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瀧瀧怎么也不能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怎么也想不明白尹鴻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這樣。她只能反復地告訴自己,這只是尹鴻跟她開的一個玩笑,他還是愛她的??墒?,身上的疼痛和觸目驚心的累累傷痕,還有縈繞在她耳際他的那句“我恨你!”,怎么是那樣得真實。
凌瀧瀧泫然泣涕,淚潤濕了她的面頰,順著圓潤的下巴低落在腿上,又順著腿肚子滑落在地上,原本溫熱的淚滴也慢慢地冰涼。
此刻的凌瀧瀧無助、糾結、委屈,她想要放開一切做個堅強的人,卻只能咬著牙盡量不讓自己流淚,可是心中無比的傷痛怎是她能遏制得住的?一幕幕的親昵,一片片的兇惡,交織在她的腦海,她幾近崩潰。
凌瀧瀧從精神渙失的狀態(tài)恢復回來,動了動僵硬、麻木、冰涼的身體,她要離開這里,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起身的一剎那她險些沒站穩(wěn),一個暈眩,兩眼一花,一頭栽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尹鴻早上見了凌瀧瀧那般樣子,心下一軟,便去了公司。他想要用公司的事情填補他的思維,讓他不要再對凌瀧瀧有任何的同情,他們是仇敵,他應該折磨她,痛恨她。當他再見到凌瀧瀧的時候,不管在哪兒,他都不能對她有任何的同情。
尹鴻從公司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兩三點了。他心情實在是太糟了,思維更加混亂,他原以為他可以狠下心來不去想她,卻總是糊里糊涂地想起她傻傻的跟在他身后的樣子,想起她軟糯輕語的樣子,想起昨晚她可憐哭泣的樣子。他只有不斷的給大腦補充酒精,才能舒緩他活躍的神經(jīng)和不平的心。所以他有些微醺了。
尹鴻忘記了他把凌瀧瀧反鎖在了臥室,以為凌瀧瀧早驚恐萬分并且怒罵不止地離開了,他想要回到他的房間,只是為了能抓住她殘留的溫度。他迫不及待的跌跌撞撞地走向他的臥室。
凌瀧瀧隱隱約約地聽到有熟悉的腳步聲漸漸的向她靠近,她才驚覺,從地上爬起來,恐慌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被子把自己裸露的身體包裹起來,像是一只受驚的兔子一樣警惕地躲在窗簾后。她不知道自己昏倒了多久,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再次受到他的折磨,她只敢咬著唇摒著氣息,不讓別人發(fā)現(xiàn)她。
尹鴻習慣性的推開房門,一眼便看到了月光映照下躲在窗簾后的人影,他只以為是哪個膽大的人想要躲在這里要他的命,來報復“慕潔”肆意吞并或者賭場暗地操控的霸占與不公。如果都不是,那一定就是情殺,他喜歡這樣刺激的夜晚。
尹鴻躡手躡腳地走近窗臺,一把便把一天沒有吃過任何東西又因為身心的雙重折磨早已虛軟無力的凌瀧瀧拽了出來。
凌瀧瀧驚呼著推搡著尹鴻,卻因為饑餓得頭昏眼花手似虛撫著他。
尹鴻定了定眼睛,看著面前在月光下清晰的面龐,他心下竊喜,以為自己只做了一個美夢,一個有她的美夢。情不自禁地撫上她的臉頰,細膩嬌柔,雖然有些發(fā)涼,卻真真切切地給他一種觸電般的快感。
