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城,外科醫(yī)生,宋知的師兄。
關(guān)系密切,卻常常因為接活的問題吵個不可開交。
“周江城,我完了?!彼沃洳欢〉拿俺鲆痪錄]頭沒尾的話,就很讓人頭疼。
周江城沒搭理她,點了杯白蘭地坐下抽煙。
“債主找上門來了?讓你收斂點別白嫖,你說說你自己哪句話聽進去了?”
“比債主上門更恐怖?!彼f不清,理還亂,最后只能唉聲嘆氣,“給我來一根。”
宋知沒什么煙癮,只是突然想抽一根而已,她覺得周江城轉(zhuǎn)打火機抽煙的時候特別酷,和那個雅人深致,坐懷不亂的周醫(yī)生完全相反,帶著一股嗜血的野性,不過盛,恰到極致。
要是他不叫周江城宋知一定會展開攻勢收入囊中,但對方是他就不行,就像獵人就不會瞄準輕而易舉就到嘴邊的獵物。
周江城給她點一根,收起打火器翹著二郎腿坐著;“雙燕市那地方不比南洲,無法律約束,掌控權(quán)勢的全是資本家,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螻蟻沒什么區(qū)別。”
宋知接過煙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來,還是覺得不夠盡興,心窩子跟灌了鉛似的堵得慌,雙燕市的任務(wù)是她迄今為止唯一的失誤,顧醒死了,卻不是在她手底下弄死的。
周江城低垂著面龐看她,燈光晃過他白皙的側(cè)臉,一雙杏眼像是玻璃珠一樣褶褶發(fā)亮。
他說,“宋知,你也該找個地方安定下來了。”
宋知搖頭,身體往后靠著椅背,一條腿搭在另一條椅子的腿桿上隨著音樂節(jié)奏抖腿,抽煙的姿勢不羈放縱又捎了幾分克制,她笑的玩世不恭,“要是能安定,那就不是我了,周江城,如果,我問的是如果,你無意之間得到了一件特別喜歡的寶貝,但是那個寶貝會讓你很糟心,你怎么辦?”
“你有病吧?”周江城扯了扯嘴角,不屑道。
宋知這個人太薄情寡義了,為了錢老子都能出賣,她喜歡的東西一般也就一股新鮮勁,等這勁一過,立馬像丟垃圾一樣拋到九霄云外。
宋知翻臉,“你才有病呢!”
話題很默契的終止,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彼此之間太熟悉,反而會無話可說。
“老花狗組了個牌局,差一人,去不去?”
“手頭緊?!彼沃俸僖恍Α?p> “……”就很特么礙眼。
十二點一過,宋知秉著‘熬夜傷身’的原則告辭回家,由于手氣加智商低這一晚可沒少氣周江城,以至于周江城特別沒有紳士風度把人直接扔在了棋牌室門口,自己開了車就跑的跟后面有野鬼鎖命。
哦,宋知就是那個鬼。
索性,宋知是個成熟的成年人,極少依賴別人,像回家這種小事,三塊錢騎個小黃車給的安全感會更強烈,畢竟是自己花錢,半路路過一家水果攤,她瞅見柳橙挺新鮮的,掏空了兜里所有零錢買了三個又大水份多的。
到家了,她處理了一下被風吹的亂糟糟的發(fā)型拿鑰匙開門,興高采烈的打開門喊了一句;“祖宗,你爸爸回來了!”
宋知對聲音比較敏感,四周并沒有活物的氣息,顧醒是夜貓子,食量少,所以晚上得吃宵夜才能入睡。
她打開手機,突然想起來自己摳沒給他買手機。
喔噢。
過了一陣。
她突然想起兩個小時之前,貌似接了一個奇奇怪怪的電話。
“你好,你兒子在我們這……”里。
宋知聽一半就給掛了,心說;神經(jīng)病啊,老子年芳四五哪來的兒子,詐騙也要有個限度。
然后她調(diào)關(guān)機繼續(xù)打牌。
……
宋知打回去,電話通了,男人話語低沉,沒有對著手機話筒說,聲音有點??;“你媽來電話了。”
“……”細思密恐。
路知深
蘇庭舫(警察);監(jiān)護人呢? 顧醒;“打牌去了?!? 蘇庭舫;“什么時候過來?” 顧醒“不過來?!? 蘇庭舫;“……” —— 蘇庭舫;“很冷嗎?” 顧醒(牙齒打顫);“不冷?!? 蘇庭舫;“拿去,這可是我們刑偵隊的寶貝?!? 顧醒;“貴隊可真寒磣。” 蘇庭舫;“……” 顧醒為什么不高冷了呢?因為沒有記憶,現(xiàn)在的他才是最真實的他,被人關(guān)懷愛護的他……他本是罪惡之源,卻撞碎半壁山河,來到了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