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宴猶豫了一下，只有幾秒鐘那么短：“不是——”
江湛坐起來，松了她的手，眉眼帶笑，勾出一點(diǎn)壞壞的笑意，在追她這方面，他不打算兜圈子，喜歡快一點(diǎn)，直入主題：“黎宴，你要明白一點(diǎn)，有些東西是躲不掉的?！?p> 黎宴心頭一顫，整個人僵住。
他靠回沙發(fā)上，坐姿隨意，極其散漫，眼瞼下面那幾分痞意又跑了出來：“第二次了，那男的是誰？”
第一次他沒問，因?yàn)橛X得關(guān)系沒有那么熟，不好問。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對陌生人也有自來熟了。
她不想說過多，一語帶過：“以前有點(diǎn)過節(jié)?！?p> 知道不像她說的有點(diǎn)過節(jié)，她不愿細(xì)說，江湛也沒再細(xì)問，只是表情明顯沉了幾分。
過后，他也沒再說話，環(huán)抱著胳膊，目光放下她身上，一寸不離。
還未等她的心驚膽戰(zhàn)緩過去，他又接著開口：“下次再遇到這種爛事，你是女孩子，可以喊救命可以跑，知道嗎？”
她眼神開始虛晃：“我能打得過?！?p> “打得過就打，誰教你的？”
江湛自己性格是這樣的，但放在黎宴身上，哪哪不順。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沒有控制住，稍稍重了一點(diǎn)，不是怒氣的那種，卻更偏向于心疼。
聽了對方的話，黎宴心口堵了一抹異樣，有人跟她說過，有機(jī)會的話，一定要給敵人致命一擊，但沒有跟她說過，機(jī)會擺在眼前時，命重要，是可以跑的。
風(fēng)好像透過堅實(shí)無比的墻壁，刮了進(jìn)來，沒落在別處，只在她心口輕輕撓了一下。
黎宴抬眸，盯著他看了一眼，破碎無光的眼睛沒有那么暗淡了。
江湛嘴角一揚(yáng)：“你知不知道？”
他故意停頓，留了懸念給她。
她睫毛低了下去：“知道什么？”
“你剛剛看我的眼神……”像似故意為之，他又停頓，眉眼勾出一道彎彎的弧度，若是細(xì)看，有壞壞的意思：“都是渴望。”
“……”黎宴喉嚨滑了一下，藏在暗處的耳尖開始泛紅：“你看錯了，我只是覺得你是個好人?！?p> 江湛眉頭一皺，換了一個姿勢，舌尖抵過一側(cè)，痞意十足：“是嗎？你看我的眼神分明是想吃了我?！?p> 黎宴：“……”
她看著他，眉里添了無奈進(jìn)去。
他開始曲解事實(shí)，顛倒黑白，歪曲是非：“你看，還用那種眼神看我?！?p> 那股風(fēng)吹在心口，欲做停留，她怕癢，又將它們攆走了。
“……”黎宴不想笑，卻被他氣笑了：“我們醫(yī)院有眼科，你可以去看看?！?p> 江湛笑了一下，一點(diǎn)兒氣沒有，回到了那股恣意隨性的模樣：“你領(lǐng)著我去？”
“……”
“無聊?！崩柩缱詈鬀]再顧忌其它，仔細(xì)看了一遍他的手，確認(rèn)無礙了才說：“我先走了?！?p> 她轉(zhuǎn)身，江湛支起身子，伸手拉他，手上落了空，他悶哼一聲，突然半彎下了腰。
黎宴猛地回頭，慌了神，想伸手過去，手伸到了一半又收了回來：“你怎么了？”
江湛抬頭，唇色白的驚人：“我沒事?！?p> 她眉頭皺的厲害：“你是不是還有別的地方受傷？”
他突然發(fā)笑，像是欺騙得逞那樣，一如往常壞壞的，他舔了舔唇，咬了一下牙根：“怎么那么好騙?！彼€是笑：“太晚了，你先回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