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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門宴

項伯傳密

藍門宴 譚清水淺 3123 2024-03-03 14:21:24

  上回說道,范增勸項羽急擊匆失……

  項羽聽后,恍然大悟:“小增增,原來如此,那你的計劃就是讓我除掉他,然后奪取他的圣龍之氣?!?p>  范增搖搖手中的羽扇,輕撫灰白長須,點頭贊道;“嗯!大王智慧。”

  “嘿嘿。那里那里,不敢當不敢當?!表椨鹈奸_眼笑,像個小孩一樣,謙遜地推辭著。

  “停!”項羽背后的帷幕走出一個人來,邊走邊大叫著停。

  只見此人:

  似蹙非蹙水汪眼,細柳含春輕桃眉。

  精神飽滿,須發(fā)査短,紅臉似可雕。

  “嗯?季父有何問?”項羽看著他,眼神中流露出恭敬,舉止投足間無不表現(xiàn)出謙卑。

  此人,便是項羽左尹者,項伯也。

  “大王雖甚是聰慧,但我認為大王可與沛公共主天下?!表棽笆执鸬?。

  “為何?”項羽疑惑道。

  “大王與沛公共主天下,沛公理政,大王主軍,則國可興也?!表棽┵┒?。

  項羽陷入沉默。

  正當項伯暗自高興目標達到時,范增提高聲調(diào),如河東獅吼,提醒項羽道:“急擊匆失!”

  項羽一錘定音——打!

  項伯明白了項羽的心意后,狠狠地瞪了范增一眼后,揮袖一甩,憤憤然轉(zhuǎn)身而去,不帶絲毫猶豫,闊步向前,絲毫不拖泥帶水,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留給范增的只有一個瀟灑獨去的背影……

  半夜,星光皓月,螢火閃爍,清風吹散朦朧,小路傳出馬蹄……

  “項羽,不要怪我無情,我其實也會望氣,當我發(fā)現(xiàn)楚軍之上為豬狗之象時,便知道,你與劉邦的爭斗必定失敗,現(xiàn)在我去投靠他了,可別怪我,我提醒過你的?!秉S黑駿馬上,一身著黑斗蓬的人正低聲咕嚷道,“我項伯,擇良木而棲。張良,我來了!”

  張良營中……

  “良兄,良兄,大事不好啦!“一漆黑人影沖進帳蓬。

  端坐在蒲草上的俊俏男子抬起頭來。此人容貌之精致,相容之出眾,凡人之不及。俊朗的臉龐如刀削般精致,鼻梁高挺,眉目清新,紅潤的臉更加突出他精神的充沛。

  “你是?”張良慢慢發(fā)問道。

  那黑衣人摘下帽子,露出腦袋,赫然便是那熟悉的面孔。

  “項伯兄!”張良驚嘆道,“原來是你,來來來,坐!”

  項伯招招手,示意不用,答道:“不了,我來此是告訴你一件事關(guān)天下蒼生之性命,萬眾之浮屠?!?p>  “這么嚴重,快說快說!”張良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態(tài)的嚴重。

  “項羽要帶四十萬大軍攻過來了!快和我一起逃吧!他明日就來了!”項伯繪聲繪色,將事情告訴了他。

  “嗯——果然是個棘手的問題,但我不會獨自逃去,我要跟著主公一起走!”張良意志堅定,果斷地回答道。

  “不要跟他一起去死?。 表棽篌@道。

  但張良仍然死腦筋一條,說:“臣為韓王送沛公,沛公今事有急,亡去不義,不可不語?!庇谑蔷妥呷チ藙畹膸I中。

  張良走過項伯,卻沒有注意到項伯那嘴角詭異的孤度。

  張良將這件事告訴了沛公,沛公大驚,踱來踱去,全身不斷地發(fā)抖,汗流浹背,桌上的油燈?;鸸忾W來閃去,沛公的影子,也在不斷地變幻。

  張良見狀,一手扶額,嘆息道:“主公,別這樣慫,穩(wěn)住,我們能贏!”

  劉邦說道:“能不慌嗎?我把軍隊駐在關(guān)外,就是為了抵擋關(guān)外的諸侯入關(guān),而如今,項羽卻要攻過來了,完了,完了。”

  張良問道:“哦?那誰為大王為此計?”

  “鯫生說我曰:“距關(guān),毋內(nèi)諸侯,秦地可盡王也?!惫事犞!迸婀拖骂^來,臉龐泛起微紅。

  “哈哈哈,料大王士卒足以當項王乎?”張良大笑起來,不覺調(diào)侃出聲,“此鯫生者為何?”

  劉邦徹底羞愧起來,滿臉通紅,低聲道:“可以不用說嗎?”

  “哎!大王,沒事兒,告訴我吧!”

  “不要告訴其他人哦!”

  “嗯!”

  “他也是之前我不認識的人,他名為張三兒,是項羽的部下,主要是他說得太撥動我的心弦了,所以一時糊涂才聽了他的讒言……”劉邦低下頭,像個孩子受了懲罰一樣回答道。

  “哈哈哈,這個張三兒,可真是“好人”??!”張良仰天大笑道。

  “固不如也,且為之奈何?”沛公心情急迫,對張良問道。

  張良輕踱一步,上前道:“請往謂項伯,言沛公不敢背項王也?!闭f畢,將頭蹭上來,擠眉弄眼,示意項伯此時正在帳外。

  沛公大喜,但又疑惑道:“你和他以前認識嗎?”

