地顫抖下被拔斷。
看著手掌中的斷草,周輝轉(zhuǎn)過身體,把視線投向了竹林遠處的上坡,看著那里。
竹林上坡盡頭,草木旺盛繁密,粗壯歪曲的樹木一顆接著一顆,一片接著一片,“它們”就那樣聳立在那里,仿佛永恒不動,遮蔽著后面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