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愛國當了總監(jiān)后,陳梅的策略就是維穩(wěn),同時推動著萬江和公司的合作,特別在上周郝勝利安排跟萬總的會面時她沒有出現(xiàn),大家都知道這次會面本來是她一手安排的,但是確沒有跟著去深圳,這就更加的讓公司的人浮想聯(lián)翩.為了給他們造成假象,陳梅索性就請了年假,公司也不去了.暗中推波助瀾。
萬江地產(chǎn)萬總這次不光是見了劉朝陽,其他供應商的領(lǐng)導都見了一遍,見完面后,萬江地產(chǎn)正式給公司發(fā)了標書,詳細闡述了招標要求,并要求開標前一天將方案及標價打印密封送到萬江BJ辦公區(qū)。
由于今年是第一次做集團性質(zhì)的招標采購所以時間上比其他開發(fā)商要早很多,這對他們來說是個優(yōu)勢,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準備。距離投標還有不到一周的時間,今天師傅約了大方的范總吃飯,也把陳梅叫著一塊了:
“說實話,我們這次可是下了血本的,老板說不惜一切代價拿下萬江,所以只要有助于拿下單子的事情,我這全程都配合”范總跟師傅和陳梅說道。
“老范,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四個人知道,至于配合,你聽陳梅的調(diào)度好了”
郭振江在范啟明跟前一直是老大哥一樣的存在,他不喜歡范啟明的張揚,更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也參與了這件事情,所以特意敲打他一番。
“放心,規(guī)矩我懂,陳大美女,隨時吩咐”范啟明諂媚的說道。
正說著陳梅收到了張多的信息,看完之后說道:
“我們已經(jīng)開始準備報價部分了?!?p> 范總跟師傅是老相識,師傅當時提出做地產(chǎn)研究的時候,大方是第一個支持他們的伙伴。后來師傅走了之后,大方把地產(chǎn)數(shù)據(jù)研究獨立了出來,這幾年也算是摸著地產(chǎn)營銷的門道了。
大方地產(chǎn)事業(yè)部在范啟明的帶領(lǐng)下,也做起了新房營銷,現(xiàn)在算是公司比較大的競爭對手。但是華北這邊陳梅介入的比較早,他們占不到便宜,但是在華東和華南市場占有率不容小覷.
“老范咱們這就準備起來了吧?!?p> “郭兄,放心這件事情還是辦的到的,只是我需要一個偶遇的機會?!?p> “范總,這幾天的行程我會盡快發(fā)給你的?!标惷氛f到
“果然是名師出高徒,一點就透,那我等你們消息。”
送走范總后,陳梅跟師傅又呆了一會
“師傅,你會去大方嗎?剛才范總說的很真誠?!?p> “我知道老范的為人,我兩畢竟是校友,劉朝陽當年就是不想我去別的公司,所以才在行業(yè)里面毀我。只怪我醒悟的太晚。咱們這件事情之后我還回美國,海外地產(chǎn)這幾年在國內(nèi)市場也不錯,那邊也有了基礎(chǔ),以后數(shù)據(jù)研究院就靠你了?!?p> “師傅你真的甘心嗎?”
郭振江沒有正面回答陳梅,從美國回來之前他沒有想到劉朝陽老謀深算布局之早令他震驚,或者可以說劉朝陽一直沒有相信過他,利用自己把公司的業(yè)務走上正軌,又給他搭建了數(shù)據(jù)研究院,在合適的時機又毫不留情的吧自己掃地出門。他恨,但是目前要掰倒劉朝陽還為時尚早。
他這次回來的目標就是楊樹仁,楊樹仁一直是劉朝陽得力的臂膀,公司的很多事情及劉朝陽的政策想法都是楊樹仁執(zhí)行下去的,最難能可貴的是楊樹仁對劉朝陽一直死心塌地,想讓他離開公司,只能是劉朝陽主動提了,同時這次回來后他也看清了很多的人和事。
他看了陳梅一眼,說到:
“人這一生就是在斗爭和妥協(xié)的交鋒中不斷的前行和探索,在這期間首先要學會如何自處?!?p> “是呀,要學會自處,何嘗容易?!?p> 郭振江拍了拍陳梅的肩膀,鼓勵她說道:
