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微淼的背影，林羽終于忍不住想找他問清這一切。
“她告訴你的？”微淼并未回答林羽，仿佛對這一切有所預料。
“嗯……您果然沒有失憶?！绷钟鹪缬胁聹y，而此時微淼并未否認，也證實了他的想法。
“你怎么斷定我沒有失憶？”
微淼轉過身，目光透過樹葉照在他清竣的臉上，他的語氣中透著一絲嚴厲，既然林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那就沒有必要再隱瞞。但他確實對林羽的話感興趣，自己已經(jīng)做得足夠完美，連她本人都沒發(fā)現(xiàn)，為什么會被一個十六歲的男孩識破。
林羽面對微淼的嚴厲并沒有膽怯，他堅定地說道：
“因為您的眼睛，眼睛是不會騙人的。以前跟您冒險時，有野獸會趁我們對話襲去我們，而您每次都能發(fā)現(xiàn)。剛才想師母說話時我就站在這邊，而您卻絲毫沒有察覺。以老師的實力，怎么可能不會發(fā)現(xiàn)我？正當我疑惑時，我看到了您的眼睛?！?p> “我一直以為您很冷淡，沒有情感。人們常說見到喜歡的人時會眼中含情，剛才您的眼中分明有情。我從未見過您這樣的眼神，我才十六歲，不懂什么愛情，但我知道，那時您的眼中只有師母。”
林羽的內(nèi)心被深深融動，對愛情的理解，從老師眼中讓他懵懵懂懂學到了很多。不過他堅信老師不會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他不想與師母相認一定是有原因。
微淼笑了，肆無忌悼地笑了，仿佛不在意這黑暗的夜。他的臉上露出深深的疲憊，走到林羽身邊，將手放到他頭上。
“想知道我為什么騙你師母？”
林羽點了點頭。
微淼向后退了一步，黑暗中，林羽看到微淼緩緩睜眼，但此時微淼的眼睛已經(jīng)變成了金色。
林羽清晰地感受到樹葉靜止在半空，緊接著，周圍的景象發(fā)生了變化，強烈的光線令他睜不開眼。適應以后，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座浮島上，腳下是仙霧繚繞。
“不用怕，這是我的領域。”微淼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林羽轉過身，看見了身后十個金色光環(huán)的微淼。
但他并沒感到驚訝，師母說老師是人類最強，九環(huán)是肯定的。對，他只看到了九個光環(huán)，因為微淼的神環(huán)已經(jīng)散為了粒子狀，由于沒有神位，神力無法凝聚為神環(huán)。到現(xiàn)在，他的第十個神環(huán)甚至快要完全消散。
“老師，您的靈環(huán)……”林羽驚訝地看著微淼身后的光環(huán)，老師曾教過，靈環(huán)消散意味著生命的消逝，而老師的靈環(huán)，好像就是這種情況。
“摸我這里?！蔽㈨抵赶蜃约旱男乜凇?p> 林羽把手貼到微淼的胸口上，卻并沒有感受到奇異的地方。
“我之前教過你什么？”
“您說靈環(huán)的形成與能量有關，靈者每破一個階層，能量會在極短時間內(nèi)爆發(fā)，爆發(fā)出的能量就形成了靈環(huán)。而靈者的體內(nèi)肯定有儲存能量的容器，這個容器同時掌握生命和能量，所以往往是心臟，如果沒有這個容器……”
說到這里，林羽猛然發(fā)現(xiàn)不對，沒有感受到老師的心跳！他著急地左摸右摸，可始終沒有感受到心臟的跳動。
林羽頓時想起微淼剛來這時就暈倒，這里的生命氣息濃郁，老師來這里，應該就是為了補充生命力。可老師這么強，怎么會失去心臟？
“來，用靈力觀察。”
林羽釋放靈力向微淼體內(nèi)探去。
