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言情

問情不悔

第38章 促膝長談瘋薛洋1

問情不悔 花澄兒 3144 2020-12-24 22:17:27

  只見,那茅草屋搖搖欲墜,墻沿垮塌,幾根木梁耷拉著,那腐敗樣,一眼便知已經(jīng)過了無數(shù)歲月的摧殘。

  朽木門已倒在兩旁,只剩半邊。地基里皆雜草叢生,綠意恣意盎然。

  忽然那獨(dú)留一角的房梁下,隱隱約約掛著一個長條狀的東西,在那隨風(fēng)搖搖晃晃,甚是詭異。

  雖是好奇,但魏池白憐二人也沒上前一探究竟,而是靜靜看著薛洋的表演。

  那薛洋一會兒大笑,一會兒猛哭,還跪拜在地,一步一哭喊:

  “嫚娘,我對不起你!”

  “我,畜牲不如!”

  “嫚娘,我不祈求你的原諒!”

  “嫚娘……!”

  ……

  這是怎么回事?

  這凄涼悲慘的哭喊,聲聲哭喊到白憐心中,引起莫名的共鳴,不自覺心疼起這瘋癲的薛洋,道:

  “薛公子,你可是遇著什么事呢?”

  薛洋邊跪拜,邊哭喊:“嫚娘啊!你好慘??!”

  【嫚娘】???

  聲聲不離“嫚娘”,是他的至親?還是心上人?

  白憐:“薛公子,這嫚娘是你的?”

  薛洋自顧自的大哭大喊,且越哭越厲害,一發(fā)不可收拾,都哭到聲音沙啞,雙目水腫。

  白憐有些心疼,也不生他的氣。掏出手絹,輕輕的給他擦去滿臉的淚水,鼻涕,口水。

  按照往常,魏池肯定是要攔住白憐的,以免她再受到無畏的波及。而現(xiàn)在,也只是神色黯然的,看著白憐給薛洋擦淚。

  薛洋哭了老長時間。

  長街上的游人,聞著熟悉的哭喊聲,都唉聲嘆氣,似有同情,似有無奈,似有習(xí)以為常了。也沒人過來問候幾句。

  這時,茅草屋旁邊的一戶瓦房圍院的人家,怒氣沖沖拉開院中大門,朝著薛洋大吼:

  “你個要死不死的廢物,月月哭,年年哭,還沒完沒了了,現(xiàn)在又帶著保鏢來哭!”

  一口氣,罵完,歇了幾口氣,又繼續(xù)罵道:

  “別以為這次你帶來兩個人模狗樣的保鏢,老娘就拿你沒辦法了!”

  “告訴你,老娘有的是手段,有的是打死你的方法!”

  說完,火氣抱著雙手,傲視群雄,現(xiàn)在院門外。頗有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壯舉。

  只是她那句“人模狗樣的保鏢”,不知是在說誰。

  魏池看向白憐,示意,放開薛洋,回到他身邊。

  白憐經(jīng)過好心拉架被吐口水的事后,現(xiàn)在很懂魏池的眼神。(你不想被惡心,馬上撒手過來?。?p>  便不舍的放下哭瘋了的薛洋,走到魏池身邊。

  那老婆子見白憐怯生生的離開薛洋,且二人也不回應(yīng)她的辱罵,便興高起來,以為自己的威力,震懾住了他們。

  隨即,又來一波比之前更厲害的辱罵:

  “薛洋,老娘說的你是耳背是不是?立馬給老娘住嘴!”

  薛洋:“……”,停下哭聲,一臉嫌棄的看了一眼潑婦罵街的婦人。繼續(xù)著,“?。鑶鑶鑶琛?!”

  老婆子見一聲威脅不成,便瞪著那快要爆突的眼珠子恨著薛洋,伸出肥短的食指,指向薛洋:

  “老娘這就給你掏掏你那馬耳朵。說了這么多年,聽不進(jìn)去?。?!”

  原來這薛洋是慣犯,才會惹惱這婦人如此憎恨。白憐看著婦人火速操起竹掃帚,怒氣沖沖走向薛洋。不免擔(dān)心,看向魏池,“要不要……?”

  魏池堅(jiān)定:“不要?。?!”

  白憐有些氣,不管怎么說,這薛洋也算半個能幫助他們的人,見死不救,有些冷血無情了。正要上去,魏池一把拉住衣領(lǐng)。

  “別沖動!”

  白憐怒視魏池:“見死不救,非君子!”

  魏池安慰:“以他的能力,也輪不到我倆去救!”

  白憐有些不悅,雖是不悅,但也覺魏池說的在理,他也有些本事,若不是心甘情愿,那老婦人也近不了他的身,更別提打他了。都是自己沖動了!

  而墻角處,哭喊聲變成叫痛聲,鬼哭狼嚎,那厚實(shí)的桿子,抽打皮肉的聲音,甚是響亮。

  “啪!”

  “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

  約摸著抽了半刻鐘,這老婦人也算個狠人,抽得不帶停的。

  隨后,老婦人將抽斷成四節(jié)的桿子撿起,嘴里喃喃自語:

  “哼!抽你都算便宜你了,廢了我好不容易尋的桿子,撿了燒火煮飯,也不能浪費(fèi)咯!哼!”

  邊說還不忘瞪著薛洋。薛洋如一個犯錯的小孩般,不敢與之對視。眼神躲躲閃閃。

  蜷縮在角落,此時已經(jīng)狼狽不堪,那一襲藍(lán)紗素錦,被毀的如抹桌布,骯臟破爛。衣服下能隱約看出淤青塊塊。

  趁著老婦人撿完桿子,離去。白憐立馬沖上去,檢查縮成一團(tuán)的薛洋。她以為他還手,不還手也會躲。哪知這個憨包硬生生迎著打。

  檢查一番,皮肉傷密密麻麻,幸在沒傷到筋骨。關(guān)心問道:“薛公子…你……?”

