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筱靈已經不再是那個在潭邊洗澡而煙視媚行的胡筱靈,雖然身體依然豐潤妖嬈,但是眉宇間卻多了幾分清麗出塵,仿佛人還是那個人,骨子里卻多了幾分剛烈貞潔,讓趙井泉不由得暗嘆這修道之術的確有不一般的奧妙,竟然能讓一個人脫塵化俗,平添了幾分仙氣。
“我已經料到了這些問題,在交給你們這些東西之后,我也在認真分析研究這些東西,你們的體質各不相同,而你們在邁入開化階段之后的側重也不一樣,所以在怎樣來完成煉骨透體這個階段,你們還要有一些嘗試性的探索,這是我在這段時間里根據你們的體質撰寫的一些嘗試精義,你們可以試一試,我想應該會對你們現在面臨的瓶頸有所幫助?!?p> 趙井泉點了點頭,實際上他也早有準備,雖然崖下諸人留信并未道明原因,但他早就意識到了問題,當初興之所至的根據老黑、黃皮子以及胡筱靈三人丹氣和骨骼修煉情形結合著前段時間領悟所得,寫下了幾篇關于煉骨透體的功法要義,交予三人,三人如獲至寶,讓趙井泉自己反倒是有些忐忑。
之后趙井泉自個兒又對這幾篇功法精義反復修繕完善,這才基本上有一個框架,這一次他也便是要將這幾篇功法精義交予三人,使其能按照自己所寫這幾篇精義來修煉,進一步煉化制約其更上一層樓的骨骼升華問題。
接過趙井泉遞過來的一疊東西,三個人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就要翻閱起來,即便是沉穩(wěn)如老黑,也下意識的想要一氣呵成的看完。
看著三人的表現,趙井泉心中也禁不住喟嘆一聲。
求學若渴大概就是說這副情形了,這些被天劫一關永遠的擋在先天之境外的精怪們是多么的渴望能夠跨越這一關啊,但是無情的現實格局卻每每讓他們只能臣服在大自然的威力之下,雖然自己還無力一下子幫助他們突破這一壁障,但是這兩三個月來的精研細察和對他們內息煉化術上的領悟,再加上藏經閣內海量的藏書,也讓趙井泉摸索到了一些其中的奧秘。
精怪們之所以在天劫一關上百不存一并不是因為他們在能力層次上比起修道人來就真的相差太遠,而是由于其特殊的體格和修煉上的缺陷,使得他們的短板在面臨大自然威力時無法躲避,而修道者則總能憑借修行上各種手法策略來彌補缺陷,甚至主動以自己強項來應劫,利用那一劫之威徹底完成自我鍛造實現人生飛躍。
比起上一次交給三人的東西,這一次趙井泉交給他們的更簡短更精煉,幾乎是短短一段話,直指各自存在的問題關鍵和解決辦法,所以當三人都在最短時間內看完這段精要之后,立時就進入了某種狀態(tài)中。
淡淡的霧氣繚繞在三人身上,幾乎是不分先后,三人都進入立地入定的狀態(tài)中,老黑身體微蹲,雙目略閉;黃皮子則是身體稍稍前傾,雙手更是合十交叉置于小腹前,眼瞼低垂,似乎是陷入了沉思;胡筱靈則是半仰臻首,雙眸緊閉,似乎沉迷于夜色之中,雪白的粉頸露出大半,挺起的胸膛更是在月色下顯得格外茁壯挺拔。
趙井泉知曉他們三人這個時候都處于關鍵的領悟期,不能有絲毫干擾,否則錯過這接受了新東西的最佳時機,一下子就進入了頓悟境界,下一次不知道又要經歷多少次嘗試才能遇上這樣機會,所以他只能這樣靜靜的等待,但愿這三個家伙的頓悟時間不要太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一聲清脆細密的“噼啪”聲,就像是靜夜中破土而出竹筍生長,胡筱靈慵懶的伸了一個攔腰,渾圓的胸脯盈盈晃動,雙眸睜開來,正欲說話,卻見趙井泉輕輕搖手,這才反應過來,立住身體。
又過了一息時間,黃皮子也是身體一動,就像是從法術定身中被解禁一般,忍不住探身想要舒展一下身體,卻見趙互二人眼睛在黑暗中是那樣清亮,嚇了一跳,再一看旁邊老黑的姿勢,頓時明白過來,尚未來得及說話,老黑身體中也是一聲輕微的“噼啪”脆響,輕“嘿”一聲,睜開眼來。
“味道怎么樣?”趙井泉含笑問著。
“好極了?!崩虾谟行┖┖竦幕卮鸬溃骸澳且豢痰奈兜勒嬗幸稽c說不出的感覺來,太好了。”
老黑的悟性比起胡筱靈和黃皮子來都要略差,所以才會要晚一步,但是那一刻昂然而立的氣定神閑,足以證明老黑的進境絲毫不比另外二人差。
“這樣我就放心了,至少可以證明,我摸索的道路沒有錯。”趙井泉欣然道:“說實話在見到你們這副模樣前,我心里也是一樣忐忑,你們的成功可以讓我信心更足,你們可以在這個基礎之上繼續(xù)你們的探索?!?p> 胡筱靈和老黑三人都相互打量了一下對方,感受著各自的進境,就這么短短的一會兒頓悟,亦是讓這三人受益匪淺,趙井泉的因材施教,讓三人都向前跨出了一步,這份收獲足以讓三人回去之后細細品味良久了。
三人幾乎是同時躬身行禮,趙井泉一怔之下漂移開來,“這是什么意思?”
“小六,大恩不言謝,我們雖然和你們不屬同類,但是恩義之意我們卻是明白,若是日后我們能有更進一步的造化,這番恩德便是全由你賜?!焙沆`一反常態(tài)的鄭重其事,目光朗然的落在趙井泉臉上:“我們知道也許你并不在意這些,但是我們卻不能蒙昧在心,所以……”
“靈姐,老黑,皮子,恩義二字卻不要再提,若是一定要論恩義,你們之前給予我的難道不是?”趙井泉坦然沉聲,字句鏗鏘:“老黑皮子救我命與前,靈姐助我洗伐于后,若是無此際遇,我趙井泉也許還在五谷堂混世也未可知,難道說你們可以重情重義,卻不允許我趙小六以赤誠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