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能用的不多
楚江寒打斷,挺直腰背站起來,目光灼灼。
皇上剛想發(fā)火,聽到他的話,強行壓著火氣。
“什么事,你倒是說出來給朕聽聽,值得你多次與朕作對!”
他說的有些嚴重,不知多少出于真心,慕娉婷連忙跟著起身,掌心里還捏著棉花種子。
“此事太過重要,還請皇上準許移駕別處,還能一一介紹?!?p> 皇上恢復(fù)點冷靜,慕娉婷從來不是托大的人,或許真讓她找到了什么寶貝。
“行吧,跟朕來?!?p> 三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陰影里,秦樓月的眼淚流給了瞎子看,手中的絲絹被她扯得變型。
為什么!她好不容易找到機會狠狠懲治賤人,最后還要被她出盡風(fēng)頭!
她不甘心,她一定要讓賤人粉身碎骨。
秦樓月深吸口氣,藏下臉上的陰沉,得體應(yīng)付過來安慰的女眷,扮演知書達理的王妃。
這頭慕娉婷也沒天選個偏僻的地方,就在后庭,屏退下人后,將種子遞給皇上。
“就是這么個小玩意兒?”
沒了外人,皇上也難得放松下來,把玩種子。
“皇上,你可別小看了,種子的作用大著呢。”
時間充分,有沒外人打擾,慕娉婷可以說得很詳細,隨著她的話語,皇上的身子越坐越直,最后臉上帶著些許興奮。
“果真像你說的那么好?”
“目前種子不多,皇上可以請人專門種植一季,是好是壞一看便知,不過這其中還有一個難題,需要皇上才能解決。”
慕娉婷假裝為難說,她把棉花說的這么好,不擔(dān)心皇上不動心,只要他同意,什么要求都能提。
皇上大手一揮說道:“你說,朕能辦到絕對答應(yīng),你立下這等功勞,理應(yīng)得到賞賜。”
慕娉婷立刻喜笑顏開,俏皮說:“其實這種子是我無意間從霍使臣身上得到,更多的種子他身上應(yīng)該還有,只要跟他們打好交道,不愁沒有種子?!?p> “而且還可以把種子納入另外一項朝貢當(dāng)中,既給了他們?nèi)饲?,還保全了皇上的面子。”
楚江寒跟著補充,他可沒忘了皇上剛才在大殿之上口口聲聲說要增加朝貢,霍長治到現(xiàn)在還沒緩過來。
走了兩步路,皇上的酒也醒了,頓時感覺尷尬,朝貢關(guān)系著兩國之間的大事,怎能隨意更改,剛才真是沒想太多。
“可以私下種植棉花試試,先不用告知天下,朕幫你們瞞著,剩下的,就依照攝政王所說那么做吧?!?p> 慕娉婷快速跟楚江寒交換眼神,沒想到皇上這么快就松口,她還想了不少說辭,看來都用不上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現(xiàn)在就把霍使臣請過來,私下把話說開,順便問問他身上還有沒有更多的種子?!?p> 慕娉婷順勢提議,私底下的承諾也是承諾,也就是讓皇上補一道圣旨。
不用當(dāng)著眾人的面把之前說過的話撿起來,皇上很樂意答應(yīng)。
霍長治被請過來時還一頭霧水,滿腦子都是怎么讓皇上松口,起碼恢復(fù)以前的朝貢都行。
踏入房間還沒行禮就被皇上雙手虛托擋住,笑道:“霍使臣不必如此多禮,察哈是我們最好的朋友?!?p> 態(tài)度急轉(zhuǎn)直下,慕娉婷都看傻眼,不愧是身居高位的人,變臉都能不留痕跡。
霍長治反而更加警惕,不敢靠近,微微后退一步,默不作聲。
“霍使臣千里迢迢而來,除了朝貢之外,還有別的東西嗎?”