凌瀧瀧早已嚇得瑟瑟發(fā)抖,沒有了絲毫反抗的能力,只虛靠在他的身上。如此的美夢,尹鴻怎會放過?現(xiàn)在的他更加肆無忌憚,右手一扯,便甩開了凌瀧瀧遮蓋在身上的被子,她的美好春光便盡顯在他的眼前。
凌瀧瀧的身體在月光下只泛出淺淺的寒光,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形。他伸手在她的臀上撫摸著,一直延伸到脊背,光潔細膩的觸感讓他不由得手上一緊,一下便掐住了她的細腰,讓她緊貼著他。
凌瀧瀧僅剩的本能反抗早已對尹鴻沒有了任何作用,更多的只能被他認為是她的欲迎還羞。
尹鴻溫熱的掌心激起她陣陣寒栗,她的淚滴落在他的手背,他才看見她哭了。月光下的淚滴更加晶瑩透亮,宛如顆顆水晶。他憐愛地吻去她眼角的淚,面頰上的、脖頸上的、胸口上的也一一被他吻去。他抱她在床上,小心翼翼的,就像抱著一個稚嫩的嬰孩,用他的溫柔覆蓋著她,想要把他濃濃的情意傳達給她。他的輕柔撫摸讓凌瀧瀧在困頓中睡去,似夢似真中,她的耳邊響起一句綿綿情味的話:“我愛你。”
凌瀧瀧早已忘記她的驚恐,沉沉睡去,臉上盡是甜蜜。
尹鴻也早已忘記他的話語,只是心靈的交合促使他真情的迸發(fā),而在身體的交融中,他的困意和酒意席卷了他的記憶。
晚上,凌瀧瀧做了一個夢,一個讓她臉紅的夢,夢中的她和尹鴻是那樣得柔情蜜意,那樣得心神交涌,她忘記了尹鴻的霸道和兇悍,只記得他的那句情話。
陽光的溫暖讓凌瀧瀧漸漸蘇醒,她習慣性地發(fā)著起床氣伸了伸懶腰,抬手之間碰觸到了一個赤裸的身體,她能感覺得到那是一個精壯的男人的身體,她驚得立馬從床上彈了起來,拉住被子遮掩著自己。
男人本抱著她睡得香甜,她的一個起身驚動了他。
凌瀧瀧看清了他的臉龐,此刻的處境和昨晚的曖昧讓她臉紅得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
尹鴻睜開惺忪的睡眼,一張熟悉卻羞怯的臉清晰的呈現(xiàn)在他的眼前,他的心震顫著,原來昨晚的一切并不是夢。他無法判斷他應該用怎樣的態(tài)度面對她,他只能逃避。他起身逃一般地往門外走去。
此刻尹鴻對凌瀧瀧的態(tài)度與新婚夜完全是兩般,她心里有些不安,拖扯著被子追上來:“你忘了你昨晚對我說了什么嗎?”
說了什么?他說了什么嗎?該死,他竟然什么都想不起來,只記得她嬌羞的面容和軟滑的身體。他是尹鴻,她是白瀧音,他們注定是仇敵,就算他真的玩弄了她的感情,那就讓它進行得更徹底些吧。
尹鴻轉身走近,堂而皇之的一步一步逼近著她,而她哪里敢直視他赤裸的身體,只把視線放在他的臉上,卻被他的步步近逼弄得膽怯,眼神恍惚著把頭別到了別處。
近在咫尺的呼吸讓凌瀧瀧的心顫抖著,尹鴻的心也在跟著她的心顫抖。
尹鴻多么希望凌瀧瀧不是白清雪的女兒,可是擺在面前的事實告訴他,一切只是他的妄想。白清雪的照片他看過,凌瀧瀧與她相似非常,凌瀧瀧不是白瀧音那誰又會是呢?他只能狠下心來,然后輕蔑地說:“說什么了?說什么都不重要了,因為我一句都不記得了。你不過是一只走進我的圈套的小綿羊,我把你吃干凈了,吐一下骨頭就行了?!?p> 凌瀧瀧害怕極了尹鴻對她這樣的態(tài)度,她的心一下沉淪在痛苦的漩渦中,想起了那晚他的可怕,又想起了昨晚的蜜意,她百感交集,亦駭亦喜。她不敢相信他的那句話真的只是在欺騙她,她質(zhì)問著:“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