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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寒楓

第十六章:長夜漫漫

雪月寒楓 馬寒楓 2623 2020-12-11 10:52:46

  馬寒楓緩緩拿出酒囊,微微的抿了一口。

  前輩你怎還飲酒啊,月兒嬌聲道。

  不妨,酒有時候是給我提神的,不是讓我喝醉的。馬寒楓微笑道,其實他只說了前半句,卻不說出下半句: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兩人也練了好一陣子,馬寒楓授說了一陣子便拾起小樹桿緩緩舞起。馬寒楓所舞的便是衡山的百變幻霧劍法,此時的古吟甚是詫異,百變幻霧劍自古以快和幻影取勝,只是此時師叔所使出來的劍法不僅不快反而慢。

  看不明白拿起劍來和我過兩招,馬寒楓依舊舞著劍道。

  古吟提劍直刺馬寒楓左肩,正見刺到時馬寒楓已無了蹤影但見緩緩跳出一個馬寒楓,又跳出一個,再又跳出一個,一直可見跳出來的馬寒楓將古吟圍住了;古吟更是不解,百變幻霧劍所能幻化出來的幻影一則快,再幻化出來后便瞬間消失了怎奈師叔的幻影層層跳出且每個幻影所使出的招式各不一,猶如數(shù)十人同時攻向自己,劍招雖不快卻有不可擋之剛猛,讓他不敢觸及更錯所不及。

  馬寒楓反手收招晃了晃小樹干丟向一旁便坐下了,月兒早忍不住叫道:這什么招來的,怎么能如此幻化。馬寒楓都一一解說,武功并非快能取勝,或許快了能制敵先機,但慢也有其好處,慢能將全身勁力更完整的發(fā)揮在同一招上,內(nèi)功深厚的話甚至可以平凡簡單的一招破解對方繁瑣的招式,正所謂大巧不工便是同出一理。

  師叔,我有一問希望你能如實相告,古吟誠懇道。

  你問吧。

  你使出全力我能承受幾招,古吟疑惑道。

  半招,馬寒楓略帶微笑直接道。

  半招?古吟不相信反問道。

  沒錯,就半招,馬寒楓依舊微笑著。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古吟站起身肯定道。

  馬寒楓沉思了下回頭說道:你出手三次試試吧。

  古吟一快劍橫空襲來,此招不僅有三種變化還能幻化四個幻影同時不同方向襲擊馬寒楓,是師傅柳若松所悟幻影劍法中的一招。

  只見馬寒楓凌空一腿如橫掃天均般,此腿猛的從上至下圓弧般橫掃,一腿掃下將古吟及其幻影一掃而過,此腿威力不小古吟直接被踢出廟門。

  古吟怎肯服氣,緩緩走進來。心想幻影劍法師叔便會,用衡山劍法自是不可敵于他,若起手快占了先機或許能逼他退步,想罷便右腿一蹬以迅步及而的速度撲身旋轉(zhuǎn)刺向馬寒楓小腹,此招帶有剛猛且快本想逼馬寒楓退路怎料馬寒楓向前一步側(cè)身一手抓住其手腕稍稍用勁掐住其脈門反手一個沾衣十八跌將古吟又丟了出去。

  這一甩丟古吟自是狼狽,不服氣的踉蹌走進站立良久甚是惱火。

  馬寒楓則兩手反扣面帶微笑:練武最忌動怒,動怒只會自己處于必敗之地亂了心神。

  古吟稍稍緩了下緩緩揮起劍忽運勁猛的一揮一道劍氣正面劈向馬寒楓,此劍氣蘊含著古吟置死地而后生最后一擊的憤怒,月兒稍有擔(dān)心,但見這道劍氣如同閃光般正面擊中馬寒楓,劍氣過后瞬間從馬寒楓身上迸出一道幻影,幻影之快快到如劍氣般凌厲,只見古吟再一次被馬寒楓打出廟門。半晌古吟翻身晃腿就是起不來,月兒見之趕忙扶他進廟。

