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懲罰
禹當著所有人的面公布的法令,莊卻知法犯法,他的所作所為不僅侵犯了葉,更是挑釁了禹的威儀和部落的法規(guī)。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部落也不例外。
為了維持部落法度和自己的權(quán)威,禹必定不會放過莊。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大伙才知道,莊素來留在眾人心目中的忠厚老實、勇敢無懼只是特地演給人看的表相,如今的屁滾尿流、惟恐驚懼才是真正的他。
莊想起從前的那個雄獸,早被嚇得六神無主。如同一只被打敗的野獸,手腳并用的爬到禹跟前,什么里子面子全都不要了,抱住禹的腳不住磕頭,嘭嘭的響聲聽得眾人腦門子疼。
“禹,我不敢了,別殺我。我真的不敢了,饒了我吧,別砍我的頭?!?p> 昔日威武精干的好漢變成一條怕死的賴皮狗。
禹像一塊磐石動也不動,對于莊的求饒充耳不聞,怒氣毫不稍減。
敢做不敢當,還被有將要到來的懲罰嚇得屁滾尿流,什么東西!
莊見求饒無望,轉(zhuǎn)過膝蓋又給大伙磕頭,“阿父,救救我。阿父,我不想死,不想死。”他把頭抵在地面上,痛哭流涕,與他額頭相接的那塊土地已被潤濕,色澤變深,浸著難聞的腥氣。
阿父猶豫半晌,于情他想幫幫莊,怎么說也是好友的孩子;可于理,確實是莊有錯在先,接受懲罰是應該的。
莊知道阿父心軟,為了能活下去,豁出去了,用力地把頭磕得咣咣響,鼻涕眼淚混在一處,哪里還有雄獸該有的樣子。
如此不堪,阿父也感覺難為情。
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可莊也是男人,流的不止是淚,還和血和尿。
著實不堪!
想起昔日好友臨去時的囑托,阿父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無論成與不成,總要求一求。成了,希望莊知錯能改;不成,總歸盡了心,以后死了遇上好友,不至于無顏相見。
阿父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上前,顫顫巍巍地跪在禹面前。而禹如同一座高山晷然不動,巍然挺峻,毫無松動的意思。
此時此刻,阿父不再是長輩,只是禹麾下的一只普通老年雄獸,禹做為首領(lǐng),受得起他這一拜。
“禹首領(lǐng)記得嗎,莊的姆媽曾經(jīng)救過你的命?!?p> 禹虎軀一振,下意識地看向姆媽。
老人家站在不遠處偷偷抹眼淚。
禹并不知道,她卻記得很清楚。
禹從小便與別的雄獸不同。別的崽都是頭先生出來,禹卻是腳先出來,兩只小腳丫踏出生命之門卻不再有反應,姆媽生了好久,痛得死去活來,眼看著有出氣兒沒進氣,整個部落的人都束手無策。是莊的姆媽狠著心拽著腿把禹拉出來,這才保下他們母子二人的命。
救命之恩真實存在。
“是真的,禹,能不能饒莊不死,也算報答莊的姆媽的恩情?!蹦穻寽羡挚v橫的老臉被眼淚浸濕,有種深深的哀傷和無奈。
禹相信姆媽,可寶也說過,做為首領(lǐng),必須法令嚴明,不能徇私。如果因為有恩就饒了他,以后他再做更錯的事情,他又該怎么辦!
千萬般想法在他腦海里盤旋,他不忍拒絕姆媽,更不想縱容莊的劣行。
真的很為難,怎么辦才好??!
他低垂著頭思索。
阿父似乎看出禹的松動,加了把勁兒,“留莊一命吧,別的任由你處罰?!?p> 禹沉默著。
元夕知道,禹很為難。自己和他說過的話,他牢牢的記著,而且答應了以后按照那些話去做。他不想辜負自己,更想管理好部落,可我們都是血肉之軀,是長了心的人類,況且法外還有情。
有些事情需要循序漸進,不能一蹴而就,有道是過剛易折。
她的心里有些疼,這個從來沒被任何事情難住過的男人此刻正左右為難著,她明白,有很大一部分是為了自己。
他不想對自己食言。
真是個傻瓜!
“禹,莊有罪,但罪不至死。不如,我們定個規(guī)矩,誰犯這種錯誤都按這個規(guī)矩做,好不好?!?p> 元夕緩緩出聲,如果她不表個態(tài),估計禹今天不好收場。真的執(zhí)意要了莊的命,也許會讓其他的雄獸受到影響。
自己的男人,還得自己疼。
禹似乎松了口氣,僵硬的后背線條軟化了,他側(cè)過頭看著她,滿眼的歉疚,“你定?!?p> 元夕:......
直男癌患者真是沒辦法。
雖然明知道他讓自己定,是想讓自己給葉出口氣,可你讓我定得私下定,而不是大庭廣眾的宣布。
傻瓜,你這不是讓我出氣,是給我拉仇恨值。
不帶這么坑老婆的。
可是,他話都說了,自己必須全力支持。否則就是給大伙做了個可以不聽禹話的反面教材。
行,定吧。
凝神略微思索,她上前一步,“禹,哪里犯的錯,就用哪里贖罪,大家說,這么做是不是對葉更公平?!?p> 大家都沉默著,多數(shù)人沒能明白她的意思,少部分的人明白了,卻在等著禹的首肯。
畢竟,不聽禹的話的后果正在上演。
阿父猛的僵住脊背,沒想到軟軟的小母獸竟然這么狠,轉(zhuǎn)眼看到可憐的葉,隨即放松身體。
也好,總之保住一條命,也算給他個教訓吧。
火把烈烈燃燒,跳動的火苗仿佛人們的心境,跌宕起伏。
“很好,志,切斷他的雄性。下次再犯,剁下他的頭。”
莊聽了,立刻沒了人色兒,爬起來就想跑。
志追上去抓住他,摁在地上,登已經(jīng)提來禹專用的石斧。
莊四腳并用的拼命掙扎,鬼哭狼嚎,失禁的大小便惹得眾人惡心欲嘔,卻沒有人敢離開,更沒有人敢說話。
莊把志拎起來,登拿過一塊石頭墊在他的雄性下面,用斧如神的禹眼都不眨地劈下。
嚎地一聲慘號,一條血箭倏地射出,緊接一塊丑陋不堪的肉在地上蹦了幾蹦,不動了。
禹上去一腳,那塊肉直接飛起,然后墜入附近的火堆?;鹧嫣S幾下,一股難聞的燒焦味道散了出來,打得人鼻子難受。
濃郁的血腥氣味掩蓋了先前的屎尿味道,更加的讓人不寒而栗。
所有的雄獸包括阿父,聽了慘叫,不約而同的夾緊腿根,有幾個膽小的,直接用手按住自己,臉色青得像鬼。
那里血管豐富,血流得很快,只一會的功夫就形成一個小血泊。
莊用手捂住胯間疼得不住翻滾,大張著嘴卻發(fā)不出聲音。真正痛到極致,連眼睛也是流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