  張良搖搖身子,得意地將頭仰向40°天空,回答道:“那不是,想當年……”

  沛公立刻打斷他的講話,心中暗自叫道,完了,他又要長篇大論了,不行,要快點捂住他嘴。想畢,上前一步,微踮前腳,立刻將張良的嘴捂住。

  張良油然而升滿滿的疑惑,瞪大眼睛,連他秀氣的面龐此時也微怒起來。

  “唔唔唔我!”張良說道。

  “張良??!我也是迫不得己,但真的怕你滔滔不絕?!眲罨貜?fù)道,語氣中充滿了無奈與嘆息,隨即補充道,“挑重點啊!”

  張良點點頭,于是劉邦也放開了他。

  “哎,我給你說哈,他秦時與臣游,項伯殺人,臣話之;今事有急,故幸來告良。”張良言簡意賅,竟一點兒也不啰嗦。

  “哦,搜得寺內(nèi),那與少長?”劉邦將近學習的事語用在這。

  張良說:“長于臣?!?p>  沛公說:“呀呀呀,這事好辦了,君為我呼入,吾得兄事之!”

  張良恭恭敬敬地退出營賬,帶著項伯進入。

  項伯進去后,沛公奉上一杯百年沱牌,祝他健康。那項伯也不是凡人,一進屋便聞到了這芳香撲鼻的酒味,再稍稍辨別一下,立刻驚嘆道:“百年沱牌!”

  沛公微笑道:“哦?項伯兄也是性情中人?”

  項伯大喜道:“哇咔咔!是也是也,當年我也是江東一代猛男,拼酒從未輸過,只因一次拼的是百年沱牌,不忍心一拼到底,所以才輸了一次。那時候的滋味,別提多爽了,直到現(xiàn)在,我都時常回憶起那日的百年沱牌拼酒大賽,是真香啊!今日得見沛公,乃三生有幸??!這酒真是分量十足!沛公,你這人情我將永世難忘!來,唱酒,喝酒,猜拳走起!”

  劉邦見項伯如此爽快,心中自然也是驚喜萬分,隨即滿上,也跟著喝起來。

  張良見狀,只得在心中無奈地說道:這倆人,真厲害!算了,我還是安靜地做一個美男子吧!于是他也就坐下來,于桌上小憩。

  一個時辰過去了….…

  月亮升至正空,萬籟寂靜,唯有點點雜音從遠方飄蕩而來….…

  “項伯兄,項伯兄!”劉邦輕拍項伯粗肩,想把他搖醒過來。但,效果似乎不是很好。

  經(jīng)過折騰,項伯終于慢慢醒來。

  “我怎么在這里?”每一個醉酒后的人醒來的第一句話從項伯口中蹦出來。但馬上,他便反應(yīng)過來,“哦——沛公呢?”項伯左顧右盼,卻沒有看見劉邦的影子。

  “嘿——我在這呢!”

  項伯循著聲音轉(zhuǎn)過頭去,赫然便是劉邦,但此時的劉邦卻是慷懶地坐在墻角,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項伯驚道:“沛公,你怎么了?”

  劉邦一雙空洞的眼睛盯著他,許久才說道:“你——算了,沒什么?!?p>  項伯呆了一秒,才回答道:“哦!”

  又是一陣沉默….…

  項伯說:“那你準備怎么辦呢?”

  劉邦振奮了精神,緩過神來,立刻跳了起來,說道:“你幫我捎個口信吧!”

  項伯猶豫道:“額….…這個….…”

  劉邦說:“事成之后,送你一壺百年沱牌!”

  項伯眼神放光,但又暗下來,說道:“但….…”

  劉邦大手一揮,豪邁地說道:“沒有什么但是,再送你一壇兩百年沱牌!”

  項伯心跳加速,舔了舔嘴唇,咽下一口水,說:“這可是兩百年沱牌!世上不足兩缸,你真的這么舍得?”

  劉邦轉(zhuǎn)過身,又45°角仰望天空,嘆道:“難道這都不行?你非要逼我將我女兒嫁給你兒才滿意嗎?”

  項伯瞬間臉紅,發(fā)盡上指冠,回等道:“也不是不可以!”

  劉邦說:“好吧!即然你如此決意,那我再送你百年舍得一壺吧!”

  項伯倒地,抽搐,許久,才重新站起來,挺起胸膛說道:“其實沛公不送這些東西我也會幫你說的,世人都說,沛公如此英俊瀟灑,今日一見果真如傳言所言!”

  劉邦轉(zhuǎn)過頭,說道:“不用送東西也行?你不要了?”

  項伯連忙說道:“要要要,說吧,要我傳達什么?”

  劉邦四答道:“吾入關(guān),秋毫不敢有所近,籍吏民,封府庫,而待將軍。所似遣將守關(guān)者,備他盜之出入與非常也,晝夜望將軍至,豈敢反乎!愿伯具言臣之不敢倍德也。”

  項伯點點頭,對沛公說;“旦日不可不蚤自來謝項王?!?p>  沛公——諾。

  于是項伯復(fù)夜去。

  “大王,你真的愿意將這么多東西送給他?”

  “緩兵文計,緩兵之計,雖然酒我是有的,但摻水這一行,哈哈,我也是老司機了,至于將女兒許配給他,你不是有七個女兒嗎?”

  “不!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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