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徽州營的上空放出一支閃光鏢。樹月獵刀橫削,羽凰用太刀擋隔,不想那獵刀竟在樹月掌心中旋轉(zhuǎn)起來。一股黏勁黏住太刀,羽凰運(yùn)勁后奪。烏金劍不刺羽凰,卻被樹月拿來像斧頭般砍向太刀。羽凰知道樹月的烏金劍是當(dāng)年堡主在西海求的一塊烏金石所鑄,非是尋常寶兵器能抗衡的。單憑寶器,他的太刀就不是對手,何況還有樹月的內(nèi)力加持。羽凰更加用力后奪,甫一用力,獵刀上的黏勁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羽凰暗叫糟糕,身子隨著慣性向后翻去。趕忙用腳勾住腳蹬,沒想到刀光一閃,腳下一松,整個人失重翻下馬去。原來是樹月一刀削斷了羽凰的腳蹬,羽凰沒想到她能無恥到這種地步,可憐他一代宗師,竟要在手下面前跌個四腳朝天。羽凰右手在地下一撐,腰上使勁,一個側(cè)翻還算漂亮的站了起來。
樹月趁羽凰跌下馬,飛身跳上方毅坐騎,刀柄在馬臀后一刺,馬兒吃痛,撒開四蹄如離弦箭一般射了出去。身后的騎兵即刻張弓射箭,樹月坐在馬后反手一撈一拋,帶著內(nèi)勁的箭矢又飛回騎兵陣中,當(dāng)先策馬追擊二人的十幾個騎兵盡皆殞命。
羽凰這時才有余裕,可樹月二人早已奔出一射之地追趕不及了。攔住要繼續(xù)追趕二人的手下,沉聲道:“方毅已經(jīng)沒用了,放他們回徽州營正好一網(wǎng)打盡。處理傷亡,圍攻徽州營。”
馬兒馱著樹月兩人直入徽州營,跑到校場正中,樹月先跳下馬來,發(fā)覺身后方毅仍坐在馬上?;仡^說:“怎么了?沒臉見你爹了?”
方毅呆坐在馬上,回味方才二人同乘一騎的短暫時光,現(xiàn)在鼻子里還是她身上清淡的幽香,耳邊是她颯爽干脆的聲音。這一路走來,和謝嫣的種種,都變成黃粱一夢,再不堪回想。
方毅默默跳下馬來,撩袍跪在樹月腳前,“王妃殺了我吧!”
樹月說:“你要王妃殺你?等我想想,眼下這三國里,蜀國有太子妃和襄王妃,吳國有位齊王妃,晉國的攝政王尚未立妃,你效忠的這位堡主也沒娶老婆,不知你想死在哪位王妃手上???”
方毅臉上的肉抽了抽,苦笑道:“王妃別拿我玩笑了!”
“她沒有同你玩笑?!逼钫岩輳男瞿穷^走過來,盯了樹月一眼,對方毅說,“本王眼下沒有王妃,也沒人會取你的性命?!?p> 方毅叩首道:“王爺,我被人迷惑,一時鬼迷心竅。但此事不關(guān)我父親,全都是我一人所為。求王爺看在如今東晉騎兵壓境,正是用人之際,不要怪罪我父親?!?p> 祁昭逸說:“眼下還不是問罪的時候,東晉的騎兵轉(zhuǎn)瞬即到。徽州營中的兵將都中了和你父親一樣的毒,你可知是什么藥物?”
樹、方二人都是一驚。樹月道:“竹辭也不能解嗎?”祁昭逸道:“竹辭說毒藥是幾種藥物混合所制,能解但卻需時。所以才要問方公子是否知道毒藥的成分。”
方毅說:“這藥是羽凰身邊的青羽給我的,我只知道此藥不會傷人性命,只是周身乏力動彈不得。我不懂藥理,實在不知道成分是什么?!?p> 祁昭逸也料到青羽不會將藥物的成分告知方毅,有此一問不過是心有僥幸。“方公子請起來吧,眼下你也算是生力軍了,這樣跪著怎么助我們抵擋晉軍?”
方毅懊惱的爬起來,看到祁昭逸和樹月兩人并肩而立,便如挺拔喬木,柔韌藤蘿,相伴靜好。方毅想到謝嫣和自己的種種,欺騙、誘惑,只剩自慚形穢。
樹月突然“啊”了一聲,驚道:“來了!”她耳力超過常人,聽到馬蹄聲漸進(jìn),祁昭逸尚未聽到。但他一向信任樹月,即刻呼嘯一聲,打頭向營門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