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慢行駛著,路上并不平坦,導致車轱轆咯吱咯吱的響著。
車里澤蕪和權承昭對立而坐,誰也沒有說話一時間氣氛有個尷尬。
馬車很寬敞即便對立坐著也不會覺得擁擠,然而向來享受慣了的權承昭卻第一次不滿意這寬大的馬車。
你說說馬車有必要做這么大嗎?
想要找個機會說說話都找不到。
正當權承昭不滿意馬車的時候,閉目養(yǎng)神中的澤蕪闔著的眼眸上睫毛輕顫,眉頭輕輕皺起。
“唔~”不由自主的發(fā)出聲音讓權承昭身體瞬間緊繃。
接下來就看見澤蕪緩緩睜開雙眼,權承昭第一反應不是去看澤蕪而是將眼睛轉向別處看似不經(jīng)意的模樣。
實際上眼角的余光一直盯著澤蕪看。
澤蕪睜開雙眼揉了揉眼里的生理淚水,瞟了一眼看著馬車頂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權承昭隨即將車簾拉開看了看外面又調(diào)整位置繼續(xù)瞇著眼眸睡覺。
澤蕪向來被嬌養(yǎng)著,在虛空界不用說了萬物都會以她最舒服的形式呈現(xiàn),就是在世界里都會有家人或者是那人處處為自己著想。
她從來沒有做過馬車,雖說這輛馬車已經(jīng)足夠舒適了,可對于澤蕪來說還是不舒服。
她調(diào)整了好幾下才確定了一個相對舒適的姿勢閉目養(yǎng)神。
等澤蕪再次閉上眼睛,權承昭也慢慢將視線挪到了她的身上。
一方面懊惱剛剛那么好的機會他沒好好把握,一方面盯著這輛馬車眼神深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這樣馬車里不知道寂靜了多久,權承昭一直像是在煎熬一樣。
一會兒換個位置,一會兒又盯著澤蕪絕美的面容欲言又止。
終于他似是忍不住了一樣張嘴準備先說話。
可就在這時原本還行進的馬車緩緩聽了下來。
外面?zhèn)鱽硎绦l(wèi)恭敬的聲音:“公子距離盛安還有一段路程,現(xiàn)在已經(jīng)中午了不如下車休息片刻?!?p> 為了掩人耳目,侍衛(wèi)統(tǒng)一口徑喚權承昭為公子,喚澤蕪為少夫人。
權承昭見被打斷還不死心想著這是一個好時機準備說話,可澤蕪已經(jīng)睜開眼了。
她看了一眼像是在走神的權承昭隨即收回視線彎腰出了馬車。
權承昭的計劃再一次落空。
以至于他的心情格外不爽,甚至出了馬車后對著他的侍衛(wèi)都橫眉豎眼的,一身凌厲的氣場跟不要錢一樣壓在侍衛(wèi)身上。
侍衛(wèi)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嚶嚶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遭受了教主的針對。
這是一個山間小溪一樣的地方,馬車停在草地上,前面有一條湍急的小溪正在崩騰前行,流水拍打著石頭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澤蕪沒理會眾人,一個人走到小溪邊洗了個手,清澈的溪水從指尖劃過,冰涼的觸感讓澤蕪混沌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她清澈的水眸一眨不眨的盯著水里的開著的小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木桑飛到澤蕪面前道:“主人真的不打算理會纏人精了嗎?”
權承昭的一切動作澤蕪都是知道的,馬車上不舒服的感覺并沒有讓她睡著,也因此發(fā)現(xiàn)了權承昭的所有動作。
澤蕪聞言一言不發(fā)的看著溪水緩緩從指尖劃過,她伸手握拳企圖抓住水流可這怎么可能呢。
沉默許久,就在木桑以為得不到回答的時候,澤蕪嬌媚柔和的聲音道:“嗯,沒必要?!?p> 要說之前有氣,澤蕪說得只是氣話的話那么現(xiàn)在說的就是真心話。
畢竟她在這個世界停留不長時間終是要回到?jīng)]有他的世界里去。
與其和他糾纏不清到最后不舍分開卻不得不離開,還不如這個世界就順其自然來的好。
木桑哪里知道澤蕪想的什么,她說這話木桑就以為以后都不會和纏人精有交集了,一時間她還有些心疼纏人精。
哎,拋開他對纏人精的偏見不說以外,其實那個纏人精和他家主人還是很般配的。
特別是兩人之間的互動,有時候就連他都看著覺得甜的掉牙。
他開口還準備說什么,見澤蕪身后出現(xiàn)的高大身影索性閉上了嘴。
離開之前,木桑憐憫的看了一眼纏人精,哎,你就好好珍惜現(xiàn)在的時光吧!
