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白的瓢蟲在比賽中落敗了，機體上被打了幾個窟窿，看來一時半會也修不好。關鍵是他也沒心情比賽了，因為跟完顏介卿立下軍令狀，一年之內(nèi)，他若是當上少尉就能娶笑靨。否則姻緣成空，還得給文曜當伴郎，這的確如芒在背。
不知不覺，賀蘭鐵簫已經(jīng)在“圍棋俱樂部”工作了半年。
這天，賀蘭鐵簫的工作間內(nèi)，一臺人形機器人的胸口外殼被拆開，露出里邊的控制器。拆下的外殼放在工作臺上，外殼上有一個標志，是象的側身相。
賀蘭鐵簫戴著意識操控儀，正在測試新開發(fā)的侵入式意識系統(tǒng)——“蟲草”。
“蟲草”貌似一個閃存盤，只需插在機器人控制器的數(shù)據(jù)接口上。所謂“侵入式”就相當于給自動駕駛汽車安裝一個方向盤，必要的時候可以通過方向盤控制汽車?！跋x草”里面本質(zhì)上是個病毒程序，內(nèi)嵌了一套意識控制系統(tǒng)。平時機器人依照自己的操作系統(tǒng)行事，病毒程序被激活后會將機器人原有的系統(tǒng)切換成意識控制系統(tǒng)。反之，病毒程序休眠又會切換回去。
“撲棱，撲棱?！?p> 一只灰色的鴿子落在隔墻頂上，沖賀蘭鐵簫說：“9527，科長找你，請去3號辦公室。”
這鴿子是仿生機器人，外表和鴿子極為相似。
賀蘭鐵簫取下意識操控儀，看著“灰鴿子”說：“知道了?！?p> 他來到3號辦公室，進門一看，里邊是安娜。
這個基地可不止一個科長，安娜也不常來。
賀蘭鐵簫對安娜說：“安科長，你找我？”心想：“她怎么得閑來了？”
安娜說：“怎么又叫我安科長，我不信安，我的全名是Anna Stanislavovna Shcherbakova?！?p> 賀蘭鐵簫笑道：“不好意思，我的舌頭打結?！?p> 安娜知道他有意作弄自己，說：“你叫我安娜就行了，請坐。”待他坐下，又說：“上頭有新的任務給我，我需要一些幫手，所以想找你談談?！?p> 賀蘭鐵簫問：“什么任務？”
安娜說：“這件事情半年前你也有所了解，我們已經(jīng)找到被嚴橫、瞿睢所劫持的人質(zhì)——保羅博士。他眼下人在閻浮國不二城的一個秘密科研基地，我們需要把他救回來?！?p> 賀蘭鐵簫是第一次聽說保羅博士。
安娜將電腦打開，顯示出全息投影，她說：“這是保羅博士的資料?！?p> 賀蘭鐵簫一看，保羅博士是西極腦科學研究院的神經(jīng)學家。西極是合虛國內(nèi)與東太齊名的科研機構，雖然名叫腦科學研究院，但其研究涉及所有的神經(jīng)物質(zhì)科學，以及基因學。
賀蘭鐵簫曾聽卻水提過嚴橫、瞿睢越獄的偏句山有科研據(jù)點，當時也沒細究。后來回家上網(wǎng)查，根本沒有這個科研據(jù)點的信息，遑論保羅博士。
安娜說：“你一定想知道保羅博士在研究什么，值得兩國如此保密?！?p> 被合虛國和閻浮國不約而同的保密，保羅博士的研究自然是不簡單。
賀蘭鐵簫說：“的確很好奇。”
