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鐵漢柔情
白羽業(yè)聽完一番話,嚇得起身,細想一下自己的舉動十分唐突:“嫂嫂誤會,我并無此意。這世間相似的人多了去,是我多嘴多疑,還忘嫂嫂見諒?!?p> “見什么諒?”孟子柏一面脫下披風(fēng)扔給下人,一面走過來,他的一見夫人,眼里包含柔情。
鐵漢柔情是這個道理。
白羽業(yè)沒答上話,玉瀾公主扮演的林氏起身作了一禮,眼睛楚楚可憐,挽起孟子柏的手臂:“相公,他好生沒禮貌?!?p> 孟子柏握緊她的手,蹙眉:“怎的在吹寒風(fēng),你身子弱,不宜吹冷風(fēng)?!?p> 他見白羽業(yè)沉默,開口道:“發(fā)生何事?”
白羽業(yè)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表情懊惱:“高兄是白某的不是,我因痛失白露心情難平。今日見嫂嫂芳容跟白露一樣,特別是眼睛處,白某說了嫂嫂和白露長得一樣的話?!?p> “白某無惡意,請嫂嫂海涵。”
孟子柏冷眼:“你怎么能說這種混話?夫人在府上操持家務(wù),事無巨細,你怎可將她跟風(fēng)月場所的人做對比?!?p> “我家夫人膽子小,經(jīng)不起你胡亂猜測?!?p> 玉瀾公主見氣氛有些怪異,扯了扯男人的袖口:“相公,我冷。”
孟子柏接過下人送來的白皮襖,披在公主的身上,牽起她的手:“我們先回房,別冷著了?!?p> “高兄,是白某今日唐突了,希望你夫婦二人見諒?!卑子饦I(yè)再一次道歉。
孟子柏頭也不回叫了管家:“渾身酒氣,回去吧。管家,替我送客。”
“是,白少爺這邊請。”
白羽業(yè)也知道他所做的過分,唉,人失意再喝點小酒便混混沌沌了。
他看見高兄夫婦二人,心里不是滋味,心想著,等酒醒了點,再過來拜訪吧。
公主跟孟子柏回到房中,他板著臉,幾乎呵斥:“胡鬧,我不在家,你可以推辭。”
“見他弊大于利,如今番地隱隱有解除與北朝宗屬之勢,如若他知道你是玉瀾公主,以此來威脅北朝?!?p> “可是我不出去,他一直在鬧脾氣,搞不好會闖進我房?!?p> “而且林氏她為人溫和,待客禮貌,我不出去哪還是林氏嗎?”
公主的話不完全有道理,孟子柏的火不知道為何一直飆升,他不希望公主身邊有男人出現(xiàn),還是覬覦她的男人。
公主一定不知道,若不是他堅持當(dāng)晚接走她,恐怕此刻她人在白府上了。
一想到這個,孟子柏就想削掉白羽業(yè)的狗頭。
“以后我不在家,不許私下見他?!?p> 孟子柏的話一出,玉瀾公主忽地笑了,她也照畫葫蘆地回:“以后我不在家,你不許私下見女眷。”
“家?”孟子柏若有所思,聽到這個詞胸口微微一顫。
他和公主的家……
公主的腿在寒風(fēng)中受了寒,剛才進來就有隱隱的灼痛之意,跟他站了一會說話,膝下更痛了。從前留下的寒疾,盡管椒子用心醫(yī)治,還是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后遺癥。
她知曉膝下是何等脆弱,約摸不能站了,椅子就在很近的地方,腳走了幾步,痛得不能直立。
“你怎么了?”孟子柏看她臉色蒼白,執(zhí)起她的手,發(fā)現(xiàn)她臉上和手上都是汗。
“我……”背后冒出冷汗,公主快要支撐不住,感覺男人扣著她的腰,人落在他的懷抱里。
孟子柏抱起她,安放她在床上,眼睛盯著天藍色的裙擺,一把掀開,她出手阻擋:“不是別的,是老寒腿了?!?p> “你就這般照顧自己?”孟子柏目光逼人,脖項的肌肉繃得緊緊的。
“我去叫稜彩進來?!?p> 他正想站起,女子的下顎抵在他的背后,雙手抱著腰腹處,白茶味如夏天般熱烈:“孟子柏,這個才是真正的你吧。”
“易怒、大膽、吃醋?!?p> 孟子柏嘴巴緊抿,公主說話的嗓音,就像月亮流淌的白光一樣皎潔,一字一句戳中他的心窩。
“你看,你從前見了我,若不是公主屬下有罪,就是屬下該死,還有就是跟我保持適當(dāng)?shù)木嚯x,甚至猜疑我利用你。我很喜歡番地,因為跟你在一起,你才是真正的你,你脫下了偽裝,敢面對我了?!?p> 他的眼睛遠眺著,憶起從前對公主的種種,唰的一下子漲紅了臉。
她的烏發(fā)刺得他的背癢癢的,不自在地抓了她的手,想轉(zhuǎn)一個姿勢,公主的手死死地鎖在他的腰腹:“別動,我還沒說完,孟子柏,你能不能對我好一點???”
