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院儀式終于結(jié)束了,維特終于盼來了宴會環(huán)節(jié)。
麥格教授用金色的勺子敲了敲面前的高腳杯,說道:“安靜!”然后看向鄧布利多。
阿不思·鄧布利多站了起來。他笑容滿面地看著學(xué)生們,向他們伸開雙臂,似乎沒有什么比看到學(xué)生們濟濟一堂使他更高興的了。
“歡迎啊!”他說,“歡迎大家來霍格沃茨開始新的學(xué)年!在宴會開始前,我想講幾句話。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殘渣!擰!”
“現(xiàn)在,宴會,開始!”隨后他大手一揮,維特感覺到好像有一陣風(fēng)吹過了禮堂,然后面前的盤子上就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食物。隨后鄧布利多又重新坐下來。大家鼓掌歡呼。
“是移物咒?。?!天哪!他可真厲害!”赫敏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到了維特的身邊。但維特沒有在意這些,他的兩只手已經(jīng)向放滿了雞腿的盤子上伸去。
“我也想成為像他那樣的巫師!”赫敏每樣都往餐盤里拿了一點兒,細細地品嘗起來,還不忘夸贊一下鄧布利多。
“他真的很厲害,但——”維特嘴里塞滿了烤牛肉,艱難地回答道:“但我覺得,他是不是——有點瘋瘋癲癲?”
“瘋瘋癲癲?”赫敏不滿地說,“那只是你不了解他而已。他是一位天才!是世界上最優(yōu)秀的白巫師!”
“這我當(dāng)然知道,我只是說……算了算了,再來點約克夏布???”維特說道。
“不用了。”赫敏拒絕道,“甜食吃太多對牙齒不好?!?p> “怎么會?”維特不滿地說道,“世界上沒有什么比甜食更能讓人心情愉悅了。尤其是草莓巧克力冰淇凌!可惜,這兒沒有。”維特顯得有些沮喪。
“我說的可都是真的!”赫敏的聲音不自覺地大了起來,“我爸爸是一名牙醫(yī),我知道怎么才算愛護牙齒?!?p> “牙醫(yī)!你們,我是說,麻瓜們還會給牙齒看病嗎?”坐在一旁格蘭芬多的級長珀西疑惑地問道。
“當(dāng)然了!”赫敏自豪地說道,“我爸爸是一位非常優(yōu)秀的牙醫(yī),他能讓人們把牙齒變得既漂亮又健康?!?p> “你這樣可一點說服力也沒有?!本S特壞笑道。
“你可真討厭!”赫敏用力地拍打著維特的背,她當(dāng)然知道維特在指什么。
“你這樣,早晚牙齒會掉光的?!焙彰艉莺莸卣f道。
“哼!”維特不屑道,“別說掉光了,只要能給我全世界的草莓巧克力冰淇凌,讓我干什么都行。”
赫敏扭過頭去,不在理他。
接著,她轉(zhuǎn)過頭,看向旁邊淡茶色頭發(fā)的西莫·斐尼甘問道:“你也是純血巫師嗎?”
“我是一半一半?!蔽髂f,“爸爸是一個麻瓜,而且是個足球運動員。他帶我玩過幾次足球,那簡直和魁地奇一樣刺激?!?p> “我媽媽直到結(jié)婚以后才告訴爸爸自己是個巫師。可把他嚇得不輕?!?p> 大家都哈哈大笑。
赫敏又問道:“魁地奇是什么?”
維特差點把嘴里的馬鈴薯醬噴出來,剛要開口,對面的羅恩就搶先說道,“什么!你竟然不知道魁地奇!這可是世界上最棒的娛樂。”他一臉驚呆了的表情。
“那你玩過嘍?”赫敏不悅地反問道。
“當(dāng)然!我可熟練了,我——”羅恩正要滔滔不絕地講述自己的經(jīng)歷,卻被兩個紅頭發(fā)的雙胞胎打斷了。
“嘿!羅恩。”
“你又在吹牛啦!”
“其實他一次魁地奇也沒有玩過?!?p> “一次也沒有?!?p> “甚至說——”
“飛天掃帚也沒有用過?!?p> 說完,他們擊了一下掌,然后又走開了。
“他們可真討厭!”羅恩紅著臉說道。
“他們是誰?”西莫問道。
“是羅恩的雙胞胎哥哥,弗雷德和喬治。到底誰是誰我也搞不清楚?!惫卮鸬?。
“沒有人搞得清楚?!闭f完羅恩賭氣似的啃了一大口雞腿。
哈利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又轉(zhuǎn)過頭來對著納威說道:“那你呢,納威?”
“哦,我是由奶奶帶大的,她是巫師?!奔{威說,“不過這么多年來我們家一直把我當(dāng)成麻瓜?!?p> “我的阿爾吉叔爺總想趁人不備,想方設(shè)法逼我露一手魔法——有一次他把我從黑湖碼頭推了下去,差一點兒把我淹死——結(jié)果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p> “直到我八歲那年,有一天我阿爾吉叔爺過來喝茶,他把我的腳脖子朝上從樓上窗口向下吊著,正好我的艾妮叔婆遞給他一塊蛋白蛋糕。他一失手,沒有拿穩(wěn)我。我自己彈了起來——飛過整個花園,摔到馬路上。他們都高興極了。艾妮叔婆甚至高興得哭了起來。你要是能看看我接到入學(xué)通知書時他們臉上的表情就好了,你看,他們原以為我的魔法功力不夠,不能進這所學(xué)校呢。我的阿爾吉叔爺一時高興,還買了一只蟾蜍送給我呢?!?p> 維特笑了起來,突然一個半透明的頭從他們餐桌的中間鉆了出來。旁邊的小巫師一陣驚呼。
“嘿!你們看起來真不錯呀。”穿輪狀皺領(lǐng)的幽靈說道。
“你好爵士!你不來上一點兒嗎?”格蘭芬多的級長珀西問道。
“我已經(jīng)有五百年沒有吃東西了。”那個幽靈說,“我不需要吃,不過,當(dāng)然很懷念它們的美味?!?p> “哦,對了。小巫師們,我想,我還沒有做自我介紹吧?尼古拉斯·德·敏西—波平頓爵士,格蘭芬多塔樓的常駐幽靈?!?p> “我知道你是誰了!”羅恩突然說,“我的兩個哥哥對我講起過你——你是那個‘差點沒頭的尼克’!”