“總有對的事值得你去追,人也是一樣?!?p> 不知道為什么師傅說這話的時候,她竟然想起了郝勝利,這次陳梅沒能去深圳,為此郝勝利還跟陳梅開玩笑說:“你不來,我很失望呀,是不是怕我讓你請客呀”陳梅只好謊稱自己病了,但是郝勝利跟她聯(lián)系更加緊密了,甚至每天都很關(guān)切的詢問她身體情況,這讓陳梅對于郝勝利有點恍惚。
男女之間突然這樣的關(guān)切其中的緣由自是不用明說,但是她想不明白郝勝利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她的,在BJ的接觸中她完全沒有感覺出來,她告訴自己,或許是這段時間陳梅為了合作跟他聯(lián)系的太密集了,讓他有個錯覺,陳梅覺得還是應該調(diào)整一下,保持君子之交,她可不想毀了自己在圈內(nèi)的口碑。
陳梅看著師傅點點頭,師傅對于她是良師益友但是也更似親人,這幾年師傅不在身邊,她像是少了主心骨?,F(xiàn)在又能跟師傅一起并肩作戰(zhàn)的感覺真好,她目光堅定的看著郭振江,等待著希望和結(jié)果。
自從上次柳柳媽媽說要見家長后,沈帥就一直沒再去見過他們,只是知道今天回重慶,但是問柳柳時間,她只說你10點來機場就行,可是到了機場發(fā)現(xiàn)只有柳柳一個人在等著他了,柳柳父母已經(jīng)離開了,沈帥見狀也明白了幾分,但是還是問道:
“你怎么不讓我早點過來呀?送送叔叔阿姨”
“飛機太早了,你家里離機場遠,我媽說了心痛你不折騰你了”
“阿姨也真是的,這弄得我還挺不好意思的,那你起了個大早,累不累呀?”
沈帥一邊嬉皮笑臉的說道,一邊接過柳柳手里的紙袋牽著她的手向停車場方向走去,到了車上,柳柳把紙袋遞給沈帥:
“我媽讓我給你的,她說謝謝你忙前忙后的,昨天出門隨手給你買了一個包?!?p> 沈帥打開紙袋,看到BV的包裝盒,這是一款男士挎包,這個大個的挎包少說也要10000多吧,正想要拒絕的時候
柳柳接著說到:
“我媽還說了,以后工程順利的話,還給返點,一切按照行規(guī)辦”
沈帥猜出了他們會因為這個不高興,但是現(xiàn)在說這樣的話,讓他覺得跟柳柳生分了很多,兩人的距離好像一下子就遠了,忙解釋道:
“頭幾天之所以我去上我家,是以為奶奶歲數(shù)大了,跟小孩一樣總是一陣一陣糊涂,說讓我爸我媽過去陪她,就得立馬過去陪她幾天,要不就鬧得厲害。”
“那還不回來了,天天在奶奶家待著呀,我看你就是不想讓我們?nèi)h?!绷街烊鰦傻恼f道。
“真不是這樣的,親愛的你聽說我,我怎么會呢,寶貝,我歡迎還不來及的,不許這樣說我,我會傷心的。”
說著騰出一只手拉著柳柳的手,親了一下.
“討厭,好好開車”柳柳也不好在深加責備了,這事也就翻篇了.
沈帥從后視鏡中瞟了一眼包,果然好的產(chǎn)品就連包裝盒都會閃閃發(fā)光,那光反射在鏡子中,晃的他有點睜不開眼睛.沈帥心里其實早就明白,他和柳柳之間是有差距的.只是這段時間的相處讓他暫時忘記了距離。
但是今天這個包就像是一記耳光又把他從幸福的美夢中抽醒了,想要融入到一個家庭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且這個包充分表現(xiàn)了商人唯利是圖的本質(zhì),這讓沈帥心里很不舒服.正在沈帥內(nèi)心五味雜陳的時候,突然電話響了,是崔健,沈帥開了免提:
“你給陳總出報告了?”崔健直接問道
沈帥看了柳柳一眼。忙說道:
“沒有呀,我不說你們的報告要等等嗎,公司要調(diào)價最近報告都延遲呢。”
“靠,那奇怪了我咋看見陳總今早拿的是你們公司的報告呢?!?p> “以前的唄,又不是沒給咱們出過報告?!?p> “哦,可能吧我也沒看清楚。”
“我開車呢回頭約你。”沈帥匆忙的掛了電話
“崔健好像有點懷疑這件事情了?!鄙驇浉f到
“他怎么會知道呢?要真是知道了,那怎么辦呀,他會揭穿陳涵嗎?”
