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感情生變?
看了這夫妻倆也有些時日了,虞無憂作為一個透明體就這么在他們之前來回飄蕩著,不會累,不會困,也不會餓,別人看不見她,她卻能看得見別人。
“這霧妖到底在耍什么把戲……這得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不知道小媧和師叔怎么樣了……”
正感到無趣之間,她突然就打了個噴嚏,然后那團(tuán)熟悉的迷霧又圍了上來。
虞無憂這次出現(xiàn),已是暑月,烈陽當(dāng)頭,啊霧正挺著大肚子在門外等著梅何葑,身邊的玲兒撐著一把油紙傘,一只手扶著啊霧,擔(dān)憂道:“夫人,您現(xiàn)在身子重了,不能再這樣在這日頭下曬著了,您要保重身子??!”
啊霧哪里還聽的進(jìn)玲兒的話,攥著玲兒握傘的手,神色緊張,問道:“玲兒,老爺昨夜又是徹夜未歸,現(xiàn)在已是晌午都沒見他回來過,你說會不會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兒?”
“老爺派人傳話了,說是臨時有事兒,回不來了,夫人您放心吧,之前老爺不也這樣過嗎?沒事的?!?p> 玲兒這句話卻提醒了啊霧。
“對……玲兒你說的對……最近老爺已經(jīng)有好幾次這樣徹夜未歸了……”
懷胎之人本就容易心神不寧,諸多猜疑,經(jīng)這么一提點(diǎn),啊霧更加驚惶了。
“玲兒,你說會不會是老爺在外面有人了?”
玲兒頓了頓,“不……不會的夫人,您別瞎疑心了。”
看玲兒吞吞吐吐,啊霧更是心生疑慮,“玲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玲兒突然往后退了一步,連連搖頭,“我不知道,夫人,我不知道的?!?p> 玲兒撐著傘的后退動作,讓啊霧整個人都暴露于陽光之下,玲兒察覺不妥,又立即上前一步替啊霧擋好陽光,整個過程十分窘促。
啊霧冷著臉,頭也不回地往里屋快步走著,“你隨我進(jìn)來?!?p> 屋內(nèi),啊霧大著肚子坐在主座上,七八個月的身子使她已經(jīng)不能像正常人一樣坐著,她只能靠張開雙腿,才能使自己好受些。
雖然這坐相有些不雅。
玲兒低著頭站啊霧的一側(cè),手里還攥著那把收起的油紙傘,只見她神色緊張,手里也十分慌亂,差點(diǎn)把油紙傘都戳出幾個窟窿來。
玲兒是跟了啊霧身邊近兩年的丫頭了,她這般反常,啊霧怎會看不出貓膩?
“你是要自己說,還是想讓我叫幾個家丁把你綁了跪在地上說?”
啊霧斷定這玲兒知道些實(shí)情。
玲兒嚇得一把扔了油紙傘,雙掌伏在地上扣頭,“夫人,不管我的事,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見玲兒不松口,啊霧作勢要喊人來,“來人啊!”
幾個壯漢家丁立即圍了過來,玲兒嚇哭。
“夫人,別,別,我說…我都說……您別叫這些粗漢綁我……”
見玲兒落淚求饒,啊霧才揮手清退了家丁,現(xiàn)在屋里只剩下玲兒和她自己,她眼神凌冽地看向玲兒,心里卻是怦怦亂跳,仿佛是犯下塌天大禍的是她自己一樣。
啊霧努力平息自己的心情,狠咬著后槽牙,半天吐出一個字:“說!”
玲兒跪在地上聲音有些顫抖,嚇得頭都不敢抬起,臉貼著地唯唯諾諾地說出了個名字。
“是雀兒……”
在隱處的虞無憂忍不住替啊霧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還竟就是他們眼皮子底下的人。
虞無憂搖搖頭,這梅何葑先前還對啊霧那么深情,怎么一眨眼就變得如此混賬不堪了?
玲兒這話一說出口,啊霧的心就重重地下沉了一下,雙瞳放大無神,一時間只感覺天旋地轉(zhuǎn)般的迷糊,似乎下一秒就要兩眼一抹黑暈了過去。
但此刻她不能倒下,她扶著手邊的桌子,強(qiáng)撐著身子往椅子里坐了坐。
“什么時候的事!”
沒有想象中的撒潑胡鬧,啊霧的語氣反倒是出奇的平靜。
見啊霧沒有大發(fā)雷霆,玲兒這才敢稍稍抬起頭,小聲道:“大概有兩個月時間了,經(jīng)常老爺外出后不久,雀兒也會找借口跟我說要出去,一去便是一天,回來問她出去做什么了,她也支支吾吾地答不上來,我們這些婢女也只是私底下猜測,是不是雀兒膽大包天敢勾引老爺外出幽會去了?!?p> 聽到這里,啊霧如獲大赦,總算是舒了一口氣,像是自己得到了救贖。
她的臉色明顯放松了些,繼續(xù)平緩地道:“無憑無據(jù),不要胡亂猜測,我相信老爺不是那樣的人,和雀兒的事,也可能就是巧合罷了。”
見啊霧想輕易了事,玲兒卻來了勁頭,“夫人,現(xiàn)在下人們私底下可都傳的是有板有眼的,就算老爺和雀兒是清白的,那任由他們亂傳,萬一被有心之人刻意傳了出去,將來也是會影響您和老爺?shù)母星榘??!?p> 啊霧皺了皺眉,“你說的也對……可是我該如何去做呢?總不能將二人叫來堂前質(zhì)問吧?”
到底還是農(nóng)戶人家出生,這些家宅大院之間的彎彎繞繞,啊霧是拎不清路數(shù)的。
啊霧想不出法子,玲兒卻是個有招數(shù)的,立即就給啊霧支了一招。
“要不下次老爺和雀兒再出去時,我便偷偷在雀兒后頭跟著,看看雀兒到底是不是出去與老爺私會了?!?p> 虞無憂環(huán)胸依著玲兒身邊走了一圈,贊道:“這玲兒倒是個忠心耿耿又有主意的?!?p> 啊霧點(diǎn)點(diǎn)頭,“那就聽你的吧……”
玲兒從地上站了起來,用手幫啊霧在背后輕輕拍著,順著氣,“今日雀兒又不在房里,夫人要不然我們?nèi)ト竷旱姆坷锼阉眩纯从袥]有什么證據(jù)可尋?”
啊霧有些猶豫,“這不大好吧……”
“夫人,您就是心太善了才至于被人欺負(fù),您是主,而她只是賣身過來的仆,她的所有身家都是屬于主人家的,您就算當(dāng)著她的面兒搜她的屋子,她也絕不敢多說半個字。”
“好!那咱們就去看看!”
#
玲兒特意支走了幾個灑掃的丫鬟,扶著啊霧來到雀兒的屋子。
雀兒和玲兒都是啊霧的貼身丫鬟,啊霧待她們都是極好的,連住的都是獨(dú)間,不必和大多數(shù)丫鬟們擠通鋪。
啊霧大著肚子撐著腰,行動十分不便。
“玲兒,你替我四處看看瞧瞧,沒什么異樣便算了,別再翻亂了她的東西,這事說不定還是咱們冤枉人家了。”
“哎,夫人你放心,我有分寸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