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有幾匹馬匹趕將上來,幾人匆匆談語間:前幾日京師那場大戰(zhàn)死了數(shù)十人,聽說斷腸一劍也受傷了。
可不是,此次京師匯集各路人馬,連峨眉老怪、昆侖老祖、雪山飛俠都去湊熱鬧了,我等需前去看看,莫錯失良機啊。
大伙加把勁,連夜趕路還來得及?!ぁぁぁ?p> 腸哥受傷了,馬寒楓不禁握緊了拳頭。
老師傅,此去京師還多少路。
趕路也需四五日啊,老車夫道。
馬寒楓忍不住跳出馬車,追趕前面那幾人,彈指間擊落一人,數(shù)人停馬打向而來,馬寒楓隨手一揮掐住其中一人,伸出右手示意停下。
在下并無惡意,只想打聽個事而已。
何事,領頭一人道。
方才諸位說京師大戰(zhàn)所謂何事,可否如實相告。
我們也是道聽途說,沒什大事。
馬寒楓左手用勁,只見那人疼的大叫。
我們也就聽說,就是斷腸一劍在京師出現(xiàn),不少莫名劍客為求一站而得名便與其挑戰(zhàn),哪知京師好手眾多,數(shù)人不敵。有一唐門用暴雨梨花針暗算斷腸一劍,他為了保護一女子身受重傷,生死不明。
那峨眉老怪、昆侖老祖他們了,去京師又做什么。
他們趕往京師目的是奪馬寒楓手中的舍利子,那人解釋道。
馬寒楓松開那人,幾人欲攻擊他,馬寒楓隨手一掌,便擊斃他們的馬匹,趕車的老車夫都嚇得全身顫抖。
眾人面面相覷不敢上前讓開了道。
馬寒楓上車來,拍了拍老車夫,老車夫小心駛著。
馬哥,暴雨梨花針厲害嗎,月兒急切問道。
暴雨梨花針是唐門暗器,總共二十七針,二十七枚銀釘勢急力猛,可稱天下第一,每一射出,必定見血,昔日不少武林俠士,都是死在這暗器下的;哪怕任何一個不懂武功之人,得到此物便可晉升高手之行列。
這金針有毒嗎?
我也不曾知道,只知其由深海沉銀的銀母制作,這銀母本身便有劇毒,甚是難解,也不知腸哥現(xiàn)況如何。
馬哥,腸哥劍術如此高明,一般人傷不得他,你且放心,何況腸哥行走江湖多年,區(qū)區(qū)小毒也奈何不了他,三五日后我們便可知情,月兒安慰道。
馬寒楓望著遠處茫茫大雪陷入了沉思。
良久,月兒將披風披向馬寒楓,他方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馬車趕了一天路已到了新樂,老車夫照料好馬車早早去休息了,也著實累壞了他。
馬寒楓忽然胃口很好,晚飯吃了很多早早上客棧瞇著,月兒也未打擾回自己客房了。剛到戌時,便有不少人前來投宿。來來往往不少夾雜聲。
靜,突如其來的安靜,靜的好似死神靠近般。戌時未過整個客棧突然死寂般,馬寒楓起身只覺全身癱軟無力,自己怎么的就中毒了,不曾想太擔憂腸哥自己在此著了道,趕忙閉氣點住自身幾處穴道起身去叫月兒。
客棧被外處鎖住,馬寒楓用勁一掌劈開,月兒聞聲趕出,好在五仙教弟子都有百毒不侵之功效,月兒尚無大礙。
此時客棧外數(shù)十名好手圍著客棧,不少武林俠士已被迷暈,馬寒楓之藥性將上需盡快脫離,便抓起護欄木塊用勁掰斷丟于下去,月兒拿起劍便跳入戰(zhàn)圈。
金蛇劍,一人驚奇道,這人不是別人,是昨夜?jié)撊肟头科髨D侮辱月兒之人,馬寒楓側頭聞聲望去:葉之霜,沒想到你還沒死啊,腸哥廢了你手筋你竟套上這玩意。月兒尋思原來又再次遇到馬寒楓口中雇傭山寨的人,這山寨出來的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葉之霜不服氣跳入攻向月兒,月兒提劍便刺,數(shù)月的苦練,月兒早已駕輕就熟,短短數(shù)招便讓葉之霜亂了陣腳;這葉之霜也不賴,當年被斷腸一劍廢了右手不想竟練起了左手,不過雖三十幾卻依舊停滯當年水平,月兒此時便能應付。而圍住馬寒楓周圍的幾人他隨手劃兩下便倒地,只是漸感提不上勁,想必這迷香已開始發(fā)作,不得久戰(zhàn)。
眼見提不上內(nèi)息馬寒楓便不敢提氣以招對招,一劍劃破數(shù)人手腕;對招毫無壓力,而月兒則招招逼得葉之霜節(jié)節(jié)敗退。
