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下肚后,馬保國有了尿意。
看著坐在這半個時辰都未曾挪動地方的陸寇,馬保國頓生了年輕真好的感覺。
“小陸,我見你喝的有些多了,我出去喘口氣,也叫你緩上一緩?!瘪R保國撂下一句話,便直奔茅房而去。
陸寇則還在想著剛剛馬保國所言那記太極八卦踢。
說到這冥想,陸寇之前也了解過一些,按照他所理解的那般,陸寇緩緩將雙眼合上。
拋卻了一切雜念,正要進(jìn)入那似是而非的狀態(tài)時。
“嗝~”陸寇打了一個酒嗝。
陸寇有些懊惱的拍了拍腦門,深吸一口氣,再將眼睛閉上,很快便進(jìn)入了狀態(tài)。
陸寇很清晰的感受到了小宇宙,隱隱的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整個世界都進(jìn)入了靜謐的狀態(tài),只有那一抹小宇宙,充斥在了整個空間。
房門外,本就寂靜的夜晚只有著清脆的蟬鳴與不知名小蟲的發(fā)聲。
深邃的星空,縹緲而又無邊際。
月不圓,有些暗淡了,星子卻流光四溢著。
一道身影,隱藏在了光照不見的陰影下,穿梭在花草樹叢中。
這身影穿著一身褐色短衫,在黑夜里,比那漆黑的衣衫更要具有偽裝性。
此人身手敏捷,動作快如閃電,好似飛雀般在這青州府衙內(nèi)穿梭著。
倏然間,此人便尋到了馬保國的房門前。
輕輕向后一縱,這位便躍上了里這屋子最近的一顆果樹上。
將眼睛微微闔起,這人察覺到屋內(nèi)未曾有一絲生機。
瞄準(zhǔn)了正對著樹干的那扇窗子,飛身直入而去。
早就察覺到了此人的動向,司空摘星穿著一襲差役官服,藏匿在了離馬保國這處尚有些距離的側(cè)殿屋頂。
縱橫江湖多年,司空摘星雖不以武功見長,可這潛行、追蹤和逃脫的本領(lǐng),放在江湖之上,怕是無人能及。
尤其是在這夜晚,司空摘星的目力更為驚人,竟將那人的一舉一動瞧的清楚。
在這人翻身而出的一瞬,司空摘星嘴角一撇,露出一絲玩味的微笑:此人輕功路數(shù),提縱之間高度驚人,細(xì)看之下卻猶如飛鳥一般,可在空中再度上升,難不成是武當(dāng)派的梯云縱?還是全真教的金雁功?
不對……這個是唐門的獨家輕功鳥翔碧空吧!哦,這門輕功倒是值得好好觀摩一番。
司空摘星一個凌空翻身,未曾帶起一絲風(fēng)聲,輕輕的點到了地面。
身形如鬼魅般,司空摘星施展著身法,嗖地一下就飛到了近前,靜觀這出好戲。
斷定房間無人的唐天儀飛身而入后,穩(wěn)穩(wěn)地站在了地面。
未曾想,抬眼的一瞬間,唐天儀便見到了閉目靜坐的陸寇,滿屋的酒香也在頃刻間撲鼻而入。
本是想偷偷潛入,將大還丹從馬保國這盜走,見到陸寇的一刻,唐天儀一驚。
在唐天儀的感知中,未曾發(fā)現(xiàn)這房間有人存在的氣息。
唐天儀開始懷疑起來:竟能隱蔽我的感知,難道這便是那馬保國?果真是高深莫測!
再仔細(xì)一看,唐天儀發(fā)現(xiàn)這似乎并不是馬保國,這人英俊的面容和周身上下并無習(xí)武之人的特點。
唐天儀立刻斷定:這不過是一個喝醉睡著了的年輕人罷了。
稍稍松了一口氣,唐天儀覺得也不用理他了。
提了一口氣,唐天儀施展著身法,悄悄走過去,翻起了馬保國的柜子。
唐天儀剛一走近,冥想中的陸寇就感應(yīng)了有人進(jìn)了房間。
陸寇抬起眼,還沒有注意到進(jìn)入這房間的是何人,隨口說道:“馬老師,你這么快就回來了?”
還以為回來的是馬保國,陸寇正要將酒滿上,繼續(xù)喝起。
聽到有人說話,唐天儀一回頭,正巧與陸寇兩兩對視。
“艸!”陸寇愕然:“你不是馬老師??!你誰啊?”
唐天儀聽到陸寇稱呼馬保國為馬老師時,立刻心下一狠:看來是馬保國的弟子,他已經(jīng)看到了我的相貌,為了大還丹,卻也留不得他了。
唐天儀直接從腰側(cè)拽出了一枚淬滿了暗色涂層的匕首,如一道利箭般,直奔陸寇胸口而去。
剛結(jié)束冥想狀態(tài)的陸寇還未曾意識到兇險,他的小宇宙卻瞬間燃燒起來。
陸寇忽然感覺整個世界都仿佛變慢了速度,眼前這個人慢悠悠地拿著一柄匕首,向著自己緩緩走來,陸寇心下疑惑:這個人什么意思?我發(fā)現(xiàn)了他偷東西,他就要送一把刀來賄賂我?
然而,現(xiàn)實中,卻是電光火石間,在唐天儀的匕首即將刺到陸寇胸口處的一瞬,一陣氣流將唐天儀滯在了半空。
剎那間,唐天儀不自覺的將內(nèi)力都傾到了刺向陸寇那一擊。
不料,一陣更為強勁的力道將唐天儀的攻擊反彈開了,連他手中握著的匕首都被打偏在一旁。
隨即,暴起的陸寇手掌成刀,飛速地砍向了唐天儀的腦袋。
“砰~”
饒是唐天儀費勁了生平的全部功力,堪堪躲開了要害,這好似灌入神力的一掌,還是打在了唐天儀的胸口。
“咔~咔~”唐天儀身上突然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動。
“呵...”
唐天儀悶哼一聲,將剩余的內(nèi)力緊緊護(hù)住了內(nèi)臟,唐天儀沒有辦法再抵御這一掌刀帶來的傷害,一排肋骨盡數(shù)寸斷。
被這猛烈的一掌打得騰飛而起,唐天儀拼著最后一口氣,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般,直接撞碎了房間的窗戶,墜入庭院中。
這唐天儀武功本是不及童百熊的,好在他來時便抱著偷偷摸摸的目的,并非想要戀戰(zhàn),這才撿回一條性命。
陸寇愣住了,看了看手掌,疑惑道:“難道我這是學(xué)會了馬老師的接化發(fā)?”
緊接著,陸寇搖了搖頭:“不對,我都還沒有學(xué)會薛定諤踢,那接化發(fā)還早呢!”
看著被撞碎的窗戶,陸寇起身就要跑出去:“肯定是這個小偷聽到了我喊馬老師,被我馬老師弟子的身份嚇住了,生怕傷害了我之后,馬老師會報復(fù)他,所以都不敢打我,就用上輕功跑路了。不行,我得趕緊找到馬老師,不然這小偷一出去想明白了馬老師不在附近,回過頭來再找我麻煩,我可就危險了!”
墜入庭院的唐天儀,嘴角噴出一灘鮮血,臉色大駭。
事已至此,唐天儀卻也不敢回頭,連忙爬起來,使出輕功奪路而逃。
就在唐天儀運功起勁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受了重傷,內(nèi)臟在方才的重創(chuàng)下被移位了,需得急忙找到一處清凈之地療傷。
全身的內(nèi)力大半都在強行穩(wěn)定著傷勢,因此就連輕功都顯得不那么精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