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恍然而過,張凡沒有進(jìn)入皇宮,而是留有一言語“待我大勝而歸,再進(jìn)宮面圣!”然后就帶著李管家和五位父親留下來的心腹前往北疆。
騎在馬背上的張凡在思索,也在觀察。當(dāng)離開皇城近四百里,此刻已有八天有余,他們并非日夜兼程,也非疾行趕路,而像是游山玩水一樣。只是官道上一般無人煙,行的自然有些快了。
“這離皇城僅僅四百多里,官道上都不見商旅,也不見平民。遠(yuǎn)不如皇城周邊繁華啊?!睆埛豺T馬慢性,與他人言語。
“王爺有所不知,新帝自登基起,廣修宮殿,現(xiàn)正于先帝清和宮旁修建寢宮,抓了很多人前去,所以咱們遇不到行人?!痹趶埛采韨?cè)的一名身披鎧甲的將士言道。
“哦?這樣做無民憤?無人反?”
“有的,不過有些離皇城太近,翻不起浪花。唯一一個打到皇城外一百多里的還沒到皇城下就土崩瓦解了,據(jù)說是首領(lǐng)被策反了,您說可不可笑”
“那人從嶗山反的,集結(jié)了幾千嶗山苦力就朝著皇城打,沒有一點號召力就敢打皇城,也不知誰給他們的勇氣?!?p> “那你說,江東秦氏有無號召力,整個江東基本都響應(yīng)其號召,只不過是兵力不足無法渡江;再說那泗水馬季,憑幾千人便占泗水郡,又如何;如今東面雖自稱‘大秦’,卻是群雄割據(jù),若是聯(lián)合,未嘗不可建功?!?p> 張凡一直在聽,想出了一個不錯的點子,臉上有了一絲微笑。“你們說,以并肩王之子的號召力造反,能有多少將士?”
身側(cè)六人皆臉色凝重“王爺,真的要反?”還是最開始那名將士,他似乎想得到一個準(zhǔn)確答案。
張凡看著他,玩味地笑了笑“怎么,不可?”
眾人雖神色凝重,但內(nèi)心似乎也落下了一個巨石。關(guān)于并肩王身死得種種事情皆有脈絡(luò)可循,連他們都有猜測出來是誰想讓并肩王死,張凡會不知道?只是他們當(dāng)時不明白,為何恨卻聽命于當(dāng)今皇帝,如今,他們已經(jīng)從張凡口中得到了一個明確的回答。
李管家遲疑片刻,便言“少爺要反,李某自當(dāng)追隨?!毖援?,眾人皆言“我等亦追隨。”
張凡自知,若是仙人當(dāng)了凡俗皇帝,天庭之人必來斬首,他們根本不會允許一個仙人在人間享如此地位。因為不知哪一天,就會有一把刀,由人間指向天庭。所以,他想找人代他出面。
“我想聯(lián)合你們口中的那些勢力,不知怎樣?”張凡言語。
“東面那些人故土意識濃厚,聯(lián)合怕是不易。他們不會輕易過江?!?p> “若是王爺愿意過去見他們,也許可以談?wù)剹l件?!?p> 眾人一言一語出謀劃策,張凡在馬背上靜靜思考?!澳闳穗S我去江東陳縣,李叔你們?nèi)ケ苯?,召我父親舊部,然后派人來給我送來具體信報。注意安全!”張凡指了三人,便策馬而去。
……
張凡于路上行了二十日之久,走走停停,看看皇城外的世界,不急著趕路,也不擔(dān)心此行是否成功。
陳縣外,四人四馬于官道上行來,陳縣將士皆登城門,擂起了戰(zhàn)鼓,不因其他,只因為首一人身穿制氏將軍服!
箭雨頓起,若是普通將軍,也許會與其交談,然,此人將服繡蟒,乃一王爺!
張凡看著箭雨飛來,紛紛停在身前一尺處,不能再近半點,便落在地上。身后三人皆愣,雖說張凡之前已經(jīng)與他們說好,無需做什么,然而他們在那一瞬間還是拔出了刀,以為要身死。看到這一幕時,不禁失笑,原來十五年前,并肩王說張凡前去修仙,并非虛假。
陳縣將士皆驚。
張凡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一下子擋下上千枝箭,幾乎將他的法力耗空。
看向城頭,以法力傳飄渺音入城頭將士之耳“我來談如何稱皇。”
片刻后,城門大開,迎張凡。
……
一日后,陳縣一府邸,張凡于主座,還有三人各坐其次座,張凡身后便是李管家,還是在張凡之前就趕到了,不過不是大搖大擺地進(jìn)來的。帶來的好消息就是并肩王舊部共有三十萬甲士愿追隨,而其余舊部則不愿造反,但也無暇顧及朝廷,因為要抵御北疆。
“就這三個?”