安娜邊說邊放錄像：“在五龍澤生長著一種原生兩棲動物——長腿巨鯢，西極研究院本是對其基因研究，卻無意間發(fā)現(xiàn)部分幼體被另一種水生軟體動物所寄生。這種寄生動物被稱為‘附首’，雌雄同體，以鰓呼吸。一旦長腿巨鯢的幼體完全變態(tài)，脫離水生，登上陸地，‘附首’則會被窒息而死?！?p> 賀蘭鐵簫看錄像上，寄生在長腿巨鯢背部的動物模樣貌似章魚，柔軟的身體，圓圓的腦袋，但腕足比章魚的細得多，且上面沒有吸盤，顯然捕食能力不強。當然附首也是有吸附能力的，它靠近巨鯢幼體，附著在其背部，通過吸食巨鯢的血液為生，就像水蛭一樣。
安娜接著說：“但科學家也發(fā)現(xiàn)大部分被寄生的巨鯢即便完全變態(tài)，也不會上陸地生活?！绞住瘯诒患纳木搛F皮下產(chǎn)卵，最終將寄主殺死。巨鯢之所以受到‘附首’的擺布，是因為‘附首’能給寄主注射神經(jīng)遞質(zhì)，控制其大腦?！?p> 錄像上，科學家通過解剖被‘附首’寄生的巨鯢幼體，發(fā)現(xiàn)‘附首’有一根特殊的腕足竟然深入到巨鯢的脊柱里。這根腕足內(nèi)部有管道?！绞住w內(nèi)能分泌與巨鯢大腦神經(jīng)遞質(zhì)相同結構的化學物質(zhì)，利用這根腕足將化學物質(zhì)注入巨鯢脊髓，繼而控制其大腦。
最后錄像上出現(xiàn)了保羅博士，他解釋說巨鯢的大腦被控制之后，會產(chǎn)生“盲意識”。處于“盲意識”的巨鯢就如同行尸走肉，會依照‘附首’的想法行事，因此即便完成變態(tài)也不會上岸。“盲意識”并非永久性的，一旦‘附首’不再分泌控制巨鯢的神經(jīng)遞質(zhì)，或者注入的神經(jīng)遞質(zhì)量少，那么巨鯢就會恢復意識。
賀蘭鐵簫心想：“這與‘蟲草’有異曲同工之妙，莫非國安局是受到‘附首’的啟發(fā)？”
保羅博士的研究是由人工合成類似的神經(jīng)遞質(zhì)，這樣就可以控制巨鯢的行為。
雖然錄像沒有說明控制巨鯢的目的，但賀蘭鐵簫也能猜得到。在五龍澤，合虛國與諾亞國有領土爭端，繼而產(chǎn)生軍事沖突。如果可以利用巨鯢參戰(zhàn)，當然能平添優(yōu)勢。
巨鯢肯定是打不過戰(zhàn)斗機器人的，但是巨鯢可以作為“偵察兵”。這樣在霧氣彌漫的沼澤，就能夠獲取到敵方信息。
賀蘭鐵簫以為事關軍事機密，所以即便保羅博士被劫走，也秘而不宣。
安娜說：“保羅博士被嚴橫、瞿睢劫持的時候，其研究已經(jīng)完成了，也就是說已經(jīng)能夠人工合成控制巨鯢的神經(jīng)遞質(zhì)。我們不知道閻浮國會怎么利用這一研究成果，總之要阻止他們，最重要的是把保羅博士救回來?！?p> 賀蘭鐵簫說：“那需要我做什么呢？”
安娜說：“我需要你隨我一同前往閻浮國完成這次行動?！?p> 賀蘭鐵簫還以為聽錯了，問道：“什么，我？我并非特工，能成什么事？”
特工是接受過專門訓練的，會使用各種武器，起碼得身手好，能打得過人家。不然別說救人，自救都難。
安娜看他把眼睛瞪得老大，笑著說：“放心，不是讓你去救人，而是做技術支持，這里也不止你一個人去?！?p> 賀蘭鐵簫聳著肩，帶著笑說：“你怎么會看上了我？”
安娜說：“因為你優(yōu)點很多?！?p> 賀蘭鐵簫現(xiàn)在最怕聽見自己的優(yōu)點。
安娜接著說：“技術上且不說，你會意識操控機器人，夠膽量，遇事有急智，能隨機應變?！?p> 賀蘭鐵簫伸出手說：“行了，謝謝你的夸獎?！?p> 安娜說：“你要拒絕也可以，不過我還是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
