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洞口跳下來,伸手不見五指?!拔槎?,你個混蛋,你在哪,你居然跑了不管我!”楚湘女有些生氣,她在腦海里想象了無數(shù)種折磨伍斗的方法,想想就解氣。
想到了這里,楚湘女自己也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她怎么變成這樣了,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依賴伍斗的樣子了。
她以前可是雷厲風(fēng)行,我行我素的人物。怎么跟伍斗在一起久了,竟然有些離不開的意思。
其實,楚湘女也只比伍斗他們落后幾分鐘的時間。可在這幾分鐘的時間里,已經(jīng)夠錦秀他們走很遠的距離了。
地下空間,是他們所熟悉的地方。別說視線受阻了,由于長期在地下生活的原因,他們這些人或許具備了一些特殊的能力。
眼睛在昏暗的地下世界,很多時候并沒有太大的作用。長期進化以來,地下世界的人們嗅覺和聽覺異常靈敏了。
憑借前方的土壤氣息和隧道里聲音回響的余音,他們能清楚地分辨方向,甚至做到比眼睛更靈敏。
不只是她,伍斗稍微落后錦秀二人幾個身位,也在地下世界夠嗆。他是極盡視力之能事,才在這種環(huán)境下看清道路。
在地下通道里穿梭了不知道多久,拐了多少次彎,伍斗終于看到了前方有光亮出現(xiàn)。
不一會,三個人影就從洞口出去了。
伍斗一出洞口,看看四周,果然與上次見到的景象不一樣了。
上次來到地下世界,雖然不是同一個入口,但那次幾乎沒有看到什么人。現(xiàn)在看到的,卻是一副繁忙的景象。
許多人都在往外面,往地面上而去,沒有人去管伍斗這個不速之客。有的,只是偶爾的幾個孩童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
“你愣在那干嘛,不想救人了?”一個女人在前面呼叫。伍斗一看發(fā)現(xiàn)是錦秀。
“來了?!蔽槎汾s緊跟了上去。
“他們果然在撤離,他們準備去哪?”
“這是個秘密,憑什么告訴你?!卞\秀哼了一聲,她又說,“你還是多多祈禱吧,還不知道能救她的人撤離了沒有?!?p> “啊,你不是說一定能救她嗎?怎么又變了!”
“我說過嗎?哼?!?p> 伍斗無奈,只好忍氣吞聲,誰叫未子的命掌握在他們手里呢。
別看平時跟在錦秀身后的蔚藍沉默寡言,但現(xiàn)在他抱著未子速度并不慢,在逆流的人群中像個泥鰍。游刃有余。
甚至還不時地停下來等他們。
“你走你的,別管我們!”錦秀擺了擺手。蔚藍這才明白,抱著未子就像離弦的箭,飛也似的離開了。
“哎,未子!”
“別嚷,你到底想不想救她了?”錦秀攔住了他的手。
“想?!?p> “想她活,就乖乖地跟著走”。
錦秀也不再多言,畢竟此時他們是逆著人流前行,難度挺大。而且不時地,在道路中央會有巨石擋著,得繞很大一個圈才能通行。
等他們繞過巨石的時候,已經(jīng)看不見蔚藍的身影。
好在,錦秀知道該怎么走,等穿過了人群,她領(lǐng)著伍斗就往更窄的道路上而去。路越走越窄,直到最后,只能容一人通過。
“到了!”錦秀說。
伍斗抬頭一看,頓時就傻了眼。因為樹立在他眼前的是一棟高聳入云的建筑。這建筑太高,好似從天穹上倒掛下來的。底部好像還是凌空的!
“站住,誰人敢亂闖長老行宮!”
“是我!”
“他媽的,今天是怎么了,是個人就這么說——”那人還正罵罵咧咧地,等看清錦秀的臉的時候,頓時臉都白了。
“錦小姐,您怎么回來了!屬下還以為你早就走了?!闭f話的是個身高體壯的家伙,身披暗金色鎧甲,在光亮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蔚藍呢,他是不是進去了?”