“不知道,先靜觀其變吧”
沈帥隱約覺得崔健好像是真的知道點什么,上來就問你給陳總出報告了,以往他應該會說你們公司別人找陳總了,他跟沈帥在合作上已經(jīng)綁的很緊了,每次合作的返點都是給崔健的,所以報告不出或者別人找了陳總出報告,對于他都是有損失的,而且沈帥之前跟陳涵并不熟悉,也沒有理由跳過他去找陳涵。
但是他這個問法很奇怪。倒像是在炸他??墒羌毾氪藿∮衷趺纯赡苤滥兀克裉齑蜻@個電話到底是為什么呢?沈帥心里還是隱約有一絲絲不安。
程偉自從被裁員后,天天窩在家里打游戲,方晴晴說過幾次讓他出去找找工作,可是程偉說過完年在出去找,想休息一段時間,方晴晴想想也是,估計這個時候也沒有太好的工作,就權(quán)當是休假了吧,晚上正在給孩子洗澡,程偉拿著手機進來說陳梅的電話,她忙讓程偉接著弄,接起電話:
“梅姐你沒事吧?啥時候來公司呀?我們都可想你了。”
“放心吧,沒啥大事,最近身體有點不舒服,多請了幾天病假,對了大家都挺好的吧?
“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嗎?大家都按部就班呢,我們都等著你呢”
“就是有點失眠,在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也要去上班了,對了愛國最近怎么樣?”
“她呀,積極性挺高的,在忙著萬江的大案子呢,劉總交待了要必勝,看架勢要簽大單子了”
“哦,那挺好的”
“沈帥和柳柳問你來著,我一直都說你休病假來著,這段時間也沒讓他們打擾你”
陳梅休假的這段時間方晴晴確實一次都沒有聯(lián)系陳梅,上次跟張多見面時,張多說起大家對于李愛國的迎合,陳梅覺得方晴晴只是客服,她更多的時候其實只是想自保,也許沒有張多說的那么功利,所以也直奔主題了:
“沒事,晴晴我今天給你電話,其實想讓你幫我個忙?!?p> “咋了,梅姐”
“我知道你跟小麗是好朋友,明天能把楊總這禮拜的行程安排給我要一份嗎?當然了這是我個人行為”
“啊那我問問小麗哈。”方晴晴掛了陳梅的電話覺得哪里不對勁,陳梅的語氣像是懇求,以前有工作安排的時候都是快人快語的,這一次還特意說是個人行為,這讓方晴晴有點丈二和尚摸不到頭.
正想著程偉抱著孩子從衛(wèi)生間出來了,隨手把孩子又遞給了方晴晴。
“陳梅這么晚打電話干嘛呀不是不來公司了嗎?”程偉問到
“她讓我跟小麗要楊總的行程。你說她要干啥?”方晴晴皺著眉頭問道
“不會是要行刺吧?”
“滾蛋”
“真的這要領(lǐng)導出點啥事發(fā)現(xiàn)是你提供的行程,你小心,吃不了兜著走?!?p> “你這哪跟哪呀”說著抱著老二回臥室睡覺去了。
把哄睡孩子后,方晴晴還想著陳梅電話里說的事情,正猶豫著要不要聯(lián)系一下小麗,拿起手機,解鎖后看著突然亮起的屏幕,下意識的又摁了關(guān)機鍵。她把手機在手里轉(zhuǎn)了兩個圈,大腦也跟著運轉(zhuǎn),大半夜的要領(lǐng)導行程,還說個人行為,肯定是陳梅在策劃著什么?可是這個時候她還能干什么呀?
在公司看到太多的人起起落落了,當年郭振江何其風光呀,還不是照樣離開了核心業(yè)務線,被發(fā)配到了美利堅,陳梅這些年受到的排擠還少呀,隱忍到這般天地也只能保留一席之地,就算她現(xiàn)在心有不甘,但是在公司有沒有助力,誰還會幫她呢?
但是轉(zhuǎn)念又一想,自己畢竟跟了陳梅這么多年這個時候不幫忙會不會有點落井下石的意思呀,?萬一陳梅以后在回來上班自己豈不是就要被穿小鞋了,可是現(xiàn)在家里的情況還是求穩(wěn)比較好,畢竟程偉已經(jīng)失業(yè)了。
而且李愛國和楊樹仁的關(guān)系她也知道了,這個時候在輕舉妄動怕是要引火燒身的.再說陳梅不清不楚的請了這么長時間的假,不知道是不是已經(jīng)找好了下家,我這樣的學歷和能力可是沒有下家接受的了.思來想去,她決定還是不能打這個電話,于是又把手機放回到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