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達(dá)走了以后,集團營銷中心負(fù)責(zé)人的位置一直是空缺的,之前還有傳言說要升馮俊男,但是后來也不了了之了,就在今天跟劉總的例會上,他宣布了一個決議:
“營銷中心不可一日無主,我給大家物色了一個人選,正好今天大家都在也一塊見見”
說完用眼神掃了一下陳梅、馮俊男、孫立博,馮俊男拍馬屁的說道:
“劉總選的肯定沒有錯”
“那可不一定,見了再說吧,老金叫他進(jìn)來”
金秘書走出辦公室后,不一會看到高勝男和金秘書一起走進(jìn)來。
大家很快熱情的跟高勝男打招呼,說著歡迎回來之類的,陳梅看見大家的反應(yīng),感覺好像他們都提前知道高勝男要回來一樣,只有自己像個傻子一樣,驚愕。
陳梅回來工作也有3個多月了,說實話一直找不到之前的狀態(tài),特別是出了李總的那個事件后,她有點反感出去見客戶,甚至單獨跟客戶聊天時她會覺得緊張。
但是就在剛剛,她心里那股憤憤不平的勁又上來了,看來真要破罐破摔了?滿屋子的人都知道,只有自己像個傻子一樣。
在公司十年,領(lǐng)導(dǎo)數(shù)據(jù)研究院6年,來了直屬領(lǐng)導(dǎo),公司里面都沒有人跟自己通個氣嗎?那怕是小道消息也好,看來自己在公司,在領(lǐng)導(dǎo)眼里還真是可有可無。
還不由得陳梅在想下去,高勝男走到陳梅跟前伸出了手:
“陳梅,好久不見”
陳梅趕緊回過神來,也禮貌的握了握手。
這是劉總說道:
“老高,大家的老熟人了,這次是回來掌管集團營銷中心,俊男你們要通力合作”
馮俊男跟孫立博趕緊跟劉總表態(tài),陳梅也說著一定打好配合,就這樣大家都跟著劉總出去了,會議室只有高勝男、孫立博、馮俊男還有陳梅,集團營銷中心新的格局形成了。
高勝男清清喉嚨說道:
“我也沒啥說的,俊男和陳梅都很了解我了,共事多年,立博我們接觸時間不長,但是我這個人比較簡單,大家都是好兄弟,以后都是一個鍋里吃飯了,咱們都相互照應(yīng),拜托了各位”
說罷扣拳,拜了拜,陳梅看著高勝男,有點恍惚了。
之前高勝男、陳梅、雷達(dá)被稱為新房三劍客,郭振江在的時候自己算是三劍客中拔尖的那個,郭振江走后,雖然受到冷落但是三人也是平起平坐。
再到后來成立集團營銷中心,跟雷達(dá)匯報工作,剛覺得跟雷達(dá)相處不錯,工作找到了點歸屬感,雷達(dá)就消失了。
高勝男不知道又從哪里冒出來,回來在領(lǐng)導(dǎo)她,陳梅仿佛看到了自己在這家公司的未來,如果愿意自己可能一直在這個位置上,不會有上升、亦不會有變動。
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不愿意,都要馬上調(diào)整狀態(tài),跟上高勝男的步調(diào),現(xiàn)在她連發(fā)脾氣鬧情緒的資格都沒有,因為在公司里面不再有人再包容她。
方晴晴跟陳梅請了兩天假,說家里有些事情,實際上她是不敢面對程偉,想出去躲幾天,在家里就謊稱說要出差兩天,當(dāng)天晚上收拾行李的時候,程偉問道:
“你這從來沒有出過差,怎么還安排你出去了呢?”
“我們部門都出去,算是團建吧”
“哦,我剛才給你微信轉(zhuǎn)了點錢,出去別舍不得花錢”
“你哪來的錢?”