“王爺,邀請了很多人,不過大都不相信你會幫他們推翻朝廷,所以沒來。”
“哦,是沒膽子來啊,那也不需要他們那些烏合之眾?!睆埛搽m端坐在主座上,但言語似有挑釁。
“王爺如此說,自是沒錯,但他們也僅僅是擔(dān)心王爺誠意不夠罷了”下方坐著的一個青年頗有底氣,眉宇之間流露出一股氣吞山河之勢,似是他來了就是給足了誠意,就看你張凡能不能有同樣的誠意了。
“你就是秦氏少主秦羽吧。”張凡看著剛才說話的青年,眼睛似是發(fā)光,如同發(fā)現(xiàn)了寶貝一般“聽聞你從小便有神力,后來勤于練武,一身武藝也相當(dāng)了得,你若想知道我的誠意,自可歸入我麾下,從此一人之下如何?”
“不能平起平坐?”青年皺眉。
張凡笑而不語,他有了些想法,但是現(xiàn)在說還為時尚早。
“王爺,就不要在這賣關(guān)子了。說實話,我也不想打到朝廷去,我就想自得清閑,妻妾成群,金銀無數(shù),來到這里是想聽聽王爺能否滿足我,若是可以,我自會帶著手底下的幾萬甲士追隨?!币蛔谇嗄昱缘闹心旮布字垦哉Z道。
張凡都無思索,脫口而出“不可以?!?p> 中年狠狠地盯了張凡一眼,起身離去,大罵一聲“狗屁的誠意?!?p> 張凡看著此人離去,輕聲與身后的李管家言語“此人貪小利,容易在后方壞我大事?!崩罟芗衣犙裕瑥暮箝T走出,帶了一幅弓箭和五名侍衛(wèi)。
“好,我們繼續(xù)。”張凡言道,與剛剛的青年繼續(xù)交談,也同時注意著那個坐在青年對面,次座末尾的中年人,他從來到這里只打了聲招呼,之后一直未言語。
……
此時,陳縣大街之上,李管家正擋在一伙甲士身前,拿出弓箭,挽弓向著剛才的中年甲士射去。中年甲士嗤笑,出手一刀想將其攔下,待刀碰到箭身之時,突然驚恐,竟攔不住。翻身下馬,準(zhǔn)備命令周圍甲士出手,然自己身體迅速僵硬,口不能言,重重地倒地,一個箭尖從額頭漏出。
周圍甲士大驚,不明真相。眾人皆不知,張凡將法力附著在弓箭之上,其實就可以感覺到這里的情況,用法力讓弓箭刺入凡人的腦袋上,這種事情,還是可以輕松做到的。
……
堂內(nèi)
“好,既然你可以代表秦氏,秦氏若可以掌握整個江東,那我們可以結(jié)盟?!睆埛部粗嗄辏谥写饝?yīng),最終是達(dá)成了協(xié)定,由張凡提供一部分兵力,秦羽作為主帥渡江作戰(zhàn)。
“泗水馬季,你來此,不會是來聽?wèi)虻陌桑瑏碚f說,你是何想法?!睆埛部粗巫┪驳闹心觊_口。
“王爺,實不相瞞,我想當(dāng)皇帝。我手下能人無數(shù),只缺兵權(quán)。”中年人微言,聽不出什么情緒。
“哦?看來那周氏看面相的能力的確不凡,能讓你深信不疑,看來昨日在城外,我就該遮上臉。”
張凡言罷,馬季已冷汗直流,他沒想到張凡一語就會點破,他自認(rèn)自己有帝王之相,再加上昨日周氏說過張凡沒有稱帝之相,他就更加篤定,此人只是想借他人之手推翻朝廷。但現(xiàn)在又有些猜不準(zhǔn)了。
“不要緊張,稱帝是好事不是,你們二位都有此心更是可以競爭一下,沒有兵權(quán)?我可以給你們一人十萬,如何?你二人誰先到皇城,誰稱帝,如何?”
二人各自對眼,一聲諾之后,起身離去。
張凡微笑似與天言“如果是一人錯,可以懲一人,如有千人錯,亦可懲千人,但此錯是一國之錯,君也錯,臣也錯,民未曾錯,可民雖此事無錯,可錯在不該擁其為君,不該苦而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