忽一黑影跳出重掌打向月兒,月兒轉身抵擋卻晚了些,一招打中了月兒胸口。馬寒楓見狀跳過去抱起月兒發(fā)出幾道劍氣騰空而起跑開將來。
葉之霜與那黑影緊隨其后追來,身后又有數(shù)名好手趕來。馬寒楓屏住一口真氣揮出數(shù)道劍氣消失在山林中。
月兒胸前中掌必須及時運功療傷,側身一看警示火燒般掌力,料想定是火煞掌,雖說火煞掌還不成氣候但中于胸前卻能震裂器官需立刻逼出淤血。
月光下,馬寒楓抱著月兒樹梢上停住,已經(jīng)不能去找客?;蜣r(nóng)戶,只能找個偏僻之所藏身,猛的見一瀑布映于跟前,不曾多想便跳進了瀑布內(nèi)一塊滑石上。瀑布至上而下傾瀉著,瀑布中間蓋著這塊滑石,這瀑布頂面已結冰遂有空洞讓馬寒楓看出端倪,只見他抱著月兒跳入后便用掌力擊碎頂層冰面頓時瀑布之水傾瀉而下將兩人蓋于里面,冰冷的水濺在馬寒楓身上。
月兒中了火煞掌只覺得胸口發(fā)熱難耐,如要炸裂般,又如架于火上烤搬灼熱。
月兒,我此時提不上內(nèi)息,你且聽我說,點住自身心脈,我在將火煞掌淤血放出,待我能提起內(nèi)息便助你療傷。
月兒勉強的點住穴道,只是這淤血卻是如何排除,月兒側躺巖石上疼痛難耐。
若于別處倒好,只是這胸口,馬寒楓遲疑了。
月兒愈加難受,無奈馬寒楓扶起月兒,微微解開胸口側過頭從月兒衣袖中取出銀針,微微扎入月兒胸前。
馬哥,扎錯了,月兒勉強道。
馬寒楓回過頭來映著月色看到了,馬寒楓取出錦帕捂住再次側過臉緩緩扎入,滾燙的淤血緩緩流出染紅的錦帕,月兒閉眼忍著。
瀑布水濺在馬寒楓身上加速了迷煙退去。不由心想往后需將骨髓經(jīng)融匯少用口鼻吸氣才好。
排出淤血,月兒難受的幾將昏迷,馬寒楓伸出兩指靠于胸前吸其熱炎,片刻后月兒緩和了許多。
馬哥,我會死掉嗎。
凈胡話,這等三腳貓功力能傷你何,你先前已護住心脈,我只需以內(nèi)勁推動你的內(nèi)息,約莫三天后便可行動自如我們自能收拾他們。只是這三日不可中斷,若非如此經(jīng)脈便再次受阻,由此便會加重內(nèi)傷,輕則終身痛楚重則武功盡廢。
說罷,月兒端坐欲待馬寒楓療傷。
不用如此,隨意坐著便可,我的氣息是從氣海傳至身體各諸穴,無需從丹田凝聚故而隨手坐著便可,你且放松。
只見馬寒楓伸出右手握住月兒的左手,隱隱發(fā)勁。月兒覺得一股暖流隱隱從手臂傳來,這股內(nèi)息緩慢而舒適,月兒第一次讓他如此握著小手,如今胸口還很痛卻也緊張萬分,認識數(shù)月卻只有在平?jīng)鼍认滤麜r有這感覺。
這地方果真是藏身好地方,瀑布之水掩蓋著,誰會想到兩人藏于此;就算被發(fā)現(xiàn)此時的馬寒楓已恢復功力,石塊上又滑又窄僅容兩三人,有人跳將過來也會被馬寒楓一掌打下,只是要熬過這三天三夜卻不是件容易之事。
瀑布不大,半夜后又再次水面結冰,水流慢慢變小,月兒緩緩睡去;馬寒楓不能睡去,他必須保持持續(xù)的內(nèi)勁給月兒,他想了很多事,也冥想著北冥神功最后一張圖的境意,終未能破解。
月兒抖了下,想必是被冷醒了,看了眼右側的馬寒楓,皎潔的月光灑在他臉上顯得那么憔悴;這個人一次次救下自己,看著瀑布水濺在他的身上不免心疼。
馬哥,你有寒疾在身,坐我這來吧,這樣水便不會濺于你身。
馬寒楓微微一笑:不必了,現(xiàn)在還好,不便換位,說罷瞇上了眼睛。
夜是那么的漫長,也不清楚過了多久,或許是冥時吧,月兒雖覺有內(nèi)息在身上流走卻能感覺馬寒楓全身冰冷,她明白雖然先前抑制了寒疾卻始終會發(fā)作,或許現(xiàn)在或許以后,但是這世間不會久,因為師叔臨終前交待的事情已是萬分緊急,這恰逢是此次洗髓經(jīng)或這次中毒短暫的抑制住了,不過體內(nèi)的肺脈受損已經(jīng)很嚴重了,隨時會爆發(fā),此路來頻發(fā)事端無不加劇他的病情,也許真的快天亮了,只覺得越來越冷,越來越?jīng)觥?p> 月兒打了個噴嚏,天已蒙蒙亮,馬寒楓早已睜開了雙眼,他凝視著瀑布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