方晴晴驚訝的看著程偉,說道。
“我接了一個游戲代練的活,對方應(yīng)該是個富二代,我?guī)退?,沒事給我點紅包”
方晴晴拿起手機一看,是10000元。
“你啥時候接的呀,我咋不知道”
“之前就是跟他一起組團玩,他玩的不好,大家都不愿意帶他,我也不好意思厥他就帶著他了,后來他才說讓我單獨輔導(dǎo)他,剛開始給我送點裝備啥的,后來知道我沒有工作了就給我轉(zhuǎn)點紅包”
“還有著好事呢,我還不知道打游戲還能賺錢呢”
“我想跟你說來著,但是看你最近心情也不是太好,家里的存款又都花了,我覺得能掙點就掙點吧,他給我紅包我也就不再拒絕了”
一說到家里的存款,方晴晴又覺得一股愧疚,孩子正是用錢的時候,自己偏偏沒長心,吃了啞巴虧,人財兩空又不能報警,她看著程偉,覺得他好像真是變了。
家里比之前干凈整潔了,就連爸爸有時候都說,程偉每天接送孩子也都挺準(zhǔn)時的,他現(xiàn)在就在家安心忙乎飯,程偉接回來孩子還管管作業(yè),自己省心了不少。
老大的成績也比之前有進(jìn)步,老二也不像之前那么不聽話了。
可是自己就是被蒙蔽了雙眼都看不到程偉的改變,看不到孩子一點一滴的變化,更看不到自己其實根本離不開這個家。
“哇”的一聲,方晴晴再也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她不管不顧的任性的任由眼淚像開了閘的大壩一樣流淌,孩子們都嚇壞了,爸爸和程偉也不停的安慰著她,一直陪著她,直到她冷靜下來。
“姑娘你是不是想你媽了?”爸爸小心翼翼的問道。
方晴晴一時語塞,就點點頭,程偉說道:
“爸,你帶孩子先去睡覺吧,我看著她”
看著爸爸帶著孩子出去了,程偉拉著方晴晴坐在床邊,給她倒了一杯水,經(jīng)過剛才的宣泄,方晴晴冷靜了下來,她知道程偉察覺了方晴晴最近的所有不對勁,也有所懷疑了,于是她決定跟程偉坦白:
“程偉,我們離婚吧”
“這句話其實是我一直想跟你說,但是我沒有勇氣說的”
方晴晴沒有想到程偉會這樣說,她轉(zhuǎn)過頭閉上眼睛,心想該來的還是會來,他兩注定走不到最后,有氣無力的說道:
“等我回來我們就去民政局”
“我去天津之前認(rèn)識一個女孩,跟著我組隊的,那個時候她說她失戀了,我們就總是在聊天室聊天,后來加了QQ,還經(jīng)常視頻,我被開除后,她來BJ看過我,我們該發(fā)生的都發(fā)生了,后來她讓我去天津找她,我就在那邊隨便找了一個工作,可是過去沒多久,他就開始嫌棄我不給她買這個不給她買那個,漸漸發(fā)現(xiàn)我滿足不了她,就跟前男友復(fù)合了?!?p> 程偉像是在做臨終遺言一樣,把自己出軌的事情,輕描淡寫都跟方晴晴說了。
不知道為什么方晴晴竟然一點都不覺得生氣,她想可能是自己也對不起程偉,沒臉發(fā)脾氣吧,一時不知道說什么,程偉又說道:
“從天津回來后,我體會到了這些年你的不容易,又經(jīng)歷了媽媽的去世,我現(xiàn)在就是想要好好照顧孩子,照顧你”
“你剛才不是說要離婚嗎?”
“那個時候這句話一直在我嘴邊,但是我始終沒有說出口,我也慶幸沒有說出口,老婆,我不想離婚,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我希望我們都還能一直在一起”
說完緊緊抱住方晴晴,之前關(guān)于程偉之前的種種就如同拼圖一般,在方晴晴的腦海里漸成畫面:
沒日沒夜的拿著手機,貌似打游戲?qū)崉t是在聊天;早早出門就是為了給人送早餐;去天津沒多久就想霜打的茄子一般,應(yīng)該就是錢花光了,對方跟他分手;
方晴晴也抱緊程偉,她想就讓她的秘密爛在肚子里吧,就當(dāng)這一切是一場荒唐的夢,現(xiàn)在大家都醒了。
她重新接受程偉,繼續(xù)帶娃養(yǎng)家。
柳柳拿著郝勝利給的信用卡,瘋狂的shopping,琳瑯滿目的商品已經(jīng)讓她夠花眼的了,她才沒有時間去想黃臉婆的事情。
可是兩天之后,她實在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還是去了郝勝利的家。
大門緊閉,她就通過門縫向里面張望,想著萬一那個女人從里面出來也能看看她張什么樣子,就在這個時候,郝勝利和妻子從菜市場回來,正好看見柳柳向里面張望。
郝勝利顯然是生氣了,柳柳靈機一動說道:
“郝總,打您電話沒有接,我就過來看看”
“是你的同事嗎?那進(jìn)來坐吧,我正要做飯,嘗嘗我的手藝”
柳柳一驚,她的聲音干凈又溫柔,看人的眼神也是那樣純真,就像是未經(jīng)世事的小女孩,歲月在她臉上沒有留下什么痕跡,就是港劇里面的溫柔恬靜的港女形象,并不是什么黃臉婆。
郝勝利不好在聲張什么,于是也說道:
“那柳柳有事進(jìn)來說吧”
到了屋里,她給柳柳泡了茶就去廚房做飯了,柳柳打量著四周,這個屋子在她沒有回來之前她是住在這里的。
可是這次再過來為什么感覺完全不同,整個屋子有股似有似無的香氣,她說不上來是花香還是木香,總之讓人心曠神怡。
四周干凈整潔,桌上放著精心處理過的鮮花,就連沙發(fā)上的抱枕和桌布為了映襯鮮花都換了更加明亮的顏色,看來她是一個真正享受生活的女人,也許每個男人回到家里都希望看到這樣的氛圍吧。
郝勝利壓低聲音說道:
“你來干什么?”
