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嚇得癱坐在地上。蕭夫人愣愣的問:“你怎么知道的?”蕭銘啟道:“郡主無事,福王爺只想息事寧人。眼下雖躲過這一難,但咱們始終是有把柄落在人家手里了。母親還這樣刁難二弟,你可知若是郡主告到御前,咱們?nèi)叶家庋辍6芤呀?jīng)多番隱忍了,若是讓他知道母親竟做出這等事害他們夫妻,怕是母子情就要這樣斷了。”
蕭夫人仍不覺自己有錯,硬梗著道:“他害死我的璇兒,我與他有什么母子情?”蕭銘啟道:“二弟那時只是個三歲的孩子,他懂什么?璇兒沒了,母親傷心難過。可二弟也是您親生的,你這樣害他,兒子真是膽寒?;⒍旧星也皇匙樱业哪赣H竟是這等禽獸不如之人嗎!”
“你放肆!”
蕭銘啟跪到階下,寒聲道:“母親執(zhí)拗,兒子自問無力勸服。明日二弟婚禮后,兒子會勸二弟留在府里三個月。母親就好生在自己的院子里將養(yǎng),兒子會讓婉蘭帶著郡主每日晨昏定省伺候母親,旁的母親就不要多插手了?!笔掋憜⒄f完,起身出了房間,只留下蕭夫人坐在椅上氣的渾身發(fā)抖。
蕭銘啟回到自己的院子,蕭銘翎獨自坐在他的小書房里,對著一桌酒菜喝悶酒。陳婉蘭端著一碟菜心包子,正往書房里去??匆娬煞蚧貋?,朝他招招手。蕭銘啟迎上去,陳婉蘭把碟子送到他手里,“你們兄弟好好聊聊,不能讓二叔搬出去。”蕭銘啟道:“我明白?!?p> 蕭銘啟走進(jìn)書房,蕭銘翎見他進(jìn)來趕忙起身,蕭銘啟放下包子,把他按坐下,“咱們兄弟不講這些虛禮?!笔掋戶釃@口氣道:“今日連累嫂子了,大哥幫我給嫂子陪個不是?!笔掋憜⑿Φ溃骸岸际亲约胰?,你叫她一聲嫂子,這點委屈她自該為你受的。”
這些年因為蕭母,兩兄弟多少有些對立。后來蕭銘翎又得了莫麗都爾,進(jìn)了羽林營,與長兄徹底成了對頭。兄弟倆見面都是客客氣氣的走過場,極少有機會坐下來喝酒聊天,漸漸生分的還不如京城里和蕭銘翎混的那幾個紈绔子。今日突然坐下來吃飯,一時竟不知道要說什么。
兄弟倆都悶著,半晌,蕭銘啟才說:“這些年委屈你了!”哥哥的這句話竟讓蕭銘翎鼻子酸起來,他以為這些年他早就已經(jīng)麻木了,可沒想到哥哥簡單的一句話還是這么讓他窩心?!按蟾纾悴还治覇??”
蕭銘啟笑道:“當(dāng)然是怪的!你這小子悶聲發(fā)大財,搶了我的風(fēng)頭,事后也不說跟你哥哥我說兩句好聽的,傲的眼里都沒有你大哥了!”眼看著蕭銘翎緊張起來,蕭銘啟夾了個包子到他碗里,“你嫂子打聽來你愛吃菜心包子,特意給你做的。她總說你走到這步不容易,瞞著我也是形勢所迫。她盼著咱們兄弟和和睦睦的,讓咱們蕭家昌盛繁榮。所以現(xiàn)在我就不怪你了,我得謝謝你讓我娶了個賢內(nèi)助,我看你那個莫麗都爾可沒這個本事!”
蕭銘翎終于放松的笑了,“莫麗天真無知,以后還要嫂子多提點?!笔掋憜⒌溃骸拔铱茨憬袢者@般尊重你嫂子,心里很高興。說明在你心里,還有我這個不合格的兄長。”
蕭銘翎急道:“大哥別這樣說!我不怨大哥,也不怨父親。在我心里,父親和大哥都是想對我好的,只是母親......我看我還是遠(yuǎn)著些的好?!?p> 蕭銘啟道:“我知道你心里的苦,可是你舍得下祖母嗎?祖母和父親都有年紀(jì)了,你就不想多陪她們些時日?剛一成婚就搬到外府去住,傳出去外人怎么說道郡主?她雖是外族不計較這個,可她終究是要在這漢家地方過日子的,日后怎么與京城里的貴婦們來往?若是不來往,你是想讓她在她那外府里憋死不成?”
蕭銘翎默不作聲,顯是把話聽了進(jìn)去。蕭銘啟繼續(xù)道:“你若還認(rèn)我這個兄長,就別搬出去。母親那里我去說,她不會再刁難弟妹。平日里有你嫂子看護(hù)著,還有皇上和那福王妃看著,沒人能欺負(fù)了她去。”
蕭銘翎還是猶豫,蕭銘啟道:“你嫂子如今有身子了,孝敬父母這種事可不能只讓她一個人做。”蕭銘翎喜道:“恭喜大哥了!”蕭銘啟笑著擺擺手,正色道:“她畢竟是咱們的娘,不由得咱們選。既為人子,就要擔(dān)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