賀蘭鐵簫看她眼中滿是懇求，心想：“哼，心腸得硬！”
剛要拒絕，又聽安娜說：“上邊同意，如果你能立功，不光可以得到勛章，還能向你解密有關哈米爾克爆發(fā)病毒的原委?！?p> 賀蘭鐵簫心想：“真是看得起我。”點頭說：“好吧，我隨你去?！?p> 回到家，賀蘭鐵簫已經(jīng)編好了一個理由，看能否瞞過燕妮。
賀蘭鐵簫對燕妮說：“妮兒，我們俱樂部受邀參與一個國際圍棋邀請賽，所以我要出差一段時間?！?p> 燕妮端著咖啡問：“要出差多久？”
賀蘭鐵簫說：“少則幾天，多則一月。全看我們俱樂部會員的技術水平了，我倒是希望能多堅持幾場比賽。”
燕妮說：“沒想到你們俱樂部還能參與國際比賽，去哪比賽呀？”
賀蘭鐵簫說：“自然是在各國的首都了，第一站就是在閻浮國的正覺城?！?p> 正覺城是閻浮國的首都。賀蘭鐵簫壓根就不去正覺城，反正燕妮也不知道。
燕妮放下咖啡，走到他跟前，用手撫摸他臉頰說：“要是沒獲獎，你會不會被你們俱樂部開除??？”
賀蘭鐵簫打個哈哈，說道：“我正好不想干了，那就重操舊業(yè)吧。”
燕妮說：“我擔心你把原來的技術給荒廢了。”
賀蘭鐵簫握著她的手說：“我知道。但也別小瞧我，或許我還能幫你的設計出主意，且看我功底如何?！?p> 燕妮說：“是么？那你來看看我的設計?！陛^真的牽著他的手進了工作室。
這房間是專門給燕妮做設計的。
賀蘭鐵簫偶爾也關注一下她的工作，但大部分時間是各忙各的。
燕妮打開電腦，顯出一個三維投影。
賀蘭鐵簫看她設計的是“空降兵”，一種由在臨近空間的飛船投射的戰(zhàn)斗機器人。比起用直升機投射的半人馬機器人，簡直不在一個層次。
“空降兵”被投射時外面有一層超材料的繭狀外殼，可以躲避雷達，但只能借助加速度飛行。里邊還有個姿態(tài)控制動力包，根據(jù)計算來調(diào)整飛行路線。
到了預定的地點，空降兵會“破繭而出”，打開降落傘。
動用空降兵意味著戰(zhàn)場已經(jīng)不局限于五龍澤這樣的地方，而是在敵后快速部署。
燕妮參與設計的這款空降兵代號為“燒餅”，模樣兒就真像粘滿芝麻的燒餅。底下有發(fā)動機，又像飛碟能垂直起降。
“燒餅”不是用于戰(zhàn)斗的，而是戰(zhàn)場感知和自組網(wǎng)，說白了就是個行軍指揮中樞。是為了解決遠離后方，信號被干擾指令無法傳達，滿足獨立作戰(zhàn)需要而設計的。
原來無熵的AI戰(zhàn)斗系統(tǒng)就有這樣的自組網(wǎng)設計，只是限于五龍澤那種特殊的戰(zhàn)場環(huán)境，并沒有設定專門的指揮中樞，而是提高每個機器人的信息處理能力，結果在整體戰(zhàn)場感知、統(tǒng)籌指揮、信息偽裝、陷阱識別方面大打折扣。
燕妮說：“這種小范圍的指揮中樞實際上要完全脫離人類的指揮，所以其AI的水平才是重點。”
聽了燕妮的介紹，賀蘭鐵簫雖然覺得“燒餅”的結構好簡單，但AI設計已經(jīng)超出了自己的專業(yè)。他說：“我錯了，不能給你出什么主意。”
燕妮說：“不怪你，你知道其中我設計了什么東西么？”
賀蘭鐵簫猜不著，問道：“什么？”