“我想你了,過來看看”
“胡鬧,不是說好了讓你在酒店等我”
“那她什么時候走?”
“沒有那么快,一會你趕緊找借口提前走”
“就這么怕她發(fā)現(xiàn)什么?”
柳柳突然想讓這個女人發(fā)現(xiàn)點什么了,她就不信這個女人還能這么恬靜,這么溫柔。
“你到底想要怎么樣?我警告你,別做讓自己后悔的事情”
正說著,郝勝利的妻子拿著果盤出來了,笑盈盈的說道:
“柳小姐,時間不著急的話,一定嘗嘗湯,我今天燉的是母雞魚膠板栗湯,對女孩子很好的,特別是像你一樣的漂亮的女生”
“好呀,謝謝郝太太”
“對了,老公,兒子足球課要下課了,你去接他,我來看著湯”
郝勝利意味深長的看了柳柳一眼,轉(zhuǎn)身出門了,屋里只剩下郝太太和柳柳,一時柳柳不知道說些什么,有點尷尬,郝太太氣定神閑的喝了一口茶后說道:
“你兩在一起時間不長吧?”
柳柳一驚,她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難道是剛才跟郝勝利的對話被她聽到了,郝太太又說道:
“家里雖然被他整理過,但是我還是發(fā)現(xiàn)了有其他女人住過的痕跡,今天你一進(jìn)屋我就知道那個女人是你”
“既然你都知道了,想必也清楚我今天過來的目的了,郝勝利現(xiàn)在已是名聲臭了,在內(nèi)地也很難發(fā)展了,你也知道他的出軌把戲了”
“我一直都知道他在內(nèi)地有很多女人”
“你早知道?”柳柳驚訝的問道。
原以為郝太太只是煲湯,照顧孩子的黃臉婆,郝勝利才四處招蜂引蝶,可是今天見了又覺得她身上有種讓人能安定下來的神奇能力。
剛才她的一番話又是讓柳柳有點驚訝,她早就知道,這些年一直在隱忍?還是在等待什么機會?還是說他兩之間真是如郝勝利對外所說就是開放式婚姻?
“從第一個女人開始我就知道,我也傷心難過,想過無數(shù)次為什么,是我不夠好嗎?但是我發(fā)現(xiàn)他有了第二個第三個我才明白這就是他的天性,本性風(fēng)流,就像是小孩子一樣,有些小孩天生就是膽小的,你怎么幫助他沒用的,作為媽媽只能是保護他,盡量不去讓它接觸危險的事情”
“我以為知道這些事情你會離開他”
“不會的,他即便是臭了、殘了,那也是我的老公,更何況他也離不開我的,我們已經(jīng)決定去美國發(fā)展了,過了這個周末就走,你可以當(dāng)面問他”
“不用了,謝謝你”
柳柳覺得今天的恥辱夠多的了,從一開始進(jìn)屋郝勝利的態(tài)度、再到看到郝太太的沖擊。
當(dāng)你膨脹的時候,會把敵人想的很不堪,特別是一個恃寵若嬌的女人,她甚至覺得郝勝利看到她后,會為了她,跟這個女人大吵一架,然后帶著她離開。
“柳小姐,你是個好女孩,他不適合你”
“當(dāng)然”
柳柳仰起頭走出郝勝利的房子,她不愿意在這里再呆一分鐘,她受夠了看到的一副副面具。
一個外表光鮮亮麗受下半身支配的男人,一個即便自己內(nèi)心千瘡百孔還能面帶笑容的給情敵沏茶的女人,就連自己也是被各種奢侈品包裝成了一身的低俗物質(zhì)女。