“蔚公子剛剛是——,進去了?!迸赃呉蝗送屏诉@人一把,他立刻改口了。
錦秀知道他們在顧慮什么,也不再解釋什么,對伍斗說,“我們走!”
“錦小姐,你可以進去,他不行?!遍_始的那人還是開口說。
“什么?”
“有規(guī)定,除了長老召喚,不能擅闖長老行宮。這是錦大人規(guī)定的?!?p> 他們說這些,自己都有些臉紅。因為明明剛剛讓蔚藍進去了,他不正是自己進去的嗎?而且還抱了一個明顯不是地下世界的女人。
“啰嗦!讓開!”
“錦小姐,別讓我們?yōu)殡y,我們也是有難處——”
“滾開些!”錦秀叫嚷著就去推搡。
可她的力道怎么比得過這兩個守衛(wèi)。他們都是從地下世界里萬里挑一選出來的。
錦秀見始終推不動,氣急敗壞,緩了緩,才靈機一動,“他是我丈夫,我?guī)娢腋赣H!這下總可以了吧?”
“錦大人的女婿?”這下,二人都愣住了,如果他真是錦大人的女婿,還真可以進去。
因為錦大人也在長老行宮里居住,有這個權(quán)利召喚自己的親人。
見這二人為難,錦秀也是見機得快,領(lǐng)著伍斗就往里沖。顯然她對這里熟悉得很。別看這里看似沒有道路,實際上在錦秀的帶領(lǐng)下,二人很快在大廳的一角找到了一個入口。
錦秀也不解釋,沿著這個入口背后的階梯就一步步往上。伍斗自然也是跟著。
可走著走著,伍斗就有些心虛,拍了拍錦秀的肩膀。
“怎么了?”錦秀有些不耐煩,顯然她更關(guān)心未子怎么樣了。
“這背后的路好像沒了!”
“幽冥鬼梯?遭了!我們這次可遇見大麻煩了。哪個王八蛋,改了防御布置了?,F(xiàn)在每個人都在撤離,控制室那邊肯定沒人了,這下找誰都沒用了!”
伍斗看錦秀說得很嚴重,可看她表情卻沒有變化,就沒有當(dāng)回事。
“怎么了?這條路你不認識嗎?”
“我從小在這里玩到大,能不認識?笑話!”錦秀說。
“那你怎么很慌張的樣子!”
“我很慌嗎?怎么可能?!?p> 二人在爭執(zhí)的功夫,錦秀看了一眼伍斗的身后,嚇得一哆嗦。沒跟伍斗說一句,自己轉(zhuǎn)身就跑。
“別跑,站住,你要去哪?”
“不跑?不跑被這幽冥鬼道纏上了,你就徹底完了。”話剛說完,錦秀如野地里的兔子,拔腿就跑。即使伍斗在后面使勁地追,也只能堪堪看到她背影。
看到她這樣,伍斗也知道麻煩大了。他就像溺水的人,看見了哪怕一顆樹葉,也是緊緊抓住。他朝著印象中錦秀的去向就跟了上去。
不知道撞了多少次頭,迷路了多少次,伍斗終于走到了通道的盡頭,還聽到了前面有人談話。
“蔚藍,你太讓我失望了。我讓你帶著錦秀一起跑,怎么你不僅不聽我的,還抱回來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女人,要我們救人,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呵斥著。
“長老,蔚藍知罪,只是這女子被披毛的操縱者襲擊,還有一線生機,請諸位長老發(fā)發(fā)善心,救治一番?!?p> “蔚藍,你太不懂規(guī)矩了,你不知道不能帶外人進入地下世界嗎?況且還帶著這么一個陌生人來到長老行宮!不僅她要死,你也要死!”說話的是個女人,年紀比前面那個男人年輕一些。
“蔚藍的過錯,我這個做師傅的也有罪。”一旁的另一個男人出來說話。這人正是錦秀的父親——錦大人。
他能為自己說話,蔚藍一點也不意外,畢竟師徒一場,蔚藍知道自己的師傅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平時帶他很嚴格,但該護短的時候還是挺護短的。
“既然你自己都這么說了,那我們也不客氣了。來人啊,把錦大人拖出去。”
“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