三世了,他們走了三世,這一世是她走過最差的一世。
她沒有感受到他對她的愛意,一股腦子地去喜歡一個人,有時候在夜半人靜的時候,她想著想著哭了起來。
書中說的英雄救美是多么的及時,她待在醉夢樓,被春娘扒光衣服當(dāng)寵物看身子的時候,她想過一個高貴的公主落難到此,怕也是走到了盡頭。
一連七日,玉瀾公主逃跑了十?dāng)?shù)次,每一次捉回來,春娘一巴一巴掌刮她的臉,叫她別動心思。后來,大概她的心也死了。
等到他搭救她時,她的眼淚落干了,竟是辣椒油惹禍,害得她不爭氣地落淚了。
孟子柏容不得她再扣緊他,揭開她的手,卻看見她臉頰鼓著氣,那張小嘴不依不饒:“你對我再好一點吧?!?p> 他心里窒息,疼痛不已,一把摟過的軟幼的身骨,手上插過她蓬松的黑發(fā):“嗯,我會對你好?!?p> 他的話一向矜貴,話少。玉瀾公主習(xí)以為常了,臉上微微動容。
有些熱烈脫口而出,他覺再話少下去,公主委屈,直接道:“你可知你就是我的性命?!?p> “當(dāng)我知道你是白露時,我瘋了一樣找龍頭軍幫忙,你知道嗎?我發(fā)過誓,不會再找龍頭軍出來。”
“你對我很重要,公主?!?p> 他的吻不容置疑地襲過來,從上往下,瘋狂地糾纏她。
“公主我………”
“你傻啊,不要說了?!惫靼子癜愕哪槤q紅,拽了被角,遮住了自己的春光。?
“我的腿老疾病了,睡一會醒來就沒事了?!?p> “那我去取個暖爐進來?!泵献影匾娝w住被子,生發(fā)想逗一逗她的心。
扒開被子,公主的臉發(fā)紅得厲害,見他湊近,趕緊閉上眼睛。
一個溫?zé)岬奈怯≡陬~堂上,她捏著被角的手更緊了,孟子柏想起她曾調(diào)戲他的話,有模有樣地學(xué)了起來:“公主,有什么事先從聘禮里面扣,我給得了?!?p> ?這不是她曾經(jīng)對他說過的話嗎?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了。
一覺醒來,她迷迷糊糊地支起半只身子,眼睛掃了一遍房中。
燭火光明處,一位男子長身玉立,站立在書桌前揮動大字。淡淡色的光影照在他的臉上,高挺立體的鼻子有種明晃晃的俊氣。他的嘴巴是薄薄的,緊抿著,天生有種獨特的帝王之氣。
“公主喜歡看就多看點?!?p> 他的手掃過白色紙張,字體行云流水,順手以清水一洗,將筆掛在筆擱上。
“哼,不要臉?!庇駷懝飨肫饋韯偛艃扇说南嗵?,耳朵全是他低沉的聲線,臉忽地發(fā)紅了。
“公主,喝口水。”孟子柏遞上一杯水,她接過一飲而盡。
孟子柏想了一下,決定還是告訴她:“公主可以放心在這里住,約摸皇后暫時不會找你麻煩。”
她握緊被杯子:“為什么?皇后的刺客全部滅了,沒人回去稟告,她肯定猜中我在宮外?!?p> “公主不是讓高如公主深陷對北朝不利的漩渦中嗎?同樣的事,皇后怕是收到了公主的警告?!?p> “你對高如公主做了什么?”
孟子柏淡淡道:“公主出行前,安排不祥預(yù)兆蓋在高如公主頭上,然而皇上選了一個折中的法子,將高如公主安排在宮外入住?!?p> “高如公主自己做了錯事,我只是把她的事公開于眾。她在宮外跟一個男人……”
玉瀾公主眼前一亮,記起了什么:“此男人可宰相之子杜日晟?”
孟子柏一愣,點頭:“正是。”
玉瀾公主笑了:“殺人誅心啊,渣爹最是討厭前朝與后宮有牽扯,如今的高如公主既然要扯下宰相,那么就得承受范家與宰相勾結(jié)的痛楚?!?p> 孟子柏揉了揉她的發(fā),目光堅定:“公主,以后有我做你的后盾?!?p> “你一向不想理后宮的事,是我連累你了?!?p> “瀾兒,你我不分彼此。”
他能做到這個份上著實不錯,他會替她考慮了,而不是學(xué)從前一樣誤會她。
孟子柏似乎更忙了,她隱隱知道他的部署,越到快收網(wǎng)的時候,他好像連休息時間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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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火
寫作不易,希望大家能給我投一票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