“我想,我比較喜歡你們叫我尼古拉斯·德·敏西—波平頓爵士——”幽靈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差點沒頭?”赫敏狐疑地問道:“你怎么會差點沒頭呢?”
“就像這樣?!蹦峁爬咕羰考痹甑卣f。
他抓住左耳朵往下拽。他的頭搖搖晃晃從脖子上滑了下來,掉到肩上,仿佛頭是用鉸鏈連接的??磥碛腥丝乘念^,沒有砍徹底。
差點沒頭的尼克眼看他們一個個目瞪口呆的表情,很開心。
“大家在吃飯呢!爵士。”珀西不滿地說。
他把頭輕輕彈回到脖子上,清了清嗓子,說:“好了,格蘭芬多的新同學(xué)們!我希望你們能幫助我們贏得本學(xué)年的學(xué)院杯冠軍,好嗎?格蘭芬多從來沒有這么長時間沒贏過獎了。斯萊特林來了個六連冠!血人巴羅實在讓人忍無可忍了——他是斯萊特林的幽靈?!?p> “血人巴羅是誰?”問題小姐又發(fā)問了。
珀西指了指赫敏身后,斯萊特林的長桌。
赫敏回過頭看去,看見桌旁坐著一個幽靈,十分可怕,瞪著呆滯的眼睛,形容枯槁,長袍上沾滿銀色的血斑。
“他怎么弄得渾身都是血?”赫敏又問道。
“沒有人知道。”珀西聳了聳肩。
等到每人都敞開肚皮填飽肚子以后,剩下的食物就一股腦兒地從餐盤里消失了。餐盤又都變得光潔如初。過了一會兒,甜點上來了。各種口味的冰淇淋應(yīng)有盡有。
維特仔細地找了找,沒有發(fā)現(xiàn)他想要的草莓巧克力冰淇凌,他顯得很失望。
維特又看向一邊,發(fā)現(xiàn)赫敏正在和級長珀西·韋斯萊議論他們的功課(“我真希望直截了當(dāng),要學(xué)的東西太多了,我對變形術(shù)特別感興趣。你知道,把一樣?xùn)|西變成另一樣?xùn)|西,當(dāng)然,應(yīng)該是非常困難——”;“你應(yīng)當(dāng)從小的東西變起,比如把火柴變成針什么的——”)。
“嘶——”維特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最后,布丁也消失了,鄧布利多教授又站了起來。禮堂里也回歸肅靜。
“哦,現(xiàn)在大家都吃飽了,喝足了,我要再對大家說幾句話。在學(xué)期開始的時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幾點注意事項?!?p> “一年級新生注意,學(xué)校場地上的那片林區(qū)禁止任何學(xué)生進入。我們有些老班的同學(xué)也要好好記住這一點?!?p> 鄧布利多那雙閃亮的眼睛朝韋斯萊孿生兄弟那邊掃了一下。
“再有,管理員費爾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課間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p> “魁地奇球員的審核工作將在本學(xué)期的第二周進行。凡有志參加學(xué)院代表隊的同學(xué)請與霍琦女士聯(lián)系。”
“最后,我必須告訴大家,凡不愿遭遇意外、痛苦慘死的人,請不要進入四樓靠右邊的走廊?!?p> 有的人哈哈大笑,但笑的人畢竟只有少數(shù)幾個。
“他是認真的?!本S特心里想。
“現(xiàn)在,在大家就寢之前,讓我們一起來唱校歌!”鄧布利多大聲說。維特發(fā)現(xiàn)其他老師的笑容似乎都僵住了。
鄧布利多將魔杖輕輕一彈,魔杖中就飄飛出一條長長的金色彩帶,在餐桌的上空像蛇一樣高高地扭動盤繞出一行行文字。
“每人選擇自己喜歡的曲調(diào)?!编嚥祭嗾f,“預(yù)備,唱!”
于是全體師生放聲高唱起來: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請教給我們知識,
無論我們是謝頂?shù)睦先?p> 還是跌傷膝蓋的孩子,我們的頭腦可以接納一些有趣的事物。
因為現(xiàn)在我們大腦空空,充滿空氣、死蒼蠅和雞毛蒜皮,
教給我們一些有價值的知識,把被我們遺忘的,還給我們,
你們只要盡全力,其他的交給我們自己,
我們將努力學(xué)習(xí),直到化為糞土。
大家七零八落地唱完了這首校歌。只有韋斯萊家的孿生兄弟仍隨著《葬禮進行曲》徐緩的旋律在繼續(xù)歌唱。鄧布利多用魔杖為他們倆指揮了最后幾個小節(jié),等他們唱完,他的掌聲最響亮。
“音樂啊,”他擦了擦眼睛說,“比我們在這里所做的一切都更富魅力!”
“現(xiàn)在是就寢的時間了。大家回宿舍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