  薛洋吃著悶哼聲音:“沒事!”

  白憐小心將他扶起靠坐在墻角。

  而長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也各走各的,毫不理睬方才發(fā)生的一切。生怕染上什么不好似的。

  唯獨(dú)那個老婦人,從家里出來,看向白憐,扔給她一個藥瓶,兇神惡煞:“給他涂上!”

  白憐接過藥瓶,正要給薛洋涂。卻躊躇半天,不知如何下手。

  男女授受不親。

  魏池上前:“給我!”

  接過藥瓶,攆走白憐,將薛洋放躺在地,細(xì)細(xì)涂著。

  那老婦人一直站在門口,待魏池涂完后,一句:“把他抬進(jìn)來!”

  魏池照做,將薛洋提拎起來,如拖死尸一般,拖進(jìn)院門中,隨手一扔,放在長椅子上,拍拍手。正要轉(zhuǎn)身時,恍惚看見魏池身上的瘀紫正迅速散去。魏池繼續(xù)定睛看去,卻沒發(fā)現(xiàn)什么。便沒再理他。

  老婦人一轉(zhuǎn)方才暴怒,溫和的將椅子拿來給白憐魏池二人,并客氣道:“二位,請坐!”

  白憐有些沒適應(yīng),老婦人的快速轉(zhuǎn)變,試探問道:“大娘?這薛洋……!”

  老婦人瞟了一眼躺在長椅子上呻吟的薛洋,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隨即換上和藹可親,“他這個死瘟神,活該的,不教訓(xùn)他,他能給你嚎上十天半個月!”

  “這么厲害?”,白憐驚訝!居然看不出這瘋癲薛洋還這般哭喪厲害。

  老婦人邊倒茶,邊嘆氣道:“唉!這埃千刀的也是個極可憐人?!?p>  白憐:“為何?”

  老婦人尋了板凳坐下,神色憂傷,“唉!該從何說起呢?三言兩語,難的說清楚。這十里長街,沒人可憐他,就我這個孤獨(dú)老人管他?!?p>  白憐:“大娘刀子嘴,豆腐心。看得出您也擔(dān)憂他?!?p>  老婦人聽到白憐的肯定之詞,突然覺得自己的不容易,被人理解了。隨即沒忍住,老淚縱橫,“誰說不是呢?”

  坐在一旁認(rèn)真聽著的魏池,突然發(fā)問:“大娘,那您知道他是如何瘋癲至此的?”

  老婦人:“這事有些久了,都過去有十年之久的樣子了。太久了,老婆子我有些記不清了。唉!……”

  白憐安慰:“大娘,記得什么就說什么。我們也算他的朋友。關(guān)心他,所以想問明白而已!”

  聽著白憐的解釋,既是朋友,就要了解他為何如此瘋癲。大娘也感同身受,這么多年了,她一個人承受著薛洋的無理取鬧。還要給他收拾攤子。此時年事已高,不知還能陪著他多久。

  放下戒備,回道:“這挨千刀的原本才華橫溢,天賦異稟,是這大明數(shù)一數(shù)二的有為少年。本可以風(fēng)光無限,一片光明的。怪就怪在,他偏偏要和皇上爭女人。

  唉!說到那女人,也是可憐人。與薛洋成親之日,只因送親途中因事出了轎門,露了容顏。被那微服出巡的皇上瞟上,便連人帶驕子擄去了皇宮后院。后來,薛洋氣不過,一路殺進(jìn)皇宮,與皇上對質(zhì)。

  皇上是何人物,萬人之上的厲害角色。豈會容薛洋造次,所以當(dāng)場披了他滿門抄斬,獨(dú)留他一個。當(dāng)時還對他說了話,好像是【你給朕好好活著,世間各種各樣的痛,你一一給朕受干凈了!】。

  當(dāng)晚皇上當(dāng)著他的面強(qiáng)暴了那女子。再后來他被放出來,還是有一隊(duì)黑衣人押著的,原本我與他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

  白憐聽到此,心里隱隱作痛,承受如此這番的沉痛打擊,論是誰都會瘋癲掉。

  魏池也神色憂傷,看向薛洋的目光中,多了幾絲柔和。

  老婦人喝了口潤嗓子水后繼續(xù)道:

  “我與他那拜過堂的妻子,本是相依為命的摯友!那日他被黑衣人架著來到我好友的房前。三兩下就把門拆了,把她拖出來,粗魯?shù)慕o她換上不合身的喜袍。強(qiáng)行押著她與薛洋拜堂成親……”

  白憐魏池二人疑惑:“大娘您的好友?與薛洋……?”

  大娘解釋:“那姑娘是我鄰居撿來養(yǎng)的,長得一言難盡,長街出了名的丑陋。但人心地善良,時常照顧我,與我聊天。便成了忘年之交?!?p>  這么一解釋,二人便明了。原以為是拉了一個耄耋老婦嫁給薛洋。這下是個丑陋聞名的女子。不過又有何區(qū)別?

  老婦人:“那夜,兩人被一堆黑衣人押著成親后,還被羞辱……唉!老婆子我難以啟齒……”

  白憐:“大娘那些喪盡天良的人做出這等怪事。若是就這么悄悄淹沒,怎么對得起受這些苦的人呢?公道自在人心。”

  老婦人頓了頓,決定還是要說出來,關(guān)于那個住在皇宮里壞到極致的人……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