皇上開門見山,直接提及棉花種子。
話題轉(zhuǎn)得太快,霍長治跟不上,還是拱手回答:“實不相瞞,察哈為了湊夠朝貢,傾盡整個部落,實在拿不出別的東西?!?p> 他誤會皇上還不滿意,單獨把他叫過來詢問還有別的好東西沒。
皇上郁結(jié),明白他誤會了,可惜之前確實是自己不論青紅就妄加朝貢,本來就給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他輕咳嗽兩聲緩解尷尬,向慕娉婷投向眼神,示意她出面。
慕娉婷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這個和事佬注定要她來當(dāng)才行。
她上前一步,把種子拿給他看。
“這是我從使臣身上撿到的,不知還有沒有更多的種子,我很有興趣,若是很多的話,可以作為朝貢,這是皇上準許的。”
慕娉婷狡黠眨眨眼,僵硬的氛圍一掃而空。
“真的嗎?這種種子在我們那里很多,卻沒什么作用,遍地都是?!?p> 說著,霍長治臉上露出一起羞赧,接著說:“臨走前,我特意帶了一點,怕思念家鄉(xiāng),夫人若是感興趣,我那邊還有一袋,盡數(shù)送給夫人便是?!?p> 他知曉慕娉婷的身份,可又不好意思說出口,只能用夫人代替。
自己的無心之舉竟然成了救命稻草,只能說天意弄人吧。
“那你快去拿?!?p> 皇上在旁邊催促,霍長治不敢耽誤,告退之后立刻讓人去驛站取過來,隨后自己返回房間。
“不知這種子有什么用?每次會開白色的小花,軟綿綿,但里面還有種子,種出來還不能吃。”
霍長治靠近小聲說道,語氣中帶著討好,他心里清楚,皇上能夠有如此大的轉(zhuǎn)變?nèi)驗槟芥虫谩?p> “我只是好奇而已,沒有其他的心思?!?p> 霍長治又連忙否認,怕慕娉婷誤會他想要刺探重要的信息。
慕娉婷覺得好笑,剛準備回答,中間突然插進個人。
楚江寒面不改色坐到兩個人中間,硬生生把霍長治擠了過去,代替她回答,
“這就不需要你來擔(dān)心,我們自然有用處?!?p> 霍長治訕訕笑了笑,面對攝政王,難免有些發(fā)怵,遠離一點。
說話間,派去的人已經(jīng)回來,還捧著一個袋子,小心翼翼走進來。
“皇上請看?!?p> 皇上自知不懂,偏頭讓慕娉婷過來。
接過全部倒出來,慕娉婷面色突然凝重,其他人的心也不由得提起來。
“怎么了?不夠嗎?”霍長治大著膽子問,視線又放在慕娉婷的身上。
她搖搖頭,誠實回答:“種子本來就不夠,我們本來只打算試種一下,可是這里的種子都不能用,全都干了?!?p> “額,我為了好保存,特意曬了很多天,對不起?!?p> 慕娉婷戳了戳干癟的種子,嘆口氣,能用的不多,一兩株完全看不出效果來。
“問題不大,現(xiàn)在也不是種植時間,你再送過來些?!?p> 她溫聲解難,霍長治長長松口氣,抹掉額頭上的冷汗。
“就先到這里,回前面去吧?!?p> 皇上可不能離開太長時間,還有李維等著,總不能把他晾在那里,后面還有別的安排。
四人商定之后就回到原來的位置,慕娉婷特意去看了一眼李維的臉色,果然更不好看。
皇上閉口不提朝貢之事,百官更不敢提,李維試著再說,也被旁人打著哈哈掩蓋過去。
重新開始觥籌交錯,慕娉婷吃了個八分飽就停下筷子,百無聊賴看著四周,平日里還比較嚴肅的人,在喝醉之后什么神態(tài)都有,看著倒也挺好玩。
“我出去一趟?!?p> 肚子有些疼,她低聲告訴楚江寒,然后起身從后面去茅房。
大殿里酒氣熏天,外面的空氣新鮮,她從茅房出來后特意在外面逗留一會兒,能拖延一時算一時。
身后傳來腳步聲,慕娉婷以為是宮女,側(cè)身避開,防止有人發(fā)現(xiàn)她故意躲著。
可對方徑直朝她這邊過來,慕娉婷抬眸,眉頭輕皺,是秦樓月,對方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她。
“陰魂不散。”慕娉婷低聲嘟囔一句,然后低頭假裝沒看到,從另外一條路離開。
可秦樓月沒打算放過她。
“慕娉婷你給我站住,怎么?見到我心虛了?”秦樓月尖銳著聲音,快速跑過去,攔在她的去路。
慕娉婷眼見躲不過去,雙手抱在身前,居高臨下看著她。
“我為什么要心虛,我又沒害人,用不著做賊心虛?!彼庥兴?,暗諷她賊喊捉賊。
“哼,你搶別人的丈夫還在狡辯,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么不要臉的女人?!?p> 秦樓月厭惡斜眼:“多看你一眼我都覺得惡心?!?p> 慕娉婷不怒反笑,果然不奢望秦樓月能夠聽懂她的話,兩個人的智商完全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
“我又沒讓你,你上趕著找惡心,賤不賤?”她附身在秦樓月的耳邊說,眼底閃過一絲促狹。
論嘴皮子,秦樓月完全不是她的對手,何況自己過來找虐的人。
“你恬不知恥!楚江寒是我的丈夫,我才是正妃?!?p> “想要獨占楚江寒,很簡單啊,你自己去找他,讓他給我休了,反正我也是側(cè)妃,沒那么麻煩,你不是自詡楚江寒最愛的人嗎?考驗?zāi)銈冋鎼鄣臅r候到了?!?p> 慕娉婷徹底怒了,句句戳秦樓月的肺管子,連同楚江寒也一并罵了進去,心情才算好。
“如果不行,就給我老老實實閉嘴,你的位置還能坐的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