當他的靈力到達心臟部位時，他看見了一團黑色的氣流。僅僅只是在遠處觀望，林羽也能感受到那個東西的恐怖，這與他們之前見的雪魔根本不是同一級別。
突然，黑色氣流似乎感覺到了他，強烈的恐懼感涌上心頭，那種發(fā)自靈魂深處的戰(zhàn)栗，自己仿佛身處地獄之中，有萬千怨靈在啃食著他的內(nèi)心。
微淼將林羽的手移開，林羽瞬間恢復正常。
“老師，那是什么？”林羽心有余悸地說道。
“那是來自神的詛咒，我本想借這里的生命力重塑心臟，但它的出現(xiàn)打破了這一切。我無法與它抗衡，它禁止我吸收生命力，加快我的生命力消耗。我的時間不多了。這也是我假裝失憶的原因，我不想讓她難過?！蔽㈨档难凵聍龅聛?。
“老師，您會死？”得知微淼的生命力將盡，一向堅強的林羽鼻子一酸。
“好了，男子漢大丈夫，哭什么哭？”微淼拍了拍林羽的背。
二人來到浮島邊坐下，面對著金輪幻日，“你相信神的存在嗎？”
“不相信。”
“那你說人類突破十階后是什么？”
“這……”林羽一時語塞。
“這是我要教你的東西，神是真實存在的，并且有一片自己的活動區(qū)域，稱為神界。和人類一樣，眾神也有實力劃分?！?p> “老師，那人類也能成神嗎？”
“成神的本質(zhì)就是生命層次的跨越，當靈力達到巔峰，就會感受到神界的氣息。突破這個瓶頸，身體就會完成一次蛻變，此時會吸收大量的天地能量，第十個靈環(huán)也會凝聚?！?p> “當身體完成從人到神級的跨越，十個靈環(huán)便會融會在一起，形成一個神環(huán)?！?p> 看林羽有些疑惑，微淼補充道：
“早在你到達九階巔峰時神界就會關注你，因為神界的生活非?？菰?，所以有些神會主動放棄神位去追求自由的生活。他們會在人界尋找接替者，當你的第一個神環(huán)形成時就美自動接引神位，神界中樞會降下創(chuàng)世之光輔助傳承。傳承充畢，神位會再為你附加神環(huán)。”
“但每個附加的神環(huán)數(shù)量是一定的。根據(jù)神環(huán)的數(shù)量，八個為神王級，六個為一級神祇，五個為二級神祇?！?p> 林羽點了點頭，沒想到神是真的存在，而且還有自己的規(guī)章制度。
“那神環(huán)與靈環(huán)有什么不同嗎？”
“當然有，只從眼睛能觀察到的來看，人類的靈環(huán)都是白色的，而神環(huán)的顏色與神位有關。比如，海神的神環(huán)是大海的藍色?！?p> 林羽下意識地看向微淼的靈環(huán)，他的靈環(huán)是……金色！
林羽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想去觸摸那金色的光環(huán)。老師這么說，就是在告訴自己他是神??！教自己這么久的人，竟然是個神！
“傻小子，神界最嚴格的規(guī)定就是不能干擾人界，我是神還能在這里看到你？”
看著林羽吃驚的表情，微淼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
“那您的靈環(huán)為什么有顏色……”林羽揉了揉腦袋，心里暗暗腹誹，但后面的事情也讓他找到了答案。
“老師，傳說中創(chuàng)世神創(chuàng)造萬物，創(chuàng)也神真的存在？”
微淼點了點頭。
“那保佑我們，掌管冰雪的冰神也存在？”
“當然?！痹旗F從他們身體中穿過，微淼躺了下去，雙手墊在腦后。林羽感覺莫名舒適，也躺了下去。
“完了，先前說了一些不敬仙神的話，冰神應該沒有聽到吧……”
“想聽冰神的故事嗎？”
“想聽，您還知道冰神的故事？”
微淼笑了笑，抬手攪散身旁的浮云，天空中的云霧也漸漸散去，一幅畫面伴隨著聲音出現(xiàn)。
微淼閉上雙眼，感受這里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