燕妮放大“燒餅”上的“芝麻”，點擊，透視圖顯示內(nèi)部結構。
賀蘭鐵簫說：“這是，雷達？”
燕妮說：“沒錯，但還集成了信號模擬裝置，就是看起來像‘自己人’?！?p> 賀蘭鐵簫說：“啊，我懂了?！庇檬謸崦暮蟊?，又笑著說：“妮兒，你比我更有創(chuàng)意。”
燕妮說：“這算不得是我的創(chuàng)意，其實是堅白教我的。但也有缺點，在光學雷達之下暴露無遺?！?p> 賀蘭鐵簫說：“堅白還有空教你？”
燕妮說：“那是因為我教了他一招，怎么將生米煮成熟飯?！?p> 賀蘭鐵簫睜大眼睛：“??？你教他什么，讓笑靨懷上寶寶么？若真這樣，阿堅恐怕會被完顏將軍用槍在身上打幾個窟窿。”
燕妮自己也笑了，說道：“不好意思，我用詞不當。我教了他一招，怎么當上少尉?！?p> 賀蘭鐵簫吁了一口氣說：“嚇了我一跳，教他什么招數(shù)？”
燕妮說：“你知道文曜為什么升官升得快么？”
賀蘭鐵簫說：“不知道?！?p> 燕妮說：“文曜參與軍方的研發(fā)項目，所以他待在東太，這是可以升官的。再有，他還立過一些功?！?p> 賀蘭鐵簫說：“話雖如此，堅白現(xiàn)在是技術兵種，去哪立功呀？”
燕妮說：“你有所不知，文曜眼下已經(jīng)離開東太了，堅白正好可以申請代替文曜的工作呀?！?p> 賀蘭鐵簫說：“不錯，反正他對東太也熟悉。但不知道他有沒有這么好的運氣?！?p> 燕妮說：“我教他的招數(shù)是申請的時候附上那張軍令狀。”
賀蘭鐵簫笑道：“真有你的?？吹缴暾垼鞴艿墓賳T是把軍令狀當作堅白表明決心，還是完顏將軍的提示呢？”
燕妮說：“堅白就沒你這么聰明，搞了半天還在問我為什么這樣做。”
賀蘭鐵簫說：“他不是不聰明，只是缺心眼。”
燕妮再沒提賀蘭鐵簫出差的事。
賀蘭鐵簫以為就這么瞞過去了。
安娜的老宅里，小團隊已經(jīng)會齊了。除了安娜本人，還有四個人：賀蘭鐵簫、江琥、張究、樸儒。當然他們這點人只是做支援任務的，去科研基地解救保羅博士則由特工負責。
張究、樸儒是賀蘭鐵簫在“圍棋俱樂部”的同事，對機器人技術十分了解。至于江琥，賀蘭鐵簫不光認得，還和他打過一架。
賀蘭鐵簫心想：“此人有啥技術可言？”
江琥看見賀蘭鐵簫，心想：“真是冤家路窄呀?！彼驹谔m園盯著魯伯特，但這么長時間過去，安娜說該換人了，免得被魯伯特識破。
安娜把簽證交到他們手中。
他們拿的是旅游簽證，至于身份，安娜和江琥是劇場職員，其余三人則是圍棋俱樂部的會員。這樣比較簡單，遇見盤查難以出岔子。
安娜說：“我們五人分作兩組，我和江琥負責聯(lián)絡，其余的人負責技術?！?p> 又用電腦打開地圖，手指著西南邊境的一個小城流沙說：“我再說一下這次行動的路線。首先我們乘機抵達流沙，而后再飛往閻浮國的不二城。等完成任務之后，依舊乘機返回。大家有什么要問的么？”
流沙河入赤水，赤水下游在閻浮國境內(nèi)。而不二城在博浪湖邊，博浪湖也屬于赤水。
賀蘭鐵簫心想：“這么簡單。”
江琥卻問：“我們乘什么飛機前往不二城？”
安娜說：“小型客機?！?p> 江琥舉著簽證說：“也就是說我們沒做任何掩飾，就這么大搖大擺的去不二城，難道不會引起閻浮國情報部門的注意？”
閻浮國是有情報部門的，名叫調(diào)查分析局，乍一聽還以為是做市場調(diào)查的。
