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的好!”赫合景德拍拍莫麗都爾的肩膀,投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接著轉(zhuǎn)向蕭銘翎,贊許的心情溢于言表?!澳惒豢细嬖V我你是誰,今天見到你,才知道我的莫麗果然眼光不錯。莫麗說的好!我草原女兒只愛勇士,什么官身白身,我赫合部都不在乎!我赫合部的明珠不嫁皇子大官,只嫁獵熊的勇士!”
“好!”蜀帝撫掌大笑,“守義王高義!蕭銘翎上前聽封!”蕭銘翎上前兩步,跪倒在地,“草民在!”
“蕭氏次子銘翎玉樹敦誠,忠勇可嘉,封驃騎將軍,賜婚赫合郡主莫麗都爾,入羽林營供職。”蕭銘翎說:“臣領(lǐng)旨,謝陛下隆恩!”
一場持續(xù)十幾天的選婿賜婚就這樣結(jié)束了,這樣的結(jié)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直被親生哥哥的光芒掩蓋,既不像他哥哥那樣奪目耀眼,也不像祝合德、柳西坡那樣靠風(fēng)流韻事、敗家紈绔那樣出名。蕭銘翎一直是默默無聞、循規(guī)蹈矩的。即便是當(dāng)日他用涂有麻藥的箭射傷棕熊,救了赫合明珠的性命,他也未被人過多的注意到。但從莫麗都爾傾心表白,皇帝嘉許和賜婚后,京城中再不會有人不知道蕭氏次子,不只因?yàn)樗呛蘸厦髦榈姆蛐觯驗(yàn)樗且砸患褐ΛC殺棕熊,救下赫合明珠,受赫合部敬重的獵熊勇士。
祁昭慶很失望,銘啟銘翎雖然是嫡親的兄弟,但多年來銘翎一直被銘啟的盛名所壓,連帶在家里也不受重視。蕭懷尚可,無非是嫌他不學(xué)無術(shù),不肯求取功名,蕭夫人卻尤其不喜這個親生的小兒子。人都說老兒子、大孫子,到了蕭夫人這兒卻完全說不通。蕭銘翎自幼是在蕭懷老母身邊養(yǎng)大的,他的親生母親連平日里的虛應(yīng)都沒有。
京城野聞,銘啟銘翎之下,蕭懷妻子還曾有孕,卻因?yàn)槿龤q的銘翎調(diào)皮,一個成型的五個月女嬰因此流產(chǎn),蕭夫人自此之后也未再有孕。是以她對這個小兒子是格外的不待見,四歲起就送到婆婆身邊撫養(yǎng),過年過節(jié)才見上一面,而她整副的心神就只落在大兒子身上。京城周知,蕭氏兩兄弟雖是一母所出,但私下里的感情并不和睦。先不說蕭銘翎對把自己踩在腳下的大哥有沒有心生怨懟,就單看他平日里視權(quán)勢名利如糞土的清高樣兒,祁昭慶手下的他這個嫡親長兄就毫無利用價值。
也許正因這樣,蜀帝才會如此痛快的答應(yīng)這門親事。冷月本以為蜀帝會封蕭銘翎個侍郎之類的虛職養(yǎng)著就完了。有他長兄和未來妻子身后的五萬鐵騎看著,蜀帝不會再讓蕭銘翎領(lǐng)兵權(quán)??蓻]想到,蜀帝竟賜了驃騎將軍給他!不過這個將軍卻是可實(shí)可虛,因是放在羽林營里,是虛是實(shí)就看太子爺要怎么拿捏這個兄在敵營人在己營的驃騎將軍了。
草原兒女能歌善舞,大事已定,不管蜀人都抱著何種心思,赫合部的部民卻是歡天喜地的,剩下的時間大家也就一門心思只是飲酒取樂。祁昭慶雖面色淡然,但卻少了些往日的張揚(yáng),沉靜收斂了許多。倒是太子形色如常,陪著赫合景德喝酒聊天。而本次選婿的另一位主角,秦老相爺?shù)牡諏O秦沖更是自始至終不急不躁,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冷月瞧著有趣,只覺得這些蜀中臣子個個深藏不露,絕難輕易忖度。想到這兒側(cè)頭看向身邊的男人,若論起心機(jī)城府,又有誰能比得過這位爺呢?
祁昭逸正舉杯和上官辰昱遙祝,覺著身邊人不錯眼兒的盯著自己,飲了杯中酒,轉(zhuǎn)頭看著她,眼神調(diào)皮。他的這副樣子冷月早習(xí)以為常,也懶得給他什么反應(yīng),只顧低頭喝酒吃菜。
這時宴會外圍一陣騷亂,不久,一名身著藏青武士服的青年男子在兩名御前侍衛(wèi)的陪伴下跑進(jìn)會場正中。那男子面色哀戚,跑到帝后身前兩丈便噗通跪倒,還未說話,便用衣袖掩面痛哭起來,“皇上,玉兒......玉兒被人害了,請皇上為臣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