  這一掌古吟著實傷的不輕捂著肚子躺著凝思著方才這一招自己如何中招。

  月兒也不明便問了出來。

  良久,再你發(fā)出那道劍氣的時候我用幻影瞬移至其跟前在小腹處打了一掌,只是你太自信認(rèn)為我會起身躲開劍氣而大意了。馬寒楓又抿了一口小酒道。

  那我使出的那道劍氣呢,古吟追問道。

  被我身上的北冥真氣化解了。

  古吟搖搖頭嘆氣道:你簡直是魔鬼。

  馬寒楓沒有笑,猛的咳嗽一聲發(fā)自內(nèi)心的難受,整個肺部像干裂開般疼痛。

  古吟雖然被馬寒楓這么一打傷得有點痛,但是還是忍不住內(nèi)心的喜悅把那碧血劍微微出鞘看了看,露出歡愉的笑容。

  一盞茶的功夫,馬寒楓稍稍緩和了下看了下古吟和月兒輕微道:武功本身強弱不在于劍而是人,你耍了一手快劍其實只是在上層武學(xué)的門檻徘徊罷了;始終追求劍法的飄逸輕盈及劍走偏鋒出招的速度始終太過于迂腐,武學(xué)之道在意不在形,如果有以最快的速度看出對方的破綻并一擊擊敗的過招經(jīng)驗便算入了門檻。各門各派在追尋至上武學(xué)時除了要對應(yīng)的招式外,其實不少前輩也在完善自身門派武學(xué)的破綻,比如有些華山弟子使出有鳳來儀時置人于不敗之地,而有些人用有鳳來儀時則自身凌空而起反受對手致命殺招反刺;劍招如何用和如何尋找破綻才是武學(xué)基準(zhǔn)要訣,至于上層武學(xué)并非何門何派之武學(xué)而在于自我精修漸進于無劍勝有劍之境界,劍本身就是簡簡單單的一種武器,而劍意則需靠悟方能領(lǐng)會得到,這也就是為什么高手過招往往不敢先出手的緣由,有招便能破出招便有破綻反而都在等對方露出破綻。馬寒楓如此一說便是特意說給你古吟聽的。

  夜深了,冬天的夜格外的冷,也格外的靜,可謂初冬到來時,百花既已絕。微微抬頭可見月牙掛于萬里無云,或許再過個半個月或許就該下雪了。廟里的火只剩下一點火星了,古吟蜷著身子睡著了,馬寒楓也把身上的棉襖往胸前拉了拉,輕輕走到月兒邊上解下披風(fēng)讓她蓋上;自己拾掇下柴火又燒了一把。

  馬寒楓走出廟輕輕掩上門,他想看一看這初冬的月色,而月兒不自禁的滑下了眼淚用手擦掉又縮進披風(fēng)里。這月太像衡山上的月亮了,曾幾何時他也留戀過、迷戀過這月色,只是現(xiàn)在的感想不一樣罷了,是一種凄涼是一種對命的不舍。一陣寒風(fēng)吹過,馬寒楓頓時哆嗦了一下,他太喜歡這種感覺了,打小就喜歡,因為只有這個時候練劍他才能越發(fā)心靜也就越能領(lǐng)悟劍的含義。好久沒這種感覺了,而當(dāng)找到這種感覺的時候卻回不去了,徹底的回不去了。想起了胖叔胖嫂,小兩口子對自己如同親生兒子般,胖叔退隱多年和胖嫂開個小店平凡度日,想必自己就是他們唯一的牽掛了,不想自己卻越走越遠(yuǎn);養(yǎng)父養(yǎng)母對自己和對腸哥無異,老頭子雖然嚴(yán)厲倒也是關(guān)愛有加,只怪自己太隨性以至于現(xiàn)在如此;想必腸哥此時還如以往,以劍為伍,每一招都是為了紀(jì)念花花所創(chuàng)(花花,本為斷腸童養(yǎng)媳,年少斷腸離家上華山學(xué)藝,花花獨自出尋,走遍各大門派直到華山之巔上遇見了斷腸,自此兩人形影不離,可惜天違人愿花花不久便病逝了),而斷腸曾幾何時還在問自己活著是為了什么,其實就是為了死去的人更好的活著。

  馬寒楓入門來,身子已經(jīng)很差了,感覺再舒適也不能呆太久,火已經(jīng)燒過,他靠近火堆用小樹枝伸進火堆拾掇了幾下,這就是火堆的最后輝煌,這火如同他現(xiàn)在命一樣,就等著那一剎那的輝煌而后就是熄滅。馬寒楓伸出手來感受著這火苗的最后一絲溫暖良久良久。馬寒楓累了,微微靠火躺下眼睛瞇上了;月兒抱著披風(fēng)輕輕走來給馬寒楓蓋自己則坐于跟前雙手抱住膝蓋望著這火星子想起了當(dāng)時撿到他的樣子,那個夜里他抱過她,握過她的手,那個夜里臉蛋紅彤彤害羞的感覺,一點點的熱,一點點的溫暖。她回頭看了他一眼,擦掉了滑下來的眼淚。在她心里,這些年來活的最有意義的便是這幾日,一段讓她無法忘卻的經(jīng)歷,她只希望他們能走的遠(yuǎn)一些,哪怕一直就這么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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