安娜說：“當然會引起他們的注意，除非我們偷越國境，那樣根本進不了不二城。至于小型客機確實更加扎眼，說不定在機場就會遭到盤查?！?p> 偷越國境也就是說無須證件，但沒有證件或者偽造證件肯定逃不過監(jiān)控設施。如果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你非本國國民，且沒有的簽證數(shù)據(jù)，那只能說明你是偷渡來的。因為AI不僅能識別人的相貌，還包括聲紋，所分泌的氣味分子，更別提指紋和虹膜了，所以即便是整容也無濟于事。
不二城有秀美的風光，適合旅游，前往那里的多是大型客機，當然也有小型的私人飛機，但肯定扎眼。
江琥說：“那我就不懂了?！?p> 安娜笑著問：“說說你的想法，怎么去不二城？”
江琥說：“自然是走水路，順流而下，由赤水入博浪湖。既然我們不直接參與救援，也就無須進城。如果真要進城，應該走下水道之類的地方潛入?！?p> 安娜用電腦將不二城的監(jiān)控設施，還有下水道管網(wǎng)展示出來?？礃幼樱瑖簿衷缦葘Σ欢敲^底了。
賀蘭鐵簫看不二城照樣有圍墻，出入口有警衛(wèi)機器人把守。下水道不直接通往博浪湖，而是污水處理廠，將水凈化之后才排入博浪湖。關鍵的是下水道也有監(jiān)控設備，要想潛入絕非易事。
安娜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對江琥說：“你說的不錯，其實我們的特工走的就是水路，但他們不是從下水道入城的，而是翻越圍墻。遺憾的是入城之后仍未能逃過監(jiān)視，已經(jīng)有兩個人為此犧牲。”
賀蘭鐵簫聽了，不得不正視起來，這可是玩命的活。
安娜接著說：“要想支援特工的行動，我們不能留在城外，所以需要通過正規(guī)途徑入城?！?p> 賀蘭鐵簫舉手示意。
安娜對他說：“請說?！?p> 賀蘭鐵簫說：“我有幾個問題，第一，我們用于技術支持的東西如何進城，只怕難逃機場的檢查？第二，在城里需要活動嗎，保密工作由誰來做？第三，如果我們的身份暴露了，怎么從不二城撤退？第四，如果解救任務失敗，但我們沒暴露，是留守還是撤退？第五，在撤退的途中如果出了狀況，比如機場被封鎖，有沒有預案？”
安娜對眾人說：“看，這些才是真正的問題。我來說一下，第一，所有的設備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進了不二城，這點無須操心。第二，城里的活動需聽我指揮，這樣才能保密。這第三、四、五都是撤退的問題，預案當然有，具體的方案我們路上再說。但凡事得隨機應變，就像演一出沒有劇本的戲。”
賀蘭鐵簫問：“那么解救保羅博士的方案我們也能知曉么？”
江琥插口說：“這還用問，當然不能啦。各任務組之間消息隔離，萬一暴露了，也不致牽連其他人?！?p> 賀蘭鐵簫心想：“多事，又沒問你。”
安娜回答：“實話告訴大家，我這沒有解救博士的方案。特工的行動，自然有人負責。”
賀蘭鐵簫點了點頭說：“我只是關心事情能否成功。”
安娜微笑著說：“我們這行有句老話，如江琥所說，叫作‘知道的越少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