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暗叫“糟糕”,身旁祁昭逸悶哼一聲,已軟在馬上,若不是內(nèi)力深厚暗自抵御恐怕早就摔下馬了。劉離腳下一軟,手臂也抬不起來,韓羽輕輕一撥,他手中的劍“哐啷”掉在地上。劉離剛嗅到一股清香,便軟坐在地上,動彈不得。
身后三人也好不到哪去,雨杏雖擅辨毒,但動武時難以分心,而且毒煙悄沒聲息便到,她覺察示警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好在飛羽只想將他們拘禁,并不想下殺手,見幾人失了內(nèi)力,便即圍而不動。
祁昭逸緊緊抓住馬鞍不讓自己跌落馬下,第一時間先是擔心的看向冷月。只見她猶自坐在馬上,絲毫沒有中毒的跡象才放下心來。冷月知道幾人是中了土堡鳳尾花的迷香,對身體無礙卻要幾個時辰動不得武。她察覺祁昭逸正在看著自己,卻不回望,只直直盯著用劍尖抵著劉離喉頭的韓羽。
冷月高坐馬上,清亮的眼睛寒光畢現(xiàn)。韓羽感到一股殺氣,心下凜然。他素來自恃武功高強,在飛羽中少有敵手。出堡前雖然首領(lǐng)一再叮囑讓他不要小看冷月,但他心里卻暗暗不服。心想一個黃毛丫頭能厲害到哪里?江湖上把她傳得如殺神一般,不過是運氣使然,再加上堡主不準飛羽出外拋頭露面。韓羽早存了和冷月一爭高下之心,便沒有聽從首領(lǐng)用毒的命令。沒想到首領(lǐng)卻早知他會如此,竟讓那五個人隨身攜帶鳳尾花,動手時散出來將幾人迷倒。
韓羽正暗自懊悔,平白失了和冷月交手的機會,可看她樣子竟似絲毫不受鳳尾花的影響。心里雖然歡喜卻也慌亂,難道此女當真武藝高絕到百毒不侵不成?
韓羽道:“七爺和月姑娘果然親厚,竟連鳳尾花的解藥也給姑娘備下了?!?p> 冷月和竹辭、燕云親厚在土堡不是秘密,他將鳳尾花的解藥配方泄露給她也不出奇。冷月卻不想從她這兒讓竹辭落了話柄,朗聲回答韓羽:“老七摳門的緊,他的秘方哪舍得透給旁人!我也是無意中得來,鳳尾花的解藥不耐久存。今日若是韓大人能擒下我,或許我會雙手奉上。”
韓羽劍尖仍指著劉離,挺立不動,“屬下此番前來,無意傷害月姑娘和姑爺。堡主再三囑咐不能傷了姑娘,還請姑娘和姑爺隨屬下去吧,不要妄動干戈的好。”
冷月冷笑道:“不要妄動干戈?堡主急殺令已出,豈有收回的道理。我跟先生此去,怕是有去無回了吧?”韓羽道:“姑娘多心了,堡主雖然出了急殺令,可以姑娘的身手,江湖上的烏合之眾能把您如何?這一年來,姑娘藏身蜀國皇宮,若是堡主有意揭破,就算蜀帝有心庇護,姑爺那兩位好兄弟恐怕也不會輕易放過吧?”
冷月道:“十三自然感謝堡主深恩,只是現(xiàn)在你劍下這位大人是蜀帝親信血種。惠州一地遍布眼線,如今全蜀國的眼睛都盯在此處。事到如今,我倒不知堡主有什么本事再能替十三遮掩。”
韓羽道:“堡主早知姑娘不會輕易相信,出堡前還囑咐屬下,若是姑娘不愿去莊子上小住,只要留下姑爺,姑娘可自由來去。”
冷月這時才扭頭看向祁昭逸,只見他軟趴在馬鞍上,也正歪頭看著她。一雙修長鳳目似笑非笑,竟是毫不擔心她會舍他而去。
冷月轉(zhuǎn)回頭,“他們中了鳳尾草,沒有三個時辰動不了武,何必還要費心看著。六個一起上,速戰(zhàn)速決!”話音未落,她就如大鳥般騰空而起,腳尖在馬頭上一點,“嘩啦”一聲,烏金劍已握在手中,徑直刺向韓羽。
韓羽沒想到她說動手便動手,想要出聲制止身后五人加入戰(zhàn)團好讓自己和她一對一絕個高下,卻不想森寒內(nèi)勁撲面而來,壓得他連嘴都張不開,只能提起劍暗暗運氣抵御。
看守雨墨等人的五個飛羽哪知道韓羽的心思,見祁昭逸幾人都中了毒動彈不得,眼下自然是先擒下冷月為上。她既然妄自托大要以一敵六,他們便無謂客氣定要銼銼她的銳氣。
冷月后背空門大開,只攻韓羽,看都不看后方攻來的五人。祁昭逸在馬上看的心焦,雖知她武藝高強,但關(guān)心則亂,忍不住喊道:“月兒小心!”
冷月只做不聞,五個飛羽暗道:“不顧如此!”卻不知首當其沖的韓羽只覺呼吸不暢,眼看烏金劍已到面門,慌忙退后一步,提起寶劍格擋。眼前寒光一閃,冷月左手后發(fā)先至,一柄閃著冷光的短刃與他寶劍相擊。韓羽只覺森寒內(nèi)勁順著寶劍傳上手臂,欲待抽手,短刃上卻有一股黏勁,吸得他撤不了手。
身后飛羽這時攻至,五件兵刃一起攻向冷月后心。眼看就要得手,眾人只覺暗光浮動,五人手中兵刃已齊齊被烏金劍削斷。需知五人手中均是寶刃,烏金劍雖然也是件利刃,但若無內(nèi)勁加持,想要削斷五人手中寶刃卻也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