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死氣沉沉,同進來的天氣般讓人壓抑,可那又如何?她不在乎,她只想知道虞浮徽何時能醒來。
胡笛微轉(zhuǎn),琵琶輕挑,恍然流入蝴蝶的翅,溪水的清。
仙譚美境,懸崖邊一位藏青色衣衫的男子坐在桌案旁,面前放著一盞琉璃溢彩壺,壺內(nèi)裝的便是那令人唇齒流香的青梅酒,墨發(fā)傾泄到腳邊。
虞浮徽站穩(wěn)了腳跟,向前走去,他定睛一看,這不正是魔君卞幽白?劍出鞘,就在碰即他刀削的鼻梁時化作黑煙。
“你.....卞幽白,沒想到啊,你竟能憑一己之力成為魔君,早知你會對我造成如此的威脅,我早就將你殺之而后快?!?p> 男子微微一笑,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瘦削的下巴泛出盈盈的白光,墨發(fā)不加裝束的傾泄腳邊,真真一個妖孽。
緩緩拿起琉璃溢彩壺,品一口壺內(nèi)的青梅酒,入口綿軟,回味甘甜,醉心不醉神“吾并非那魔君。”
虞浮徽摸了摸腰間已然沒了劍的鞘,他想掐個決,卻使不出任何招數(shù),慌了慌神,但好在他身上的傷已然恢復(fù)完全。
“你究竟是何人?喚我來有何目的?”
“吾乃魔淵,寄生在魔君卞幽白體內(nèi),也可以說吾是第二個他,吾召你前來是助吾奪回肉身,替吾拿回魔界。”
他回回神,松開了摸著空鞘的手。
早年間,便聽說每一任魔君身上都有一個劫,一旦心生情,劫便生出魔淵,隨著情至深魔淵的力量便會越來越大,一旦積累到某種程度,肉身將會被體內(nèi)與自己相貌一樣的魔淵奪舍,然后......魂飛魄散。
他放聲大笑,臉上的褶子堆到一起“哈哈哈哈哈......大人想讓小的怎么做?”
“加強吾的力量,吾便能早日完成奪舍?!?p> “那事成之后.....”
“仙界歸你?!?p> “小的遵旨?!?p> 他抬手將他送出幻境,剎然面前的美景裂開來,只剩下朝他叫囂著的冤魂和那燃不盡的熊熊烈火。包裹他的是無盡黑暗和恐懼,只剩下桌案和桌案上的琉璃溢彩壺。面前的琉璃溢彩壺漸漸化作黑煙,他想抓住,但卻撲了個空。
這次他用盡了所有的力量創(chuàng)造這次幻境,他一定要獲得更大的力量,他要得到魔君之位,他要他的肉身,他也要她。
虞浮徽,緩緩睜開眸子,入眼便是哭哭啼啼的邢月柔,他不禁感到煩悶,自己又不是死了這娘們哭什么?
抬腳將她踹下床去,緩緩坐起發(fā)現(xiàn)自己從這幻境回來,身上的傷也全好了。他不禁一喜,但要讓這魔淵力量變強的方法只此一種那便是.....讓這魔君動情。這些年也沒見他有心儀女子,恐怕這心中還是惦記自己的好徒兒。
在他閉關(guān)之時,聽扶月道這魔君將虞嘉嘉虜?shù)侥Ы?,可最后這虞嘉嘉偏偏是何事也未有,回來時還破了仙法四道,如今劫已生出魔淵,而種種事跡表明讓這魔君動情之人也早已浮出水面。
想到這里,他欣然喜色,自己這好徒兒恐怕還未恢復(fù)記憶,介時她便成了他的棋子。
“浮徽,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啊。”邢月柔含淚的美眸柔柔的看著他,含情美眸又含水,醉人心脾醉人肺。
他輕輕將地上的可人兒撈起,大手輕輕揉著她腰間“柔兒,還疼嗎?”
邢月柔見狀,音色又嗲了幾分“浮徽,柔兒不疼了。”
.............
自打虞嘉嘉用過去鏡知道了過去的一些事情,她便心情低落至極,就連扶月送來的蓮花棗泥羹都涼透了,也絲毫沒胃口。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如今她與那李煜又有何不同,只是一個身在囚,一個心在囚罷了。
往事她又真正知曉多少?
內(nèi)句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是真真兒將她心中道不盡的苦訴說了個明明白白。
庭院柿子經(jīng)過霜打后勾起人的食欲,她看著面前晶瑩澄黃的柿餅,回想起她掛柿子時期盼的心情,可現(xiàn)如今在知道只想之后,便成了一種莫名的情緒。
這情緒好似有一團棉絮悠悠堵在胸口間,揮之不去,使人煩悶至極。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將那柿餅給他送一份去。
她喚來了金雕,將柿餅分給了他兩個,隨即又按照原先安排好的數(shù)量挑出了二十個看起來又大又有食欲的柿餅小心的放到籃子中包好,順便也可以去看看他在干什么和同他講明白。
又給大師兄和扶月一人送了一小碟后,她便準備帶著金雕挎著籃子一同前往魔界,可這天色漸晚,深秋已至,她又為自己加了一件披風(fēng)。
準備妥當后,她掐了個決,自從她擁有神格后,這來去如風(fēng)方便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