權承昭一下馬車就到處尋找澤蕪的身影,好不容易在小溪邊上找到便迫不及待的跟了過來。
原本不打算前來的,可見澤蕪一直將手放在比平常溫度低不少的溪水里,權承昭蹙眉低氣壓的走過來。
澤蕪似乎在走神,完全沒注意到他的到來。
他抿著薄唇,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酒窩和往常魅惑無情的模樣完全不同。
權承昭蹲下身子一把將澤蕪的手從水中撈了出來。
一看手里的一雙細軟的小手已經(jīng)泡的起皺,指尖也被凍的隱隱泛紅,權承昭就抑制不住心里的怒火。
“你是傻得嗎?就算是夏天這從地下涌出來的泉水還是冰涼的,手都成這樣的還不知道!”
權承昭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說完他就后悔了。
只是礙于面子,他低著頭仔細擦拭澤蕪的手不再說話。
本身前面的氣還沒消完現(xiàn)在又被權承昭這樣教育,澤蕪也是有脾氣的。
她不爽的蹙眉,看了一會兒低著頭緊皺眉低氣壓的權承昭隨即雙手從他手里收回。
“多謝教主,只是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依舊柔和的語氣但權承昭就是從里面聽出了冷淡來。
顧不得那么對多,權承昭抬頭想要解釋,可這時澤蕪早已經(jīng)走遠。
他想要去追可澤蕪已經(jīng)和綠意兩人回了馬車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權承昭心里一陣惱怒,冷著聲說:“夜一你去釣魚本教主餓了!”
說完也散發(fā)著渾身不滿甩袖離開。
夜一,也就是權承昭的侍衛(wèi)一臉無辜,他堂堂頂級侍衛(wèi)居然淪落到去釣魚的地步!
不爽!
夜一:果然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哦!
心中即便再不爽,他也必須服從命令去釣魚,畢竟他是個沒人愛的小白菜。
澤蕪他們此行的目的是在盛安,盛安是盛國的都城,取名盛安就是意為盛國長盛久安之意。
吃過午飯之后,馬車繼續(xù)往前行駛,終于在夜幕降臨之前到了盛安。
盛安繁華也是出了名的旅游勝地,像澤蕪他們這樣看上去是前來旅游的人并不在少數(shù)。
所以很容易就進來了。
馬車停在客棧外面,權承昭身著紅色錦袍腰間還別著一把紙扇看起來豐神俊逸,頗有翩翩公子之態(tài)。
以權承昭這樣的相貌自然會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其中不少女子都含羞帶怯的悄悄看上他一眼隨即又以手帕遮面面紅耳赤嬌羞起來。
見權承昭下來,綠意十分有眼力見的走上前去準備扶著澤蕪下來畢竟他們教主那是出了名的不好相處,更是從不碰女色的人,她覺得還是自己扶自家圣女下來的好。
當然澤蕪也可以自己下來,可他們現(xiàn)在扮演的可是富家夫妻,哪有富家嬌生慣養(yǎng)的女子直接從馬車上跳下來的道理。
只是綠意剛走到馬車前就看見權承昭轉身將手伸到車簾里,那動作自然的好像已經(jīng)做過千百遍了。
澤蕪時刻記著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所以一直在馬車里等著綠意來扶自己。
只是眼前這只大手,上面還有一些薄繭一看就不是綠意的手,甚至不是一個女人的手。
澤蕪哪里還有不明白的,只是她猶豫了,想著那天也是這只手挑著女子的下巴她心里就不舒服有些膈應。
權承昭手已經(jīng)伸了許久都不見有動靜,他忍不住叫道:“娘子?”
這短短兩個字讓權承昭的心里漾起層層漣漪。
澤蕪也不例外,娘子這個稱呼很陌生,對于澤蕪來說也有種陌生的熟悉,只是現(xiàn)在她倒是有些回不過神來。
聽見權承昭又叫了一聲,澤蕪回神不再猶豫的將手遞過去,感受到手里突然多出來的的綿軟觸感,以及溫暖的溫度,讓權承昭不由自主的眉眼舒展面帶笑容來。
他本就俊朗,此刻更是舒展開來將精致的五官呈現(xiàn)的淋漓盡致,眸色微亮讓不少在場的女子都忍不住驚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